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锻炼
晨光如碎金泼洒在开放式走廊的栏杆上。
林羽赤着上身，跳绳撕裂空气的爆鸣声与喘息声交织成律。汗珠顺着脊背滚落，在水泥地面砸出深色圆点。
他的双足始终悬空——每次腾跃的瞬间，手腕以近乎反关节的角度甩动两圈绳环，在有限空间内，将心肺负荷压榨至临界值。
“三百七十一、三百七十二……”
跳绳破空声如蜂群嗡鸣，汗水顺着脊背蜿蜒成溪，他像一台精准的机器，在高速冲刺与缓步慢跑间切换节奏——这是系统为他设计的“应激式体能训练”。
每当双脚腾空的瞬间，手腕便以人类极限的频次甩动绳索，金属轴承在高速旋转中发出濒临崩解的哀鸣。
三米宽的走廊此刻是末日中的孤岛，两侧楼梯口堆满从公寓拆下的铁门和冰箱，缝隙间渗出暗褐色的血迹——昨夜有死士试图突破防线，最终被晾衣杆改制的长矛钉穿颅骨。
林羽用这种方式锻炼也是无可奈何，没办法谁叫外面不安全，能利用的空地有限，而刚好他现在所住的日式公寓楼有影视动漫里常见的那种外部开放式楼道走廊，在堵住楼梯口防止有死士晃荡上来后他就在这里锻炼了。
在走廊的角落上一瓶瓶矿泉水和盐白开水变成了一堆堆空瓶子，汗水沾满了他的全身，一个小时后，林羽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难以继续爆发。
又是慢跑两圈，待心跳恢复到平缓后，接着做囚徒健身，等到今天的锻炼都结束后，林羽挥了挥手，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光幕出现在眼前。
虚空中展开的光屏微微颤动，如同呼吸般明灭。三维人体模型上，肌群正随着锻炼节奏涨缩：背阔肌呈现警示性的猩红，提示乳酸堆积已达临界值；小腿腓肠肌则泛着代表能量透支的幽蓝。
接着他用手在光幕上一划，光幕上的内容又转变成未来在系统“身体强化”功能的增强下，身体各个部位的颜色变化过程。
在图像旁边有一条从浅到深的长条色带，色带上有一个个刻度，显示其变化程度，林羽可以通过比对色带和身躯上各个时间段的颜色，数据化显示自己身躯在“身体强化”功能的作用下所产生的变化。
通过一系列的锻炼和营养摄入来辅助系统干涉林羽的生命活动，这就是系统强化他身体的方式，而此刻肌群泛着代表“待强化”的暗红色，如同未淬火的生铁。
拖着疲累的步伐，林羽回到了家里，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将手里的跳绳往沙发上一扔，拿起茶几上的一个小纸包和一瓶矿泉水，小纸包中装着的是系统提供的骨密度增强剂——一种金属和硅单质粉末构成的混合物。
仰头将小纸包里的东西往嘴里一倒，再喝一大口矿泉水将嘴里的粉末冲下去，粉末和水顺着食道流进了胃里。
铁腥味在舌根炸开，混合着钙片的涩，硅粒的硬，像生啃锈蚀的齿轮，胃部立即翻涌起灼烧感，系统光幕显示【胃酸PH值0.8】。
林羽皱着眉，忍受着胃酸浓度陡然增强所带来的灼烧般的不适，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一步一步走进了浴室。
匆匆把头发洗干净后，他进入早已放好温水的浴缸里，惬意地长长出了一口气，感谢这个世界的他给房子装的是太阳能热水器，在这个早已停水、停电的废墟般的城市里，能够有温水用来洗澡，真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
虽然这个太阳能热水器，需要一整天的日照才能把水晒热，天气好的时候也只能保证晚上有热水，白天和夜间很少有热水可用，尤其是现在在他晨练过后也只有温水可以用，在阴天的时候更是直接没得热水，舒适性极差。
闭上眼睛躺在浴缸里，林羽听着自己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嗒”声，金属离子正沿着哈弗斯管重塑骨骼，纳米机器人穿梭在髓腔，将钙质编织成蜂巢状结构。窗外的死士嚎叫忽远忽近，反倒成了白噪音。
系统光幕投射的解剖图仍在视网膜残留：暗红色标注的肌肉群，幽蓝的骨骼应力点，还有神经网流淌的金色数据流。
他突然按系统规划的轨迹摆动起双臂，感受肩胛骨像精密齿轮般咬合——这具身体正被改造成生存机器。
冥冥之中他仿佛可以看见未来改造完成后皮肤下隐约可见金属光泽的骨膜，根据系统推算，那时他的胫骨能承受两吨冲击力，代价是体重增加了15公斤。
长叹一口气林羽进入了意识空间，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交易。
………………………………
平行时空聊天室，
“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
“可是我已经来了！”
“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做交易的，你不会忘了吧！”
“啊，抱歉，抱歉，玩梗玩的太开心，差点忘了这一茬，好久没这样和人聊天了，异世界玩梗别人又听不懂，一时之间太激动了。”林羽（原神）一拍脑袋，“那么，来自蒙德城舒茨铁匠铺的锻造武器知识已经准备好了，你呢？”
“关于炸药提炼、配比的知识也准备好了。”林羽（主角）点了点头。
“那么开始交换吧。”随着两人的握手，大量的记忆流向彼此的脑海。
萧伯纳曾说过：你有一个苹果，我有一个苹果，我们相互交换，我们仍然只有一个苹果；你有一个思想，我有一个思想，我们相互交换，我们就有了两个思想。
而此刻的两个林羽正是这句话的实践者。
没有圣痕，没有真气，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能否干掉死士和崩坏兽？
当然可以，那就是爆炸，更多的爆炸。
普通的子弹无法击穿崩坏兽的外壳，反坦克火箭也只能摧毁帝王级崩坏兽身体的一小部分，但重型武器的地毯式轰炸足以消灭几十万只崩坏兽，在足够大的当量下拥有无比坚硬外壳的崩坏兽也只能化为灰烬。
黑火药。
硝酸钾、木炭和硫磺的机械混合物。
苦味酸。
从煤焦油中提取苯酚，由苯酚与浓硝酸和浓硫酸的混合液反应，在微热条件下生成。
硝化甘油。
由甘油和硝酸的酸酐化反应以及在此基础上的硝化反应制成。
TNT（三硝基甲苯）。
由甲苯与浓硝酸在浓硫酸的催化下发生硝化反应。
在意识空间的“资料库”中，利用慢到几乎静止的时间流速，林羽对从简单到复杂的每一种炸药的制法步骤都熟稔于心。
分享彼此的记忆，交换没学过的知识对于林羽来说可以节省大量的学习时间，而来自异界的知识或许对于林羽的生存大有裨益。
提瓦特大陆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为了自己的安全，集神州穿越者和极东高中生双重属性于一身的林羽渴望成为强者。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小黄毛哪样仅仅只用触碰神像就能获得元素力，普通人想要获得力量并不是那么容易。
神之眼？
理论上当人们的愿望过于强烈时，便有可能获得神之眼，亦或是唤醒前人留下的神之眼，但太虚无缥缈了，很多时候神之眼的持有者都不知道自己的神之眼是怎么来的。
寻找仙人学习法术？
仙人本就难寻，就算找到了又凭什么让其收徒，当然退而求其次去找古华派之类的宗门拜师也可以，但两袖清风一穷二白的林羽可没钱坐船去璃月，更别提拜师了。
接触深渊，感染魔神残渣与业障？
强归强，但副作用也大的离谱，这种作大死的行为林羽可不打算去干。
但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获得力量呢？
可莉的炸弹，愚人众的邪眼和元素装备，盗宝团的药剂瓶，镀金旅团的镇灵武器给了他灵感。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借于物也。
以人造的外物获取力量是一条被证实过的完全可行的道路，那么首先就从铁匠铺学习如何打造武器开始吧，刚好还能顺带挣点钱。
松开双手，两人结束了记忆交换。
“多谢帮助，这帮我节省下了大量的学习时间。”林羽（原神）表示由衷的感谢，“有了这些知识我就能制造威力更大的炸药去探索更远的区域。”
“这没什么？”林羽（主角）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交换给我的知识管用吗？”
“当然管用。”林羽（原神）肯定道，“在你之前我就和来自元末的另一个我做了交换，虽然可能是因为提瓦特大陆没有崩坏能导致我没有获得真气，但元末的另一个我证实了用崩坏兽身上的材料做替代，足以打造出具有特殊属性的武器，喏，他在那。”
说着他指了指一个刚刚登录上线的林羽，“你可以用刚才的炸药知识与他做个交易，他的武功对你或许有用。”
“多谢。”林羽（主角）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他又问道：“我，还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呢？”记忆的交换带来的不只是知识的涌入，还有一丝痛苦而又温暖的情绪缠绕上来。
这缕情绪来自身体的本能如倒刺扎入神经，也来自林羽（原神）的记忆。
青瓦小院里，白发老人颤巍巍地将户口本塞进少年手中：“小羽，去了日本…要听姨妈的话。”
那是这具身体原主最后的温情时刻。
独在异乡为异客。
“……那就回到神州帮我照顾一下我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吧！”林羽（原神）的声音里藏着说不出的压抑，“我来长空市是因为除了我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就只有移居到长空市的姨夫姨妈愿意收留我。”
“从你们的记忆里我知道我的姨夫姨妈还有在千羽学园上学的表妹幸存的几率不大。”林羽（原神）的眼睛里饱含着哀思，“那就拜托你照顾一下我仅剩的爱我的亲人吧。”
“……知道了，我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