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去哪鬼混了？

蒋舟睁开眼，微微刺眼的光让她又闭上了眼睛，适应一会才完全睁开。

首先就看到悬挂在头顶的盐水。

胃还是疼，不过好太多了。

头竟然也晕晕乎乎的。

她动了动，费了好大劲才坐起身来。

“嘶……”

蒋舟皱起了眉头，看向自己的手，针管插入的地方刺痛起来，她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

别到了。

她转眼看到床头的按铃，伸长了手摁了一下。

手上的那块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像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山丘。

滴管的液体也停止了流动。

护士没一会就进来了。

“我这里好像肿了。”蒋舟抬手，示意她看。

护士带着口罩，看不清表情，“好的我这就帮你处理。”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任由护士帮她弄。

“你这血小板太低了吧。”护士成功把针撤出来，抬起她的手左右看看，周围竟然都有点淤青了。

她又嗯了一声。

或许是蒋舟语气太闷了，护士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随后在右手重新扎好针，针管进去那一刻她习惯性咬牙。

她怕疼，真的。

护士给她调好速度就出去了。

蒋舟好像忘了问她是什么情况。

想想还是等盐水好了再问。

竟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又一次皱眉。

左手玩手机太不方便了，况且还是刚刚手背已经肿了的左手。

蒋舟刷了下朋友圈，觉得没意思，又放下了手机。

眼睛无任何焦距地躺着。

脑子里模模糊糊的片段随之而来。

好像胸腔里有一团沁了水的棉花堵着一般，喘不过来气。

她牙一咬，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了。

头上的盐水袋还剩小半袋。

半眯着眼睛一滴一滴地数。

一滴……

两滴……

三滴……

一百五十滴……

三百四十二滴……

嗯，小半袋盐水是三百四十二滴。

她收回视线，按了按铃，护士很快进来给她拔针。

交了费，护士告诉她医生下班了。

蒋舟有点发烧，胃里的话建议她明天过来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再做定夺。

她说了声谢谢，脚步虚浮地出了医院。

已经靠近九月了，尽管白天还是可以穿短袖，但是晚上还是避免不了有点凉飕飕的。

况且今天晚上风有点大，好像要下雨了。

蒋舟就穿了一件薄衬衫，很快就感觉到冷意，两手互搓着胳膊。

她站在路边，等了两分钟，还是没有出租车，拿出手机准备找滴滴打车。

刚打开页面，就有电话进来。

蒋舟有点发愣，他竟然给她打电话了，望着手机来电页面出了神。

当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自动挂断了。

她正想回拨，又打了过来。

蒋舟又搓搓越发冷的胳膊，这才接起电话。

“喂……”

“半夜不回家？去哪儿鬼混了？”

一连两个问句，蒋舟怔住，只觉得更冷了。

鬼混？

“没有……我……”

楚易行冷冷地打断她，“没有什么，你现在在哪？”

她看了看周围，只有暖黄色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她单薄又孤寂。

偶尔有辆呼啸而过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