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公司里的销售情况不是很好，我采取了很多措施，销售科的人也尽了全力，仍不见好转。
我也苦苦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们公司生产的健身器存在问题吗？不会吧，产品是经过合格认证的。现在，人们生活质量提高了，吃不愁、穿不愁的，每天不是坐办公室就是坐在麻将室，运动少，身体大都在不停地发胖，以前那叫发福，是官相是福相。现在却恰恰相反，长胖了难看，长胖了病多，长胖了三高也出来了。
在城里，地价如金，房子在城市就是“无孔不入”，一些活动场地也被房子“吞食”了，人们只能走进健身场所健身，想让每天吃进去的脂肪消耗一些，想让自己的身体健康一点。有钱的家庭，也购买了健身器，自己在家里健身，不受时间限制，有空就锻炼一下。按理说健身器是现代人生活的必备品，销售应该不成问题，那销售情况怎么不是很好呢？
在一次讨论会上，销售科的老佟说：“我们公司的健身器落伍了。要是按过去十年的标准，那肯定是最先进的。这种设计现在是人家早就淘汰的，我们却捡来生产，是不是有点儿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哪个还买呢？再说，国外先进的健身器也打入了中国，中国人都有一种崇洋媚外的消费心理，我想这也算是滞销的原因之一吧。”
我听后没出声，又示意小李说说自己的看法，她说：“我说呀，刚才老佟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我们没有加大宣传力度，你看电视上天天播的，从吃的到穿的，再到用的，比如儿童用品、女人用品，翻来覆去地播，像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一样，唠叨来唠叨去，不管你喜欢听也好，不喜欢听也罢，久而久之，他这产品让你听熟了，就在你心中产生了一种记忆。最后你想买也好，不想买也好，都认为这产品真如广告所宣传的那样好。其实，真正买来后才知道，哪有宣传的好呀！因此，我才说宣传重要，只有通过宣传才能让消费者了解我们的产品，只有他们了解了，才能买我们的产品。”
虽然大家说得都有道理，都有各种理由说明责任不在他们，而是在于产品和宣传的问题，但我听后仍感到一种很大的失望，他们说的健身器落伍和国外先进的健身器打入了中国，我也明白，确实是这个理。至于宣传问题，我更是清楚，公司里从来没有去电视或报纸等媒体上宣传过，因为那得要钱。媒体是什么，是面向大众的东西，要在那些媒体上打广告，不拿钱去堆行吗？华华公司才多大点的一个企业，能和全国百强千强甚至二十强十强企业相比吗？人家财大气粗，有钱能使鬼推磨，拿了钱要人家怎么宣传就怎么宣传，有钱就是老大！如果还请一个大明星来做形象代理人，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但我还是极力避开他们说的各种原因，作为销售科长，对他们说的也都心知肚明，但不能说出来，我只能给他们鼓鼓气。我说：“你们刚才说的都有道理，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既然我们是公司的销售人员，那就要从我们自身去找原因，我还是那句话，天下只有不去办的事，没有办不成的事。”
听我这样一说，他们都不再发言了。
随后，我又调整了一下情绪，用给他们打气加油的语气说：“你们想想，公司为什么要设立我们这个销售科，为什么还专门要我们来干这个工作呢？证明公司生产的产品需要我们推销出去，只有产品销售出去了我们才有收入，有收入公司才能发展，你们说对不对？”
这时，有人说：“不是我们没努力工作，是我们努力了而效果不好。”
又有人说：“对，我们是费了好多精力，付出了成倍的劳动，收到的却是别人的不理解、公司领导的不满意，这工作我不干了，我想换个工作。”
我这下生气了，大声地说：“难道我们公司的产品就这样压在仓库里，几年后当作废品卖不成？这些话你们怎么不对李总说去？他是个实在的人，不看过程只看结果，你说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他信吗？他只看你能销售多少产品出去，为公司收回多少钱，你们懂吗？”
小李却说：“刘科长，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们是搞销售，啥叫销售，是先要去宣传、推销，最后一步才是售，售还有售后服务，我们公司有吗？电视上没有广告，媒体上没有宣传，健身场所没有去推广，你说我们怎么去售，不可能我们拿到大街上去摆地摊卖吧？”
我一听她这么说就更生气了，在这个销售科，到底我是科长还是她是科长，在安排事情时，她只是当耳边风，做事时她也总是三心二意。那些我一直没有追究，可她却得寸进尺，现在不光是在我面前这样，就是有时在公司李总那儿也敢说三道四。我没有直接批评她，只是说：“我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些可能就是我们下一步要加强的工作。关键是现在，我们必须完成公司下达给我们的销售任务，不管再难，都得完成，我还是那个规定，完不成的扣工资，超额完成的按比例给奖金。”
二
我也亲自跑出去，对本市内的各大健身场所做了调查，在本市范围内，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健身场所在用我们公司的产品，而另外百分之五十是国外所谓的先进产品，我心里很纳闷，到底要怎样才能扭转这一局面呢？
回到宾馆，我泡上一杯茶，苦苦地思考着，瞬间觉得头脑里很乱，简单地说是一片空白。产品要适合这个时代，那是最根本的，而作为销售人员，怎么才能找到一个突破口呢？
随后，我便放下这个事不想了，来到离宾馆不远的长江边散步。我一个人无拘无束地走在江边，吹着江风，看着江边的风景，十分惬意。天还未完全黑，太阳还在用它微弱的光普照着这个大地，也许它也在留恋这里的美景。慢慢地，夜随着我的脚步悄悄地来了，没有什么突兀，如一个神秘的女子，降临到这个人间。江堤坝上已略有些人，但大都是成对的男女，而我选择了在人少的堤坝下漫步。
我就这样沿着那个堤坝走着走着，此时心中也不再为那些销售的事而发愁了，慢慢地被这美丽的江景所吸引，那倒映在水中的灯光，比岸上的更迷人。天已黑了，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大多是手牵手的男男女女。偶尔还可以看到几位老人随着人流走动，但逆行的就只有我一个。我静静地走着，抱着双手，一群群的、一对对的人擦肩而过。夜渐渐地深了，我感觉到有些冷，我把领子竖了起来，也好，这一丝凉意可以让人冷静下来。
随后，我便回到了宾馆，正当我想睡觉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刚失恋的朋友发过来的短信。我感到好笑，她怎么失恋了才想到我，在她与男友手牵手快乐开心时，怎么就忘了我呢？我被一个失恋而且为此十分痛苦的女孩想起，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轻轻地叹气，该怎么安慰她呢？对她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生活总是要分分合合的，这一次的失去还会有新的收获。还是告诉她坚持下去，总会等到他回头的。此时，我说什么都已显得苍白无力，喜欢对方就是希望对方幸福，他也在追求他自己的幸福呀！
不管我怎么说，她都坚持说她放不下他，她就想见见他，可他就是老躲着她。她打他电话，却换号了。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这样讨厌她，为什么这样绝情？我只听着她诉说，她把心里那些不愉快的事全都告诉了我，有这个必要吗？我不是当事人，对他们的事我也没有一点兴趣，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再怎么伤心，我都不会因为她的伤心而影响我此刻的心情。但我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是劝了她几句：“你不要太难过了，记住：不是你的早晚要走的，是你的早晚也会回来的。”
她听后，一下子就平和了很多，她说：“你说的是真的，他早晚都会回到我身边？”
我知道这些话对她管用，我肯定地说：“是的，你相信我这话没错，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应该为他高兴，纵然有时候幸福不在你的身上，你也是幸福的。因为他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你就不必强求，你就当和他相处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也只是你人生的一段插曲罢了，曲终了，人总要散的。或许，那个真正属于你的还在下一个路口徘徊。”
说完后，我为自己所说的话而感到好笑，又有点难过，用这种语气去劝别人，可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能忘得了吗，能这样洒脱地说分手吗？像我心中的鸽儿，时时都在我眼前晃动，想忘都忘不了。生活往往会让人不如意，爱往往会捉弄许多人，你属于谁，谁属于你，这需要时间来验证。
那晚，也许是那个电话，让我又失眠了。不知是为朋友的分手而伤感，还是因为想起了鸽儿。总之，就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睡眠，折腾了整整一夜。
三
第二天早上起来，退掉房间后，我又去一些健身场所宣传我们公司的健身器，情况大致一样，有的说先试试，有的说看看再说，有的说等请示领导后再定……我知道，这些都是模棱两可的话。当然，我这次出来，主要是宣传，为以后的销售工作打好基础，做好铺垫。
一天中午，我从一个叫“天堂”的健身房出来，正好碰见我的同学阿蓝，对她没有太深的印象，不是她长得不很漂亮，也不是她学习成绩不好，只是她在班上不是很特别，没引起我的注意罢了，尽管多年不见，但我看到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我惊喜地叫住她：“阿蓝，你来这儿健身呀？”
阿蓝先是一愣，估计是一时间想不起是谁。也难怪，我们只是初中同学，一晃又是多年不见了，突然间碰到，肯定一时想不起来的，这也是很正常的。最后，她想起后，笑着说：“哦，刘大为，怎么是你呀？”
我说：“阿蓝，我可是记得你哟。哎，你是来这儿健身的吧？”
阿蓝十分高兴，笑起来跟读书时一样，很漂亮。她说：“也对，也不对。对的是，我每天都在这儿健身，不对的是，我在这儿做健身教练呢。”
我吃惊地问道：“才近十年时间不见，你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健身教练了呢？”
阿蓝笑得前仰后合，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说：“哈哈！十年了，时间还短吗？你说我摇身一变，但我告诉你，不是摇身变来的，我以前上大学就是学校的业余舞蹈演员嘛！”
“那你为什么不去搞舞蹈，当演员呢！”
“天不遂人愿！”阿蓝说，“既然老同学相见，走，现在已到吃饭时间，我们先去吃饭。”
“那好吧，不过，今天我请客。”
“随便，你请我请都一样。”
我和阿蓝并排走着，一路上有说有笑，什么开心的或是不开心的她都对我说。那时在学校我没特别注意她，现在想起来，她当时也是很优秀的，各方面都不比鸽儿差。但当时我心里只有鸽儿，所以就忽略其他人了。现在见到她，我说不上是高兴，也说不上是不高兴。
我问道：“阿蓝，你知道鸽儿在哪儿吗？”
阿蓝笑着说：“你不说我还真把她忘了，好像是从毕业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哪儿。哎，刘大为，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
我笑了笑，忙说：“今天看到你来了，当时在班上就你和她最漂亮嘛，所以见到你就想起了她。”
不知是阿蓝真不明白怎么突然问起鸽儿，还是知道原因却有意在装糊涂。她说：“你呀，还像当年读书时一样，老是说些让人好笑的话。你们男人呀，就只记得长得漂亮的女孩子。”
这时，我感觉我不是和阿蓝走在大街上，而是和我心爱的鸽儿走在学校外面的那条林荫道上。我们看春天一抹绿意消融在大地上，聆听着鸟儿的欢唱，对未来充满着希望和梦想。我们更像两片白云，飘呀飘，飘浮在那时的幸福和憧憬里。
不知有多少夜，我望着窗外月光明朗的夜空，回忆那些过去，很怀念从前的自己，想念着鸽儿。风吹着甜蜜的往事，翻阅着流年的记忆，刹那间的喜怒哀乐弥漫心底，时间仿佛回到当初的轨迹。
回想这些年来我所经历的这些事情，好像是梦一般。曲折的故事，动人的情节。不过，梦终会有醒来的一天。倒不如早些醒来，梦醒之后或许会有些许悲伤，或许会有些许难过。
阿蓝发现我没心思听她说话，而在沉思着什么，她呆愣愣地看着我，问道：“大为，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猛然从幻想中醒来，看着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什么心事，只是现在公司积压的健身器销不出去，我又是销售科长，所以压力很大。”
阿蓝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说：“没事的，工作上的事别太认真，慢慢来，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虽然我们多年不见，但今天一见，我发现你发展得很好，一步登天了，还成了科长。在这个岗位上，才更能展示你的能力，更有你施展才华的空间。我相信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心态！”
四
阿蓝的这番话，句句说到我的心坎上。
我说：“谢谢你，阿蓝，你这番话说得真的很好，我一定记在心里，以后要懂得释放压力，要懂得珍惜自己。我也相信，就像你说的那样，凭我的能力，我一定会发展得更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穿过繁华热闹的街道，那川流不息的车辆，那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动听诱人的音乐，让人心旷神怡。很快，我们来到了一家高级餐厅，随便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瓶葡萄酒。阿蓝倒上酒，递了一杯给我，说：“为老同学相见，我们干杯。”
“干杯！”我也举起酒杯，“阿蓝，你是怎么干起这健身教练的，能否和我说说。”
其实，我不是真想知道她的情况，更谈不上喜不喜欢，反正只是很普通的同学关系。再说，她上过高中，后来也考上了名牌大学。不论从哪方面讲，不需要问也知道肯定会有人喜欢，她也肯定有喜欢的人。只是为了营造某一种氛围，我才这么说。
阿蓝喝下了一杯酒，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还没等她开口，我就猜到十有八九是不如意，或者说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她说：“我毕业后就进了一家公司当秘书，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又常常要受老板的气，真是费力不讨好。后来我想去找一些专业文艺团体，可就是进不去，也碰了不少钉子。还好，这个天堂健身公司的老总是我爸的好朋友，就让我去他那儿当了个健身教练。本来我是搞舞蹈的，对健身教练这东西有点陌生，但没承想一学便会！”
我也深有感慨，上天似乎是在有意捉弄人似的。但我深信只要够努力，肯定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我说：“其实，舞蹈跟健身是一码事，舞蹈也是健身，而健身也类似于舞蹈，也算是专业对口！”
我俩又喝了一杯。此时的她好像找到一个知音一样，喝得红红的脸上，又出现了甜甜的笑容。阿蓝天生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一笑起来就更加的迷人了。尤其是喝了酒，那种充满青春活力的美，也发挥到了极致，像一朵盛开的花，在一场春雨的浸润后，更加的娇艳，更加的让人喜爱。
阿蓝又问：“你呢，你这个大作家，现在怎么做起销售来了？”
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觉得愧对作家的这个称呼，更是愧对自己当初拥有作家这个梦想。轻声地说：“什么作家，当时读书时，就是帮同学写了几封情书，那时谁还敢公开谈恋爱呢，大家都是没事闹着玩，写呀写的，也就对这写作产生了兴趣，因此大家就戏称我为作家嘛。当然，我那时不知天高地厚，事实上，现实却是残酷的，当作家能这么容易吗？我早就把那些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在这家健身器材公司任了个什么销售科长。其实我也明白，什么销售科长，说白了就是一个推销员，要想干好这工作，难呀！可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干。”
聪明的阿蓝全明白了，她赶忙端起酒，又给我倒上一杯，与我碰起杯来，喝完酒后，她说：“你搞健身器销售，那销售情况怎样？”
“公司里已积压了一批产品，得想办法，可就是不好推销出去。”
阿蓝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待会回去找一下我们天堂健身公司的老总，看他能不能帮你，因为我知道我们公司每年都要进购一批健身器材的。”
“那太感谢你了。”
“别，别！”阿蓝又举起酒杯，“来，先干了再说。哎，我说刘大为，你这时说谢谢，是不是太早了点？”
“那什么时候谢你才是时候呢？阿蓝，其实没想到你能帮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在四处碰壁后，今天因为你这句话不知让我有多高兴，更不知对我是多大的鼓励。暂不说这事能不能成，就凭你的这份心，我已是万分的感动，真的。”
阿蓝听我这么一说，也显得很激动，她说：“大为，说真的，自从初中毕业后，我就去我爸工作的县城上高中，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许多同学我现在都忘了，唯独还记得起你那时的样子，除了知道你爱好写作，想当作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让我一直记得你。”
她这么一说，我还真为我那时有这点爱好而庆幸。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当作家，写作虽然不值钱，但在人们的心目中，写作是一种多么高尚的行为，写作人也让人敬仰。但她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看着她，想让她告诉我。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们似乎没有先前的那种拘束，也变得开朗起来，毫无顾忌地说着话，没有想到还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更有一种亲切感。阿蓝说：“记得那年我们初中快毕业时，我突然看到我书包里有一封情书，我当时很吃惊，也很害怕，就偷偷地拿回家，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看。我连看了很多遍，那封情书写得很好，也写得很动情，让我看了很动心。可一看名字是黄少国，我当时就想不明白，黄少国在我们班是成绩最差的一个，也最调皮，要不是看在他父亲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估计早就被老师开除了，他怎么可能写得出这样好的情书呢？那晚，我想来想去，脑子里一下就想起了一个人，肯定是那个人帮着写的。”
我又给她倒上一杯酒，心想着转移她的思路，让她说点别的。我说：“黄少国虽然成绩差点，但人还是很聪明的。哎，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如果真喜欢，我真心地祝福你们！”
阿蓝端起酒豪爽地一口喝下，说：“说真的，他是很聪明，人也长得不错，父亲又是副校长，所有的条件都没得说的。但你说，我会喜欢他吗？”
我说：“那他现在哪儿工作呢？”
阿蓝说：“前不久，我在市里碰到过他，他现在开了一个大超市，成大老板了。”
我笑着说：“那好呀，我说嘛，黄少国这小子肯定会有出息的。”
阿蓝继续说：“我还没说完呢。我当时想到帮他写这封信的人，肯定是你，对吧？”
我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喝下，看着阿蓝，真不好回答。
阿蓝再一次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帮他写的。刘大为，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讲信誉的人，你们肯定有约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放心，我只是想求证一下我当时的猜测，都过去这么多年，我也不会去找他的。他也不会来找我的，我根本没机会告诉他这事的。”
我听阿蓝这么一说，也理解这是她藏在心底这么多年一直未解开的秘密，我只好如实地告诉她：“他那封追你的情书，确实是我帮他写的。”
我们都喝了好多酒，虽然有点醉意，但我和阿蓝脑子都还比较清醒。阿蓝回家后，我就赶回了公司，公司里的人都下班了，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无心处理一些事务，只觉得似醉非醉的，便坐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又好像什么都在想。总之，心里为碰到阿蓝而高兴。
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阿蓝的电话，我这才想起阿蓝找她老总的事，可能就是随口而出的，或者她已经去找过她的老总了，而那天堂健身公司的老总对我们的健身器一点都不感兴趣，这事可能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