第17章 无头圣诞老人3
沈洛拿着衣服来到了当时夏月买衣服的店铺，因为节日刚过，上面的装饰和模特身上的圣诞老人服饰还没有换下去。
走到店铺门口，一位微胖的妇女走了出来，“美女，有什么需要的吗？”
沈洛拿出证件，“你好，我是刑警队的，有件事情需要向你询问一下。”
那人一愣，让出一条道，“那咱们里面说吧。”
给沈洛搬了个凳子，“警官，坐。”
沈洛也不客气，坐下来的同时把衣服递给她，“这衣服是您家的吗？”
老板娘反复翻看着，“对，这是我们家的。”
“这件衣服只有你们家才有吗？”
“是的，”指着上面的小饰品，“这些都是我一针一针缝上去的，你稍等我一下。”
说着走到库房里，一会儿的功夫就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包小饰品，“这个就是我做衣服剩下的材料，本来想着收起来，明年还能用。”
沈洛摆弄着饰品，确实，手感和材质相同。
“美女，你的这家衣服是前年买的吧？”老板娘问道。
“你怎么知道？”
老板娘把袖口内侧翻过来，指给沈洛看，“看，这前年的衣服里面我都是用白线缝的，去年的时候，我家那口子说白色不好看，就改成红色了。”
“那你还记得有其他人买过这件衣服吗？”
“其他人？”老板娘想了想，站起身来，从吧台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了翻。
沈洛凑了上去，视线停留在本子上，“这是什么？”
老板娘回答道，“咱家的衣服虽然贵，但质量好，而且都是现做的，大多数客人们都会留下地址，送货上门。”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脑子笨，不会用电脑，就干脆用个本子记上。”
翻翻找找了好久，“警官，全部都在这里了。”
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店铺名字，沈洛累觉不爱，但还是对着老板娘友好的笑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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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
顾然宇站在最中间，声音低沉沙哑，“根据法医得出的结论，使我们的监控时间再次缩小，发现一辆可疑的白色货运面包车曾经在二十六日早晨四点二十进入现场附近，并于二十分钟后离开。”
“经调查，车辆为套牌车辆。”
冲着唐一鸣点点头，大屏幕上出现了另一张图片。
“这是死者左小腿处的钢钉，到医院调查得知，死者名为周文祥，五十七岁，曾经是一名刑警。”
“刑警？”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顾然宇点点头。
“不能吧？”东子问道，“他作为一个刑警，应该具有一定的侦查意识，不能这么简单就被人杀害吧？”
叶谦拿起他面前的文件，“毒物检测结果出来了，死者体内含有麻醉剂成分。”
“而且经过检验可以确定的是，束缚死者四肢的，是草绳。”
“可现在用到草绳的不多了。”陈晨叹了口气，“但是说起来，作为一个刑警被寻仇，看起来还说的过去。”
沈洛拿出从服装店老板娘那里的店铺名单，“我去调查了一下死者身上的那件圣诞服，在商家那里拿到了这份名单，上面一共二十七个店铺都买过这件圣诞装。”
顾然宇神色冰冷，语气淡漠，“先把死者家属找来吧。“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跪在死者旁边，用力的并啪着地面，失声痛哭，“爸，我对不起你啊......”
等到男子情绪稍微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不停的道着歉。
磊哥把热水递给他，“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也节哀，现在最重要的事，找到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周远接过水杯，“谢谢。”
磊哥问道，“你父亲有什么仇人吗？”
“仇人？”周远想了想，“这个不太清楚，我爸他看不惯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就算辞职以后也经常见义勇为，他那腿，就是去年抓小偷的时候摔断的。”
苦笑了一声，“应该就这么的，得罪了人吧。”
“辞职？”磊哥和唐一鸣对视一眼。
“你可以跟我们讲一下你父亲辞职的事情吗？”
周远喝了口水，沉默着。就在他们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开了口。
“其实，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在我四岁那年，他们在孤儿院领养的我，因为......”
“因为他们的小儿子走丢了。”
自嘲的笑了笑，“这些年，我爸一直在找他的小儿子，直到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我大哥周兴杀了人，进了监狱，我爸很后悔，以为是自己疏于管教，才让大哥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干脆就辞了职，也不找他小儿子了。”
唐一鸣一时没反应过来，“冒昧的问一下，你知道你父亲的小儿子叫什么吗？”
“周景，”周远的目光呆滞，毫无神采，“他叫周景。”
这时沈洛走了过来，拍了拍唐一鸣的肩膀，“你师父叫你。”
“好，”唐一鸣把本子递给沈洛，“洛姐，麻烦你了。”
沈洛笑了笑，”去吧。“
刚坐下身，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抬起头，与周远四目相对，礼貌的点了点头，“我们继续吧。”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洛中觉得周远的视线时不时地瞄在自己身上，那种目光，很让人不舒服。
顾然宇拿着刚刚调出来的文件来到办公区域，看着全部空掉的座位摇了摇头。
准备转身出去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顾队，你找谁啊？”
沈洛把埋在资料里的小脑袋伸出来，解释道：“他们都出去了。”
顾然宇走到她身边，看着娇小的她正趴在桌子上，资料摞的高高的，怪不得刚才没看见她。
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正在翻阅资料的沈洛，“看看，周兴案的卷宗。”
沈洛把资料袋一圈圈绕开，语气疑问的对着男人说，“按照周远的说法，他父亲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而且叶谦说，凶手在割掉死者头颅的时候，造成的伤口很多，有一定的发泄意味，但我总觉得，万一是凶手的力气不够大呢？”
顾然宇拉过一旁的椅子，大刀阔斧的坐在她对面，“这种原因并不能排除。”
“如果凶手是女性，或者是老人和青少年，也绝对会有这用可能。”
两只大手交叉，手肘放在膝盖上，身体向着沈洛的方向前倾，“凶手特意选在没有监控的地点抛尸，他一定对现场附近特别熟悉。”
“运尸过程中使用套牌车辆，现场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这个凶手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
声音微微压低，就像情人间的呢喃，“我查了一下，你找的那个名单上的商铺，在现场附近就有九个，如果不出意外，凶手就在这九家店铺里。”
“那我们不能去检查一下吗？”沈洛拿资料的手一顿，看向男人，“随便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拿着鲁米诺去检查一下就好啦......”
说着说着，低下头去，声音越来越小，“对不起。”
顾然宇轻笑一声，完全没在意，“我知道你是想快一点破案，我也知道你很懂事，明白现在不应该打草惊蛇。”
“你完全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好好看卷宗吧，一会儿开会。”
男人平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沈若才敢抬起头，把资料往自己脸上一拍，声音懊恼，“啊，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沈洛拿着刚刚从顾然宇那里拿来的资料，对着大屏幕，“照片上的男人叫周兴，是死者周文祥的大儿子，十二年前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已经被枪决了。”
跳转到下一张照片，“这是李佳，周文案的死者。”
“洛姐，这个人跟咱们案子有关系吗？”唐一鸣问道。
顾然宇一个眼神扫过，唐一鸣求生欲极强的直接闭嘴。
“周兴案跟周文祥案有一定的联系，”示意陈晨，下一张图片映入眼帘，“这是死者李佳的案发现场照片。”
几张照片映在大屏幕上，在座的人不自觉的吸了一口凉气。
“如你们所见，十二年前周兴杀害李佳的作案手法与死者周文祥的手法相同，都是用麻醉剂使死者昏迷，捆绑四肢，用刀具砍下死者头颅，并抛尸。”
“唯一不同的是，周兴只是把死者李佳装到麻袋里，而我们的凶手，却是给死者周文祥穿上了圣诞装。”
“会不会是李佳的家人为了报复周兴，所以用同样的方式杀了他父亲？”磊哥问道。
“磊哥，你和东子到李佳家去走访一下，陈晨你继续调查购买圣诞装的那些店铺，不要放过任何疑点，”顾然宇抬头看向沈洛和唐一鸣，“我们去一趟死者家。”
“好。”
周文祥家是一个老旧的居民楼，到处可见红色的大大的“拆”字，沈洛看向顾然宇，“我记得那个周远是个总经理，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但是他为什么还让自己父亲住这种旧房子呢？”
顾然宇熟练的打着方向盘，“你是怀疑周远根本没有像他所说的和死者关系那么好。”
“万一是死者不想接受呢？”唐一鸣探头问道。
“有道理。”沈洛点点头。
顾然宇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小姑娘的影子，“到现场就知道了。”
楼道里阴暗潮湿，时不时地还会有一些垃圾在角落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沈洛捂着鼻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戴上，“住几楼？”
“三楼。”顾然宇三步两步迈上楼梯，很快就超过了沈洛。
沈洛看着男人两个台阶一步，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忿忿不平的，“腿长了不起啊。”
唐一鸣从身后冒了出来，很快就越过了自己，站在楼梯上，声音里满满的笑意，“洛姐，腿长就是了不起。”
沈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