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点后悔
盛夏看到姜洋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很明显的距离感。
姜洋的一张脸就像被寒冰雕刻过一样,虽然白白净净的,却很冷漠。
姜洋脸上的线条坚毅而冷酷,由此勾勒出的一张脸虽然很帅气,却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疏离感。
再看姜洋的那双眼,狭长而深邃。看上去虽然明明很澄澈,眼睛里却盛满了防备,甚至是敌意。
虽然学校里有很多对姜洋不好的传闻,尽管盛夏在见到姜洋之前,并没有刻意想象过他的样子。可是以这样粗暴的方式,在那么不合时宜的时间突然出现在盛夏面前的姜洋,还是让盛夏微微有些后悔了。
一看就是不好相处,不好惹的角色。这以后做了同桌,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有了冲突,该如何是好?
盛夏虽然不像莫小贝那样整天担心东担心西的,但是从刚刚自己和姜洋对视的那一分钟里,盛夏从对方深邃眸子里感受到的那股浓浓的敌意,已经让盛夏感觉很别扭了。
就算盛夏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但是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让自己惹上麻烦的。
盛夏的家境并不富裕,甚至都称不上有家境。平时除了买点必要的生活用品外,盛夏的钱几乎都用来交伙食费了。然而即便是这种情况,一时间肠子都悔青了的盛夏,也愿意用自己一星期的饭钱买一颗后悔药吃。
听说一个人不吃饭,只喝水,可以撑一个星期。如果求生意志再强烈点,有的可以撑八九天都不会有事。然而可惜的是,即便盛夏有绝食一个星期的决心,世上也并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干嘛不听劝呢,自己早就听说过关于这个转校生的事了不是吗?”悔恨像一把钝重的匕首,在盛夏的五脏六腑里深深浅浅地切割着。带来钝重的痛,此起彼伏。
时间倒回到一星期以前,也就是盛夏升入高三开学的第一天,三个穿着很夸张的女生先姜洋一步,横冲直撞地跑到盛夏的教室里,问她们有没有见到姜洋。
在询问无果,临走的时候,浓妆艳抹的女生们,用带着威胁意味的口吻警告盛夏班里的全体女生,以后和姜洋相处的时候,注意着点。要和他保持距离,别一见到长得帅的男生,就不顾自己的身份往上扑。
说话的女生既不是姜洋的女朋友,更不是姜洋的未婚妻。她只是姜洋的众多迷恋者中,最没有脑子又是最疯狂的其中之一罢了。
她们痴迷于姜洋的高颜值,更为姜洋冷酷的性格所倾倒。所以当和姜洋有过几次很平常的接触之后,就在对方没有给出任何承诺的情况下,不管不顾地跑到姜洋新的学校,还理直气壮地把盛夏班级里的女生挨个警告了一遍。
她们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又有么资格说这种话。自作多情到如此地步,也是醉了。
看着三个浓妆艳抹的女生,气势汹汹无功而返的背影,莫小贝忍不住了,有些恼怒地说:“都是一些什么人啊,有病吧?有病去医院啊,到我们班里发什么疯。还说让我们离那个转校生远一点,别见个长得好看的男生就往上扑。她们以为别的女生都像她们一样啊,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骨子里随时随地都是一只发情的猫。”
莫小贝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看来被那几个莫名其妙,嚣张跋扈的女生气的不轻。如果莫小贝心中的怒火可以变成真的火焰的话,估计早已经把教室里的房顶烧得直冒烟了。
“好了,好了。消消气,别理她们。因为她们生气,伤的可是自己的身体,犯不着。”
面对刚刚离开的三个女生的警告,盛夏表现的非常平静。
刚上高中那会儿,盛夏曾经在酒吧里混迹过一些日子。当然,盛夏之所以会去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娱乐场所,并不是去娱乐去消费的,而是去唱歌挣钱的。
盛夏的身体一直不好,像在餐厅里做个服务员之类的工作,盛夏的体力完全不能胜任。
还是高中生的盛夏,既没有高学历,也没有丰富的就业经验,而且工作时间稍微长点就会体力不支。
盛夏除了唱歌外,暂时就没有别的特长,可以帮她挣点钱贴补家用了。于是她就想到了去酒吧里唱歌。
在酒吧里,像莫名其妙来自己教室口出狂言的那三个女生那样夸张的打扮,盛夏见得太多太多,所以也就见惯不怪了。
明明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整夜整夜的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宿醉。一张本该是最清纯最干净最年轻的脸,却被她们的浓妆艳抹糟蹋的宛如一个三十多岁的弃妇。
多么可惜,多么可悲。
面对三个把自己打扮的就像失足少女一般的女生,莫小贝表现地很气愤,盛夏却无端端地感觉到她们很可怜,而且很悲哀,所以也就无法像莫小贝那样真的生起气来。
别看莫小贝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盛夏知道莫小贝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盛夏和莫小贝从上小学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人对彼此的了解,就像一个人的左手对右手那般,可谓无所不知。
“发情的猫?”盛夏回味着莫小贝最后说的那几个字眼,突然感觉很想笑。
根据盛夏对莫小贝的了解,虽然莫小贝遇到事情容易冲动,喜欢多说两句,但是类似于“发情的猫”这样的话,绝对不是她那颗简单的小脑袋能想的出来的。
看出了盛夏心中的疑惑,没等盛夏出口发问,莫小贝就乖乖地不打自招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最后说的那句话很带感,很深奥。其实那不是我的原创啦,我是从阿娇姐那里学来的。”
平静下来的莫小贝,再次回想起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也觉得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还是上高中的普通女生,而类似于“狐狸精,骨子里是发情猫”这样的字眼,对她们而言确实有些超前了,与年龄不符,与生活经历更不符。
“我就说嘛!”盛夏顿时释然了,“不过必须纠正一下,我可不认为那些话很深奥,明明直白到已经是赤裸裸的挑衅了好吗?”一提到林阿娇,在盛夏这里,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都变得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