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说，我饿了
“给我们餐厅提供猪肉的厂子……”陆秘书告诉郑吴秦，给餐厅提供猪肉的厂子似乎出了问题，据他掌握的内部消息，那间猪肉厂里发现三头病猪，为了不影响收益对外封锁了消息。陆秘书来找郑吴秦，是想问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走，去看看。”郑吴秦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站起来果断地说。
别墅的研究室里，莫欢已经把那十几页检查报告快要看烂了。她翻来覆去地研究，核对上面的每一个指标和数据，竟然没找出一丁点的问题。
这个真无情身体好的都快赶上运动员了。
不对，运动员长期训练还会有些旧伤，他真是健康的不要太健康啊。
莫欢沮丧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屏幕上的对比数据发呆。
没有颅内病变，没有鼻道阻塞，没有咽部病变，没有口腔疾病，也没有高血压，也没有内分泌疾病……之前莫欢怀疑过得各种会导致郑吴秦失味症的可能，在这些体检报告中都一一被否定。
如果没有明显的诱因导致失味症的发生，莫欢很难从西医上进行针对性的处方治疗。如果不能用西药，她就会考虑中医调理治疗，可目前郑吴秦的检查报告上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症状，她恐怕要给郑吴秦把把脉才能知道如何对症用药。
以郑吴秦的个性，能相信她把脉用中药调理就能治好他的病吗？
一定又会认为她是个江湖郎中，在他这里骗吃骗喝了。
得想个什么办法，说服真无情同意莫欢把脉问诊？
但是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莫欢更担心的是明天早上如何回答郑吴秦的问题。
难道真要让他告诉真无情，他的身体没问题，壮的像头牛？
必须要说出点什么来，既能敷衍过去，又能说服他继续保留她主治医生的身份。这样的话，她才可以继续参与这个项目，找出郑吴秦真正的病因所在。
不管他的病因藏得有多深，也不管有多棘手，莫欢都打定主意要治好他。
不为别的，就为当初这个郑吴秦看不起她，觉得她不是医生，争口气！
可是该怎么样说才能敷衍过去呢？
大病初愈的莫欢在研究室里研究了一整天后，又累又乏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唤醒她的是快要着火的喉咙，她睁开眼后一摸额头，果然又发烧了。
莫欢从包里拿出医院里开的药，却发现手边一口水也没有。无奈之下，莫欢晕沉沉地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门外是有些昏暗的走廊，只有几盏小夜灯亮着。
偌大的别墅里，静悄悄的，像是一座阴森恐怖的坟墓。
她想起陆秘书告诉她的，别墅负责打扫的仆人都是早上4点来6点就离开，因为郑吴秦喜静，吴妈一般夜晚8点后也会在自己的客房休息，很少出来。
莫欢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十一点。
这个时间郑吴秦应该也睡着了吧？
为了不被郑吴秦发现，莫欢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往厨房里摸索，心想着等她喝完药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也许是做贼心虚，当她从走廊来到客厅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拐角处的一个一比一真人版的钢铁侠模型。寂静的深夜里，铁皮晃动的声音显得是异常刺耳。
原本还有些晕沉沉的莫欢，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抱住模型，生怕它摔倒后弄出更大的声响。
确定这次的异响没有引来任何关注后，莫欢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松开钢铁侠，嘴里还忍不住地小声念叨了句：那么大的人了，还喜欢这些小孩子东西，啧啧。
就在莫欢摇头咂嘴并转身的那一刻，一堵人墙直直的撞上来。
不对，是她直直地和一堵人墙撞在了一起。
“呀！”高烧中的莫欢被这一撞弄得差点没晕过去，幸好在她发出声音的那一刻，眼前骤然明亮了起来，将她恍惚的意识弄清醒了些。
“你怎么在这里？”
一声熟悉的硬冷漠然的质问让莫欢的意识更加清醒了些。
郑吴秦因为养猪场的事情一直忙到天黑，陆秘书将他送到家后，他便疲累的坐在沙发上休息。如果不是莫欢弄出了响动，他恐怕要在沙发上打盹到天亮。本想着是不是家里进贼了，起身来看，却发现竟然又是李莫欢。
这女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啊？郑吴秦不悦地皱起眉头。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又被这真无情给撞上。莫欢腹诽了句，放下捂着额头的手，笑着说：“我正准备走呢。”
说完，莫欢就打算绕过郑吴秦，在他发难前离开。
“站住。”郑吴秦叫住她。
莫欢皱了皱眉头，极不情愿地转过身。
“这是你的？”郑吴秦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几片药问。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受不得地上有脏东西。现在保姆都不在，他也不会自己动手去打扫，只能让弄脏地面的人自己去清理。
一定是刚才着急抱着钢铁侠，弄掉了手里的药片。
莫欢以为郑吴秦嫌弃她的药片弄脏了地面，忙跑过去弯腰去捡，“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弄掉了。”
捡完药片直起身的莫欢，眼前一黑，若不是郑吴秦及时拉住了她的马尾辫，她这下怕是真的要晕在地上。
真无情是真的很混蛋欸！明明抓住她的胳膊，或者肩膀就可以阻止她晕倒的事，非要抓住她的辫子？难道辫子的目标比胳膊、肩膀还要大，更好抓？
这真无情就是故意的！想着自己发痛的后脑勺，莫欢就一点也没有感谢郑吴秦的念头，侧着脸问：“可以松开我了吗？”
郑吴秦略有尴尬地松开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你还在发烧？”
这句询问在莫欢听来一点也不是关心，而是带着揶揄或嘲讽的意味。
在他眼里，医生应该都是不会生病的神仙吧？他一定又怀疑她是医生，怀疑她的能力了。莫欢想着，索性张开嘴将那几片药塞进嘴里，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别担心，马上就不烧了。”莫欢拍拍手，一副没什么大事的表情。
郑吴秦诧异地看着她，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很想收回早上的话。”
他哪里想到，这个刚被他承认了是医生的李莫欢竟然这么不讲究卫生？掉在地上的药片就那样捡起来吃掉？她是知道不卫生却不在乎，还是根本不知道地上的东西不卫生？郑吴秦开始怀疑自己早上的决定。
莫欢眨眨眼，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话。但不管是什么话，莫欢现在都不想在郑吴秦面前多留一秒钟。
“明早见。”莫欢丢下一句话就打算溜之大吉，刚一转身肚子竟咕噜噜叫了起来。之前她忙着研究郑吴秦的体检报告没有留意，这会吞了几粒药片，倒是把沉睡中的肚子唤醒了，咕噜噜叫个不停，像是在抗议一般。
莫欢此刻顾不上去安慰自己的肚子，捂着它就要往外冲。
“我饿了。”身后传来郑吴秦的一句命令语气的话，莫欢假装听不见地继续往前走。
“我说，我饿了。”郑吴秦不悦地提高的语调。
早饭没吃，中饭凑合吃了点，晚饭啥也没吃的他本来真没觉得饿的，可听到莫欢的肚子咕噜声，他就忽然饿得心慌。
当第二句带有怒气的声音传来时，莫欢想装聋都貌似不行了。
她硬着头皮停下来转身问：“然后呢？”
郑吴秦坐在开放式的厨房餐桌前，指了指面前空荡荡的桌面说：“作为我的主治医生，照顾我的胃，难道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内的事？”
此刻的郑吴秦想到了同是病患的小黑妈妈，小黑妈妈只是身体有点异样，莫欢就异常关心，还劳师动众地送她去医院检查，为她安排好一切。同样的，他也是病患，她却连照顾一下他的胃的想法都没有，郑吴秦感觉遭受到了不公平对待，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