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叛逆

时光荏苒，从胡同里搬出来，我才初二。如今已是高一新生了。

在姥姥家住了一年，觉得自己成长了很多。其实以前，也不是没住过。以前，我爸妈总是忙忙忙，所以我基本是住在姥姥家。这次去住，明显感受到那个和蔼的姥姥，已经老了。我妈如愿搬了新家，就是因为姥姥病了。

而我也在初三那年奋起读书，考上H市的K中。K中是H市排行老四的中学，不好不坏的，挺符合我的。

K中从校门到教学楼，有一条林荫道，梧桐树，枝枝相叉，叶叶相簇。只微微透出一点缝隙，阳光趁机穿过缝隙，洒在路面上，粼粼光点铺在路上。

九月，素有-残秋-之称。秋天的林荫道，虽不及夏天的繁茂，但也别有一番风光......有时候，坐在林荫道旁的长椅上，看着过往形形色色的人，有些小情绪，也统统烟消云散......穿过林荫道，是教学楼。

此时，高一（2）班进行着本学期首次家长会。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许盎。

“小橙子，今天开家长会有没有一种很刺激，紧张的感觉啊？”

“一边去，烦着呢。”

“现在有没有后悔？兴许听你鑫哥的话，别逃课，你也不至于这样......”

这是高二（1）班的罗鑫，这人是我发小，人长得不赖，但性格，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人们不是常说，小孩子是学着大人长的吗？我想他已经无遗漏的学到了我叔叔的精髓。

我也不想跟他争来吵去的，干脆打着上厕所的名号，躲开他。我一路走着走着，就来到学校废弃的老教学楼。我爬上天台，风吹在脸上，十分凉爽，让人不禁想伸个懒腰。望着碧空如洗的天。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感受到那种感觉，我无数次渴望过的感觉。

记得刚刚入学的那天，就是在这栋教学楼，我遇见了第一次让我小鹿乱撞的那个人。

十分狗血的场景。

我撞到了他。那次见到他，文质彬彬，书生气透着一丝呆萌。

那次后，我几近疯狂地迷恋他。似有似无地去接近他。加上好死党的“撮合”。

就这样，我和他保持了一种奇特的关系。那种关系，让人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感觉。

但是没多久，他就像屁一样，在我的心中烟消云散。

因为，我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他回答我：学习好，听话......

说了一堆，我就明白了。他喜欢乖乖女那一类的。

我突然间对他没了兴趣。

最可笑的是，后来他居然向另一个女孩告白了。那天，他还热火朝天的跟我讨论告白时的小细节。我也只笑了笑，回家就把他拉入黑名单了。也不是我心胸狭隘，只是我觉得留一个未来会是别人老公的人在我的手机里，真的很占内存。

就这样，我青春当中开出的第一朵“花”，被残忍的扼杀在摇篮。

不由就出神了，连罗鑫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我都没有察觉。

“在想哪个王八蛋？”

“哪个王八蛋值得我想？”

“哦。那不想王八蛋，想想我呗。”

··········

“想你？想怎么弄死你吗？”

“不用，不用，开个玩笑......”

他嘿嘿的冲我笑。我转过头，不想讲话。他也配合的没有在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股尴尬的气氛，油然而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你哪次受了委屈，心情不好不是来这？”

我不由又尴尬了，但好在他也体恤我，没多说下去。我也慌慌忙忙将目光移开。而，我却看到了另一个让我更加郁闷的画面。我看到了他，我心心念念半年，也没追到手的他。他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说说笑笑。放眼望去，透过茂密的树叶那女孩穿着校服，倒也符合他的口味。心情莫名地沮丧，我不是没放下了，而是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女孩子就应该积极向上，干干净净、听听话话的做一个好姑娘。”

我因为这句话困扰了很久，女孩子一定要那样，才是好姑娘吗？什么时候，做一个好姑娘都要有个定义，有个标准了?

我盯着他们，不由的出神，罗鑫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他也看到了。

“那不是那个小兔崽崽吗？什么时候这么狂野了?还撩起妹了？”

我没忍住的笑了。他不解地看着我。我笑问他：

“你觉得我是好女孩吗？”

“嗯~是个好女孩，但长的不像。”

“你......”

我扬起手吓他。他猛地护住脸，大声说：

“女王饶命，澄姐饶命啊。”

我心里舒缓了点，还好我在有些人眼里：不是。我一边推着他的背，一边说：

“没事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他瞥了我一眼，也没多说。我没多计较他的小动作。

“好了，你要饿着自己。就在这站着吧。我走了？”

我虽这样说，但也边说，边推着他走。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了校门口那棵凤凰花树下。一个女孩看到我，远远的朝我笑。那种笑，清新而甜美，夹杂着几丝温柔，深陷的梨涡，让人十分舒服。她身穿一袭白纱裙，外套是针织米色的毛衣，头上戴着一顶贝雷帽。她向我走来。

“请问你是韩澄吗？”

“是。你有事吗？”

“你好。我是高一（2）班的新转校生，我叫许盎。”

“你好，所以你有什么事?”

我这样直白，可能让她微微有些尴尬。她笑笑说：

“高老师让我问问你，上学期的成绩名单是你收着吗？”

看着这张脸，和她的言谈举止，加上刚刚从天台上，看到的场景，想起的话。对眼前的人充满了厌恶。从小就有很多人，给我灌输些所谓的良好思想，也总是喜欢拿我和“好孩子”对比，久而久之也对这类人产生了抗拒心里。

“是，一会儿我拿给你。”

“那麻烦你了。”

心中烦躁越来越明显，仿佛是要突破压力的茧。

我草草应付下她，便走了。走的时候，头也没回。罗鑫匆匆追了上来。

“怎么你已经混到，遇人便逃的地步了吗？”

我推了他一下，便自顾自地走了。

........

晚上回到家。高中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一回房，我一头扎进被子里就再也不想爬起来。我并不是说学习有多累，我的累，是因为高一的自习课比起初中翻了不止一个倍，我得以跟一帮狐朋狗友尽兴的逃课去玩，玩到累倒。

其实，我也想过要不要做一个好学生，好青年。

但是现在这些词，离我都太远太远。

很多年前，我心里就藏着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她会抽烟，会喝酒，会打架，她无需跟任何人搞好关系。她只讨自己欢心，只向自己向往的样子去活。

人们口中的放荡不羁，才是我真正向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