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章 他一定出轨了!
急不可耐的我终于等到了天蒙光,鱼肚白渐亮。景莫还在睡梦中,我拿起电话,轻轻下了床。
“洁央,急事,半小时后公司见!”我能感觉到那头的洁央已连忙翻起了身,急切时刻,还是她最能让我放心了。
“好的,孜奕姐。”洁央片刻便清醒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挂断了电话,我连忙换了衣服,下楼随意吃了几口早餐,跟管家交代了一声说公司有事,便急急忙忙出门去。或许因为女人天生的疑心病,又或者是因为那刚被毒害的宝宝,我变得猜忌。连身旁我最该依靠的景莫,都让我看着如此地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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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个公司名字去找你表哥开一个手机号码,立刻要。”我把写着“JKMS”纸条递了给洁央。
“连手机一起开吗?”随意抓了一把马尾,头发少许凌乱的洁央拿着笔记着小本子。
“嗯,一起开,怎么快怎么开,8点以前要搞定。”我得赶在景莫回到公司前把一切处理就绪。
一般来说,这么早的清晨时间,电讯公司都还没开门,一般人当然是无法在这个时间办个手机卡了。此次我不能出面用家族身份出面去办这事,所以也踌躇了大半夜。但亏得想起洁央的表哥正是天黎电讯的一个分店经理,私下早起办一个卡号区区小事,怎也难为不了他。
“好的,我现在就去找表哥把卡给办了。”洁央记录好一切后就急忙飞奔了出去,留下我一人在公司坐立不安。过半响,我又给何探拨了通电话,约了下午会面的时间。
还不到八点,便听到公司正门的开门声,听着一路急碎的脚步一路向我奔来。“孜奕姐,都办好了。”洁央额角微微渗汗。看得出她一路上着急赶着跑回来,在大冬天的冷风下也硬是焗出一身汗。
洁央递上新的手机跟SIM卡。“卡号我已经记下来了,你需要时问我要就行。”
“好。”我接过手机,擦入了SIM卡,赶不及连忙启动开机。“辛苦了洁央,你先去吃好早餐,10点开会前回公司就好。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的。”洁央松了口气,抹了抹额角的汗,给我带上了房门。
洁央一早抹黑爬起来给我办事情,这欠下的工时毕竟该补还是得补给人家。
在给景莫发讯息之前,我得先试试,看看是不是会显示“JKMS”的传送者。我看了看时钟,7:50am。时间紧迫,我着急地等待着开机画面,一堆输入设定的步骤此时冷生生地让我怒火焚心。越心焦手指还越不听话,屡屡按错步骤还得重来。我定了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敲打着荧幕,原始设定完成!
我急忙打开简讯,给自己发去一个“hello”讯息。“叮”一声,我的手机果然亮起,显示出“JKMS”传送这发来的讯息。心中一喜,暗爽了一下自己的小聪明。我连忙打好昨晚在景莫手机抄下的讯息,输入好景莫的电话号码,手指保持在“发送”的上方,静静等待着景莫的出现。我看了看时间,7:55am。还有五分钟,他就会从我房门路过,从玻璃窗前我可以清楚看到他的侧脸。
自半夜就醒来,一路上紧张兮兮。不知是不是已经筋疲力尽,盯着荧幕上的发送,居然瞌睡了起来。我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清醒。最近总是晚上睡不好、大白天犯困,开会走神、研讨发呆,各式闹腾让我很困扰。失去宝宝和被下毒的双重打击下,我觉得我自己日渐流失精气神,过得越来越迷糊。
又盯了眼时钟,8:00am。我提起气,屏息等待景莫的出现。果然,不久便听到熟悉沉稳的脚步声从正门口传来,一步步向我的方向靠近。我准备好发送的讯息,算好时间,按下了发送讯息,等待着景莫在窗口前出现。
景莫很快便出现了在我窗前,我紧盯着玻璃,不敢眨眼。只见景莫拿着手机低头查看,神色凝重。今天我出门早,景莫应该感到很意外,应该会进来问我一下才对。但此刻的他竟然因为一个中奖短讯,而没有发现办公室内、玻璃窗后的我正紧盯着他而直直路过进了自己办公室。我越发觉得这简讯不简单,盯着手中紧握的手机,回想起安亦楠在家里出现的影子,我心底隐隐升起强烈的不安感。
他一定出轨了!
我心中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景莫跟安亦楠相视而笑、借着工作的藉口开展房内单独的“闭门会议”。此时我双拳紧握,脑子里似乎容不下其他想法,坚信着两人出轨的想法。
我实在觉得难以置信,一直如此心疼我爱我的景莫竟然在我们失去了孩子、受到那么大打击的同时,背着我跟其他女人卿卿我我。
眼泪似乎就在缺堤的边际,而我则仰起头希望泪水不要滑落。陆陆续续开始上班的同事们会一个个经过我的窗口,我不希望自己失态于人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接受景莫出轨的事实。然而,事情的始末,我绝对会查得清清楚楚。他们什么时候认识、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有进一步的关系、到底背着我都做了什么、会不会我腹中的宝宝也是那心思狠毒的安亦楠谋害的…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要查个透彻!死得不明不白一向不是我做人的宗旨。更何况,如果真的是安亦楠下的毒,而景莫默许了她如此对待我的话,那景莫也太可怕了!
我突然想起那天,当我很雀跃地告诉景莫关于我怀孕的消息时,他当时的表情……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他那一脸的忧伤,不正正是写着不高兴、洒满了无奈的气息吗?难道在那之前,他就打算跟我离婚,因为小宝宝的出现而搁置了他两人的计划?所以安亦楠才设计了那一场毒害?
我越想越伤心无力,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伤心之余更多的是对景莫的失望于愤怒。我没想过这么相爱的我们,这个一直在我受伤害时、默默保护我的人,会是伤害者之一。
叩、叩、叩!
桌前传来的敲木声唤回了我的思绪,我双眼无神地抬起头。
“你怎么了?”小鬼迅速地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站在桌前,趴下了身,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发红的双眼。
“小鬼…”可能是因为昨晚紧绷了一晚上,也可能是看见熟人的关系,眼泪竟然没蹦得住,砸巴砸巴往下掉。“我委屈、我难受……”我拽着自己衣领,对着小鬼大哭了起来。
小鬼是聪明人,他迅速转身放下了窗帘,关上了门,帮我挡住了门外的异样目光。
“不哭不哭,怎么了?”小鬼是第一次见我哭得那么伤心,一时半会儿也不知怎么安慰我。他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停在半空自己胸口前,甚是尴尬。“你到底是怎么了?别哭,你给我好好说话。”
小鬼估计是不习惯看到这样的我,也不习惯自己无从入手的感觉,他的不耐烦正在隐隐待发。我擦了擦眼泪,把手机中的讯息翻开给他看。
“这是什么?中奖啦你?所以喜极而泣?你有病吧?”小鬼认真地看了看讯息然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不是,这是我凌晨从景莫手机里找到的,大半夜哪有公司发什么中奖短信?”我断断续续抚顺着碎成小纸片儿的思绪。
“所以…你怀疑这短信不简单?”拼凑完我的故事后,小鬼质疑道。
我点了点头,眼泪又再一次忍不住。
“你先别着急哭。”小鬼不耐地骚了骚头,“这短信就算可疑,那也不见得就是出轨安亦楠了呀。那安亦楠平常看着就跟忠仆似的,一脸“神之景莫不可侵犯”的样,看着不像呀。”小鬼努力试图回想看到两人的时刻。“不可能…虽然我不喜欢你那景莫,但他看着倒不像是见异思迁、不忠不义的人。”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当局者迷,小鬼的话我听不进去。
“那你想怎么办?问景莫去?”
我斜了他一眼,男人都只会直来直往的么?平时看着那么机灵一人。“闪一边去!”哭完我舒服多了,感觉能量也一点一滴开始凝聚回来。
小鬼说得对,我不应该还没理清楚事实,就判了他死罪。
“你不许乱说,我先查一下。”我认真对着镜子,补好哭花的妆,又向小鬼斜去一眼。
“我才没工夫管你那点儿闲事。”小鬼坐在转椅里晃来晃去,一脸的轻松不在意。
这才不是小事好吗?!
我恨恨地合起了镜子。“你今天到底来干嘛的,一大清早在我眼前晃!”
“哦对了,正经事给忘了,明天爷生日,我约了之之他们一起晚上吃饭去。你也来吧!”小鬼咧起嘴一笑。
“你看我这像是会有心情去吃饭的样子吗?”小鬼前阵子去了南迦岛学开水上飞机,这两天刚回来,还不知道我孩子没了的事情,以为我就是跟景莫闹闹脾气。
我也不想说,毕竟不是什么开心事,不想让他担心太多。
“你该不会是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吧?脸色怎么看着那么糟糕呢?”小鬼拉远了距离,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这好端端地怎么似瘦了一圈呢?脸上也没半分血色的。”他眼眸里略过的那一秒心疼很快就被顽劣的神色掩盖过去。
“……”
“你该不会是前阵子吃撑了在学人减肥吧?”小鬼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我。
“没呢~”我挥了挥手,不想继续这个惹一地伤心的话题。
“好吧,你不想说,那我不问就是了。”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失魂荡魄,收起了胡闹。“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对你那宝贝老公、对自己、对这段感情就那么没有信心吗??”小鬼态度严肃认真,倒是给我拉回了一丝那渐渐飘远的信任。
“你陪我去见何探好不好?”我害怕自己一个人会过度地胡思乱想,有个清醒人陪着能中和一下。
“何探?你找何探查你家景莫?”
“嗯,有些事情总得搞清楚。”我对着小鬼喃喃自语。
“好吧,查一查也好让你安心,我陪你。”
“洁央,我出去一下,有人问起就说我去见南迦银行见蓝经理谈融资。”我拿起电话,交代着一门之隔的洁央。
都交代好后,我慎重地把我新开的含有“JKMS”抬头的手机关了机,锁在了保险柜里。然后,我便跟小鬼一前一后出了公司,往何探公司去。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执著地认为你那宝贝老公跟他秘书有染呢?”小鬼一边开车,一边有一句没有句地跟我搭着。
“没为啥,女人直觉。”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高楼,感觉一阵阵晕眩。
“就凭一短讯?女人也太可怕了,那连证据都算不上。”小鬼一阵失笑。
“你别笑,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地可怕!”
“别的女人我或许相信,但你……”又一阵耻笑声传来。
要不是看在小鬼跟我相识多年,是说什么都不能开撕的关系,我肯定把他那笑声拿水泥给埋烂了!“我怎么啦~我也是靠着直觉走天涯闯荡天下的好吗?”虽说最近的事情尽不如意,又似乎疑问重重,但跟小鬼这样拌拌嘴,倒也让我在此刻轻松不少。
小鬼对着我一声嗤笑,“闯天下…亏你说得出口,你那小直觉惨淡地连爷的心思都摸不清还闯天下。”那一声嗤笑又像是对他自己的自嘲般,微微刺耳。
“你那小心思姐我没兴趣懂。”他天天不务正业地,也没看过他哪天认真上过班,也不知到底是靠什么养活的自己。
“你倒是直白。”小鬼声音一暗淡,车厢内重回安静。
我也不再说话,晕眩感越来越强烈,可能昨晚也没睡好,我闭上了眼睛小寐了一下。
真奇怪,我坐小鬼车,怎么老是莫名其妙地犯困呢……或许因为是熟人,所以我总是能安心地放下担忧的一切、让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