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我信你
“你都不疼吗?”楚洛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下鄂,人的下巴可比额头脆弱多了。这家伙竟然没反应?谁知指尖还未触碰到,她捂在额头的另一只手就被人拿了开来。
“额头我看看。”果然,她的额头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墨容景剑眉微蹙,但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蓦地眼前阴影笼罩而来,紧接着肩头被人往后一推,整个人竟被推倒压制在了床榻上。
他眸色一暗,没有反抗。
楚洛微微俯身,双手分别撑在男人身体的两侧,目光灼然地盯着男人的眼睛,“我的晋王殿下,你刚才还没回答本王妃的问题呢?”楚洛红唇轻扬,勾起了一抹暗藏三分邪气的轻笑。
墨容景微微别开了视线,“什么问题?”
楚洛眼尖地捕捉到了男人泛红的耳尖。
第二次看到他害羞窘迫的一面,楚洛顿时玩心又起,“看来晋王爷你以前半夜爬墙的事没少干呀。不然你怎么知道我的闺房在哪里?还不从实招来?”
难怪在她出嫁之前,她老感觉屋外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那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今想来,定是这个男人无疑了。
话语一顿,她像是突然回过味来般,神色微绷,“不对,你要是经常翻墙来偷看我,那我做什么你岂不是都知道?就连我沐浴更衣都……”
“本王没那么龌蹉。”墨容景急声解释,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在看到刚才还微沉面色的女子忽然间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般,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眼底划过了一丝懊恼,他伸手环住了楚洛的腰肢,一个巧劲翻身,二人位置已然变化。
鼻息间扑来了淡淡的酒的香气,身下女子那眼角眉梢染着的轻笑几乎迷醉了他的心神。
“楚洛,本王说过,你注定只能是本王的。”他压在她的身上,眼底凝满了滚烫与炙热,“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往后的生生世世你都只属于本王……”低下头,他情不自禁地覆上了她的红唇,似要释放压在心底多年的念想。
曾经无数个黑暗的夜里,他都只能藏身在冰冷的角落里孤独而静默地注视着她,那种焚心蚀骨的痛与无力,也只有他自己才懂。
那个时候,他不敢靠近她,不敢亲近她,甚至只能远远地把她推离自己的身边。
因为那时的他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保护她。他连自身都难保,又怎敢对她表露出一丝一毫的贪恋?他害怕把危险带给她,他只能一次一次地冷漠相待,让她离他这个总是给人带来灾祸的人远一点。
但终究是不甘心的。她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抹光。他渴望这道光,于是他只能拼命地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保护她,强大到可以守住她的一切。
只是他没想到,等他足够强大再回来找她的时候。他生命里这道唯一的光,却成为了别人的,这让他情何以堪?
其实大婚之前,他们之间的接触并不美好。他感受得到她对他的厌恶。他愤怒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慌恐与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让她回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她重新接纳他,他只能笨拙地用他的方法困住她,强迫她,不想却是越发激怒她,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洛洛,你是我的。”他动情地深吻着她,眼底却有偏执划过,“永远都是我的。”
似感受到了男人情绪的剧烈波动,楚洛伸出手,温柔地环抱上了他削瘦的腰身,“阿景,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那句满含柔情的呢喃让墨容景浑身猛地一颤。
“你们在干什么?”蓦地,屋外一声怒喝打破了满屋的暧昧与旖旎。
听到那道中气十足的喝叱声,楚洛错愕地转过头,就见门口,不仅站着自家爹爹和大哥,还有梅香以及手里正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的府医林大夫。
楚洛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算了,她下意识想把墨容景给推开,却不想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竟然动也不动,只是那气息有些微喘,似正在极力压制着体内翻涌的情动。
“快起来!”楚洛羞得满面通红。
墨容景微合了合眼眸,总算平复了一些情绪,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岳丈大人,如今洛洛已是本王的妻,以后就这样冒然进来,恐怕不太妥当。”
见男人一脸的淡定如风,楚元白颤着手怒指着他,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楚元白知道自己没有那个立场反对或是指责什么,毕竟他的女儿已经嫁人了,已为人妻,夫妻间要做什么,旁人无法干预。只是他终究是不满的,也替洛洛不值,因为这是一段强迫的孽缘。
楚哲彦却没有父亲那么多顾及,怒瞪着墨容景,道:“洛洛现在身体不适。就算……就算……你要干什么,也得顾及一下洛洛的身子。”
“对。”楚元白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洛洛还是个病人。你……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猴急啊,病人都下得去嘴?!”楚元白的目光忽然牢牢盯在了楚洛红肿的前额上,“洛洛,你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墨容景打你了?”
这番话顿时让楚哲彦面色也变了,“什么?他打你了?堂堂晋王竟然打女人?”
楚洛捂脸,苍天啊,她现在能不能先离开这个地方?
“墨容景,你竟敢打洛洛,走,我们先出去打一架再说……”楚哲彦卷起袖子就要干架。
“哥,他没打我。是我自己撞到他了。你们没看到他下巴的伤吗?”楚洛有气无力地解释。她的父兄满眼都只看到她的伤,却对墨容景视而不见。
楚哲彦卷袖子的手顿住,轻瞥了瞥墨容景,果然发现了他下巴处那一片刺目的红,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却又拉不下那个脸,低低嘟囔了一句:“堂堂一个大男人那也好意思叫伤?”
墨容景这次倒没和他继续抬杠,毕竟在他心中楚洛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他看向林大夫,淡声道:“还不过来给王妃看看。”
林大夫擦了擦额际的冷汗,急步走到床前,目不斜视地开始替楚洛诊脉。
楚洛其实很想说她自己就是个大夫,她应该只是酒喝多了才有点头疼,根本不需要府医,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的她只是一个被娇宠长大的小公主,除了武功不弱、勉强可以保命之外,其余可以说什么都不会。
她知道先前在府门前为震慑王慧云露的那一手,已经让这三个男人起疑心了。墨容景还好些,毕竟先前发生过蚀心蛊一事,他多少还有点心理准备,但她的父兄就不同了,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妹妹忽然间大变样,又怎会不心生疑惑?
她还没想好要如何跟这三个男人解释,难道和他们说,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其实是重生者?她没有那个勇气,也没做好那个心理准备。
因为她也害怕,若是她吐露真相,她放在心底最爱的这些人又是否会因此畏惧她?疏远她?她也知道这或许只是自己多虑了,以父兄对自己的宠爱,恐怕连她是只妖怪都能接受,可是……她赌不起那个万一。
她不能再失去了!
楚洛心下百转千折时,林大夫已然诊好了脉。
与她预料中一样,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酒喝多了有些头疼罢了。
梅香跟着林大夫前去开方子煮醒酒汤了。房间里恢复了一片寂静,三个男人谁都没有说话,就怕打扰了楚洛休息。
但墨容景还是敏锐察觉到了楚洛情绪的变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