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算你有骨气

宁愿一死！

姬大龙浑身一震，如遭九天雷击，膝盖弯过半途，便是停下来了。

但在停滞一息后，还是跪在了天瑶的面前。

“羽儿，如果爹爹舍弃脊梁跟尊严，就能换你身无伤势，做个能走能跳的普通人，莫说一跪，就算让我跪死在天瑶公主面前，我也心甘愿意！“

“爹…”姬羽两眼猩红，声音沙哑的如同吞了火碳一样。

姬大龙的这一跪，非但没让十三公主动容，甚至还，引来了皇族武侍的鄙笑。

“姬大龙，就凭你现在的身份，还有资格跪求我们十三公主吗？你可知道，自己本应死罪，如果不是帝君跟大皇子心善，你跟你那个废物儿子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没错，饶你们狗命，已算皇族莫大的仁慈，我看你是不知好歹跟贵贱，再不乖乖滚到一边去，小心我们打断你的狗腿！”

天瑶公主微微皱眉，却是并未打断那些武侍的嘲讽与谩骂，因为她知道，姬大龙仍未看清眼前的现实，现在的他，就连身为臣子跪拜自己的资格都没有了，还谈求什么呢...

天瑶挥手示意武侍拦住姬大龙跟杨尘二人，独自走到木板车前看了一眼狰狞怒视着自己的姬羽，淡淡道：“对不住了，姬羽，今天我能来见你，还是母后帮我一起恳求方才获得的准许。”

“这是你送我的信物，我也曾经对它发过誓，将会与你生死不离。但我没想到，你跟姬家竟然沦落今日......总之，现在把它还给你，愿你离开星澜帝国后，能有一个好的生死归宿！”

“你我背对而驰，差距只会越来越远，日后更是不会再有交集，我会尽快忘记有关你的一切，希望……来生不见。”

天瑶虽然无奈，但她无法憎恨自己的父亲，只能跟姬羽彻底断绝关系，重新开始。

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从怀中取出一面约莫巴掌大小，散发着亮银光泽的镜子，天瑶把它扔在草席上，叹息离去。

“姬羽，你可得记着点我们十三公主的好啊，她千里迢迢赶来这种鬼地方，就是为了跟你这个罪人做最后的话别，如此念及旧情，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怕是已经感动到痛哭流涕，说不出话来了吧？”

“哈哈哈！”

天瑶冰眸一撇，示意这群武侍不要再说了：“回去，我虽念及旧情，却是绝不会跟废人有瓜葛，从此以后，不准任何人提我跟姬羽的事情！”

众武侍齐齐应了一声，甩脚踢开跪在地上的姬大龙跟扬尘后，便是随其离去。

扭头看着那枚自己曾在两年前送给她的‘虚天镜’，姬羽心如沉沙，但他更知，从此以后，心中再无天瑶！

“羽儿……”姬大龙老泪难忍，在小尘的搀扶下站起。

曾经挥金如土，呼风唤雨的他，竟然已经沦落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就连身上穿着的这件麻布长袍，都是从死去的下人身上扒下来的……

面对高高在上的十三公主，他连‘一求’的资格都没有。

小尘用残破的袖口擦去眼泪，气道：“没想到短短时间，就让十三公主变了个人！当年她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跟少爷之间的关系，现在却又盛气凌人，生怕有谁知道她跟少爷曾经有关系！”

“枉费少爷对她那么好！”

“虚天镜虽然是从秘境中得来，但那秘境何其危险？只因传闻此镜能在修炼时静心固气，十三公主为此茶饭不思，皇族多次派人找寻无果，武侍死伤无数，结果少爷还是花费数月时间给她弄来了！现在，十三公主却连一枚三品丹药都不肯拿！”

“被皇族吞并的姬家，全部资财加起来，够买多少三品丹药了！？”

姬羽双目洞穿虚空，回忆往昔，记忆犹如空间崩碎。

良久，他才猛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的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姬羽今生，不再求人！”

“哼，算你还有那么一点身为男人的尊严与骨气！”一道魔魅之音，兀然传入了姬羽的脑海，让他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