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
这些日子,李总明显对我的销售情况不满意,动不动就冲我发火,大会小会上点名批评销售科的工作不力,最后使整个公司的运作都很困难。我听了心里难受极了。
正好是礼拜天,我想轻松轻松,或者是想换个环境去静静,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拿上钓鱼竿,准备去离公司不远的河边钓鱼。刚要出门,不知老板娘溪溪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着我拿着钓鱼竿和装鱼的网子,说:“刘科长,好雅兴呀,今天起来这么早,是要去钓鱼吧?”
我看了看溪溪,穿着一身运动服,头上戴着一顶遮阳帽,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看样子也是要出去踏青或者搞野外活动的打扮。我问道:“溪溪,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溪溪笑了,用那双充满神秘、含有挑逗的眼睛看着我说:“你猜?”
我真不明白,也不想猜她要去哪儿,因为她去哪儿与我无关。溪溪是老板娘,我时时都在躲着她,除了工作上的事必须要找她,我一般都不去找她。她虽然长得漂亮,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女人味,但在这个公司里,她就是一团火,谁与她走得近,肯定会烧着谁,甚至会烧得遍体鳞伤。
但不管我怎么躲都好像躲不开她,她总是像幽灵一样跟着我,不管我想做什么,她都好像事先知道一样,不管我去哪儿都好像被她掌握一般。我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与她有啥关系呢?她虽是老板娘,是公司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但出于对公司的考虑,也用不着这样,我虽然在公司上班,但也有我的自由空间。
突然,一个让我兴奋更让我担心和害怕的猜想,猛然跳进了我的脑子,溪溪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这还得了,她是老板娘,我是她的员工,若她真有这种想法,不知道对于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或是天大的坏事?我真的不敢想,也不敢期望,更不知怎么面对。
我说:“不知道。”
溪溪收起了笑容,显得有点生气了,愣了一会儿说:“你再猜嘛,我说你平时很聪明的,这时怎么变成傻子了?这有点不像你刘科长的风格吧。你是真不知道我这是要去哪儿,还是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
我说:“我真不知道。”
溪溪又笑了,说:“我想,你啥都知道,更知道我今天要去做什么,我看你是在装傻。不过,我还真喜欢你这样儿,人有时还真的要傻点好,省得吃亏,聪明反被聪明误呀!好吧,我告诉你,我今天要去钓鱼。”
溪溪说得对,我早就知道她的想法,她是想跟着我去钓鱼。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钓鱼的。哦,想起来了,昨天下午我从街上买钓鱼竿和装鱼的网回来被她看到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她都看在眼里,那我其他的行踪她也知道吧?她真是个心细的人。
也许没有我想象的这么严重,她这么一整天都好像没事干,而且养尊处优的女人,不找点这样那样的事,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她去找点啥事不好,可偏偏跟我过不去,我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外乎我是她招聘来的,但她也是代表公司招聘,不是她招聘我呀。也许是她对我真有那么一点爱或者喜欢,不可能,人家是老板娘,她怎么会喜欢我呢?
想到这儿,我虽不是害怕,但至少认为离她远点好。趁她这时拿东西去了,我得赶紧走。一个人悠闲悠闲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多好!
可我刚走出厂门不远,溪溪把车开过来,在我身边停下,伸出头来,有点生气地说:“我说刘科长,你这人不够义气吧,你知道我今天是想和你一起去钓鱼,可你却悄悄地走了,我真这么让你讨厌吗,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去?”
我看着溪溪这样子,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只说:“我是知道你要去钓鱼,但哪里知道你是想和我一起去,我以为你是和李总去哟。”
不知怎么的,一提到李总,她更生气了,说:“你是不是想拿李总来压我?告诉你,他昨晚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说,他会陪我去钓鱼吗?你是有意躲我,不想让我和你一起去。你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
我看她真生气了,笑着说:“溪溪,你别生气,我哪敢不让你去呢,你能陪我去钓鱼,是我巴不得的,我高兴还来不及。”
溪溪听我这么一说,不再生气了,笑着说:“真的?”
我肯定地回答:“真的!”
溪溪打开车门说:“好,上车。难得出去钓回鱼,干脆去远点的江边钓。”
二
我上了车后,溪溪把车开得飞快,我叫她开慢点,她说:“没事,说别的不行,开车我绝对在行。整天待在公司里,闷死了,今天出来玩,真开心。人只要开心了,做啥事都会有精神,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感受一下坐在我车上的滋味。”
我说:“当然,但还是开慢点好,安全。啥事都没有安全重要嘛!”
大约开了半小时,终于到了江边。由于今天的天气很好,又是礼拜天,江边钓鱼的人很多,我们就选了一处稍微偏僻点的地方钓。
溪溪告诉我,她小时候最爱看爷爷在小河边钓鱼,爷爷钓鱼时总是聚精会神、屏息静气地等着鱼上钩。哪怕等上大半天没鱼来,爷爷也仍这样等着,从不灰心丧气。等着等着,往往就有鱼来了,爷爷兴奋地说:“嘿,鱼咬钩了。”她也高兴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钓线,目光好像要穿透浑浊的河水看清钓上了什么鱼。爷爷更是兴奋得想大叫,又生怕惊动了鱼,就只能在心里叫着:上钩了的鱼,别让它跑了!爷爷紧皱眉头,一步步地向后退,一边使足力气收钓线,鱼却和他作对,一会儿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会儿又卡在什么地方。爷爷蹲着马步,一咬牙,两手一用力,“哗”惊呼一声:“啊!”又失望地喊声:“哦,天哪!那不是鱼,那是一节枯树干!”
溪溪说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听着她讲的故事,觉得真有趣,我跟着笑了。
其实,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读小学的时候,每年夏天自己在读书之暇经常和三三两两的玩伴一起去塘边垂钓,也常常经受不住清澈塘水的诱惑而偷偷地下水洗澡嬉戏。往事如烟如幻,当时的心情如何现在已无从分辨,只剩下一些记忆的零碎片段。现在只能嗟叹青春不在,只能对美好的过去会心一笑。
暖暖的阳光照在江面上,反射出微微的波光,照得我们身上暖洋洋的。我和溪溪坐得很近,似乎看上去,我们不是来钓鱼的,而是来这儿看风景的。扔在水里的鱼钩似乎从没动过,我们也不急,并不真正为了要钓好多鱼而迫切想要鱼来上钩。
刚刚还躲在云层里的太阳又冒出了头,天气越来越热。溪溪脱掉外衣,毫无顾忌地在我身边晃来晃去,透过她那薄薄的花衬衣,能看清她衣服里面的全部,或许她是无意的,而我自己却有心。但谁有心谁无意,谁也说不清。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我们一条鱼也没钓到,我提议该回去了,溪溪说:“好吧,回去,可今天却一条鱼都没钓到。不过,也很高兴,钓鱼真是太好玩了,不然那么多爱钓鱼的人,还能这样天天来吗?”
我看到溪溪今天真的很开心,本来我是真想来钓鱼的,可有了她,我一心想要钓几条鱼的初衷,却改变了,变成出来看风景了,所以钓多钓少不重要,只要开心。我说:“是的,钓没钓到鱼不重要,关键是来这江边坐坐,感受一下美丽的江景,放松一下心情,比真正钓到鱼还开心,对吧?”
溪溪冲我笑笑,那笑里有一种挑逗,或者说有一种爱意,她说:“是的,我也这样认为。但今天最大的收获,是有你陪我,总比一个人待在家里好。外面的风景多美,尤其是这江边更美,多么让人留恋呀!”
我说:“溪溪,你怎么感叹起来了,要是你喜欢来这儿钓鱼,我随时陪你来就是。别再感叹了,走,老板娘,回去。”
三
由于公司的销售情况不好,李总除了大会小会上批评我,他也在尽力想办法,也时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沉思。我懂得李总的心情,公司上下一百多人,每月都要发工资,还有各种必须开销的费用,一句话,全公司的人要吃饭就需要钱。公司是为了赚钱,而赚钱的主要环节是产品销售,何况这个华华公司是个不大的公司。这样的状况,对于公司里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小的压力,何况李总呢?
我这段时间去各大健身场所调查之后,也对市场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发现其实是我们销售的路子不对。得先宣传。先让大家了解我们的产品,要先培养一些健身爱好者,这样才能打开销路,才能不断地增加销售额。一个大胆的构想便随之产生。在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写成了一份计划书,送到李总的办公室。
李总本来就对我的销售工作不满意,加上他为了这销售的事也心情不好,就大致翻了一下,还给了我,说:“你整天就是这个计划、那个方案的,我才不信这个,我只认你能够销售多少产品出去,能够收多少钱回来。年轻人,要干实事,实事……懂吗?”
我接过这份花了我很多心血的计划书,又被李总莫名其妙地训斥一番,感到非常难过,有一种无言的苦衷,也不知向谁说,更为没人理解我,没人站在我这角度上想想而生气。平心而论,我是努力了的,我为这销售尽心尽责,虽然没取得满意的效果,这也不光是销售这环节没做好,产品生产上肯定有原因。我没说什么,只好起身走出李总办公室,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把这份计划书往桌上一扔,自言自语道:“别觉得委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文化、没脑子的人偏偏是老板、是富翁、是领导,而有能力的人偏偏是下属、是穷光蛋……哎!”
难道我这份辛辛苦苦拟定的销售与公司长远发展的计划书,就这样搁在一边了吗?不能,绝对不能!我得想办法去找溪溪,要千方百计让她认可。我想她一定能看懂的,这个计划不光是产品销售上的问题,更是华华公司长久的发展构想。
但回过头来又想,如果去找她,她就真的会帮我吗?她说什么也是老板娘,得站在老板一边,她不为公司着想,也得为自己着想吧。再说,我如果去找她,她真的帮了我,欠她人情拿什么去还?现在她像幽灵一样跟着我,我明白她的心思,如果我主动去找她,不用想我也知道和她会发生什么,更知道是什么结果!
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别的办法,在我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还得找老板娘溪溪,她有文化,只有她才读得懂这份计划书,只有她才懂得公司长远发展的重要性。现在,溪溪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我得抓住,只要渡过当前的难关,就别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但我还在想,这事万一被李总知道了,就麻烦了,肯定前功尽弃。通过我对溪溪的了解,她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有很多事她都没让李总知道,她也分得清孰重孰轻吧,所以肯定不会告诉李总的。
我在办公室里想,这个机会一定是夜里,因为夜里李总一般都要外出,不是出去喝酒就是打牌,或在娱乐厅里玩,只有这时溪溪才感到寂寞,才有心情看我的这份计划书,我才能直接地与她交换意见。
想着要去找溪溪,我却左右为难。不去找她呢,我那新的计划新的设想就无法在公司董事会通过;去找她呢,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会冒很大的风险。再说,就是找到她,她肯不肯帮我,还得打个问号呢。她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不是那种随便被人左右的,平时看上去她只讲究吃喝打扮,闲人一个,其实不然,那只是她的表面。
任何人都有不同于表面的另一面,头脑再简单的人,心里想什么谁也看不清楚的。何况溪溪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而且还受过高等教育。她的身份虽然看起来不光彩,是老板的“情人”,但是当“情人”也要讲究本事的,看她平时的性格外柔内刚,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真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女人。
四
很快就到了夜幕降临,公司里的人都下班了,整个大楼里显得静静的。也许是我平时就喜欢孤独,喜欢一个人在夜幕降临时,独自漫步在夜色中。微风缓缓吹过,带着一股暖暖的气息,使人陶醉,聆听楼下花园里花草的私语,享受夜幕下各种虫鸟的叫声,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在外面转了一会儿,夜色更浓了,在这迷人的夜色中,我像个幽灵,更像一只小虫子,在夜幕里寻找着猎物似的,眼睛总是盯着溪溪的那窗口,在寻找一种可乘的机会。那窗子里亮着灯,屋里没有声响,很宁静。我就这样转来转去,觉得夜色是那样的和谐,那样的优美,宁静中透露出那份温馨。
等待是难熬的,也是漫长的,我才在这儿转了一会儿,就觉得仿佛好久一样。本来是一件正当的事,却要以这种方式去找她,自己都无法理解。
正当我在厂区里转悠,突然发现停在公司门前的李总那辆专用小车不见了。我知道李总这时肯定出去了,他一出去了往往要深夜才能回来。我就拿着这份计划书往溪溪的住房走去。
上楼时,我的心跳得很厉害,有点害怕再往上走了,也试图转身回去。但却不甘心让自己辛辛苦苦拟的计划书变成废纸。于是鼓足勇气往上走。到了三楼溪溪的房前,发觉房门没关,我就随手推开门,见溪溪正坐在床上看电视,我又敲了一下门。溪溪看见了我,吃惊地问:“是你?你怎么上来了,你来干什么?”
我仍在门口站着,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更不知是说还是不说的好。终于鼓起勇气说:“溪溪,我这时来……是有点事找你。”
溪溪也有点不知所措,对于我的突然到来她好像也没有心理准备,她吃惊地望着我。看得出她也有些惊慌,但她似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也镇静了许多,说:“有事去找李总,他现在不在家。”
“我……就找你。”这话一出口,就没有回头路,哪怕不行也得去试试。就是软磨硬缠,也得让她帮我,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一定要抓住。因为,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冒一次险。说话间我就走了进去,溪溪吃惊地从床上下来,坐在沙发上问我:“我说刘大为,你这时来我这儿,到底有啥事?如果不急,你还是明天去办公室找李总。”
事已至此,我一不做二不休,很快镇静了下来,明确地说:“我有一份计划书,想请你先看看,再帮我提点意见,再就……在李总面前举荐一下。”
“哦,这事。”溪溪由先前的惊慌变成了内心的高兴。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觉得平时看来这么高傲的我,一下子就来求她,觉得她在我心中有价值了,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自豪感。她说:“坐吧,既然上来了,坐与不坐,都是一回事。”
我听出了溪溪的话外音,但却装着一点也不明白。一时间,我内心深处的孤傲劲不见了,变得十分温驯。我只好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我说:“溪溪,通过对健身市场的调查,我们只销售健身器不行。公司得投资兴建一个健身娱乐场,先开拓出自己的消费群体,那样才能打开销路,你看呢?”
溪溪无心听我说这个,她站起身,在我身边走来走去,估计也在心中思考着,这个事要不要帮我?我明白,她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但她没明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现在别说这个行不行,说点别的好不好?我知道你近段时间很累,可我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五
我不知道说啥好,也不知道她想听我说什么。我说:“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事呀。不说这个,还能说啥?溪溪,你一定得帮帮我,我是为公司好,要是能打开销路,公司能挣更多的钱,你明白吗?”
溪溪仍心不在焉,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我现在就回答你?你知道,我在公司里啥也不管,我是一个只知道玩的人,这个你不是不知道吧?你这正事,应去找李总,他肯定会支持你。要是你真有别的事,我还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我说:“溪溪,我找李总了,他连看都不看,你说我再找他还有什么用?”
溪溪听我这么一说,笑着说:“这下我就没办法了。”
我一听,心都凉了许多。好不容易想到这个办法,但她都这样说了,我能说什么呢?人家毕竟是老板娘,人家不帮也许有她的难处,我不能强人所难。枉我冒这么大的险来到她房里找她,只是空欢喜一场。
溪溪见我有点灰心丧气、愁眉苦脸的,她明白我在想什么。她拿出一瓶葡萄酒倒上,递一杯给我说:“来,喝一杯,酒能壮胆,还能解千愁呀!”
我感到吃惊,我是来找她帮忙的,怎么她倒上酒了?在这儿喝酒是不是不适合。万一李总提前回来了呢?那不说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我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哪还有心思喝酒。我说:“不好意思啊,我不喝酒,我得走了。”
溪溪笑了,眼睛里充满着一种胜利者的表情,她说:“你不喝,我自己喝,酒能消愁,酒能壮胆,酒能让人心软,酒更能改变一个人的主意。酒呀,真是好东西。”
我听她这么一说,明白了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我想:我已经冒了一次险了,何不再冒一次险,来都来了,干脆陪她喝几杯,说不定,酒一喝她就改变主意了。我接过酒,喝上一杯,说:“酒我喝了,你帮不帮我就看你的了,你这儿我不能久留,我该走了。”
也许是溪溪连喝了两杯酒,脸也开始红起来。我知道女人大多都能喝,但她却不像我了解的那些喝酒的女人。她们多数是在应酬的场合,自己在家自斟自饮的比较少。溪溪喝酒不是应酬也不是自斟自饮,今晚喝酒,也许是喝给我看,证明她生活得很如意。此时的她虽没醉,但也完全进入一种让人说不清的那种状态。她说:“你还是多坐一会儿吧,现在走,跟再坐一会儿走,不是一回事吗?反正你已经来这里了,对吧?”
我想也是,就干脆坐下来,与溪溪碰杯后继续喝酒,喝着喝着,溪溪用红红的眼睛看着我,看得我简直不敢抬头。我避开她的眼睛,劝她别喝了,喝多了不好,酒多会伤身。她也听了我的劝,不再喝酒了。停了一会儿,她走了过来,一把将我从背后抱住,说:“你今晚能来,我真的感到很意外。但我也很高兴。你不知道我,你只看到我表面的风光。其实,我也有我的苦,心里苦。李总虽有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他仍算一个收废品起家的土包子,但他仍不知足,每晚还出去吃喝玩乐,找女人,他……”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推开了她的手,连跑带逃似的走出溪溪的房间,心里既恐慌,又觉得有些庆幸,我差点为了我的事业,为了我的欲望,出卖了自己的贞洁,对不起我的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