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门推销

在两人每日间或的讨论过程中，等待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上午，余元浩接到了一个电话。

“余元浩，我是东风快递，这儿有一个包裹需要你签收，你这会儿在不在汉乐苑？我马上就到了！”

“在，我马上就出来。”听见快递小哥的电话，余元浩兴致匆匆的去接网上订购的货物。

从快递小哥手中接过包裹，检查了一下，包裹还算完整，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余元浩便签收了下来，向快递小哥道谢后，便提着包裹上了楼。

按照往常的习惯，余元浩打开了手机进行录像。这种价值大点的货物余元浩都习惯在录像的情况下拆包裹，万一有点什么，也好有个证据。

不过一切都算顺利，这次购物没有出什么妖蛾子，大致看了一下，发过来的人造锆石总的来说与订货单是一致的，用尺子大概比了一下，大小也基本上与订货单上标注的一致。等余元浩把大一点的人造锆石成阵列的一一摆在桌面上，在灯光的闪烁照耀下，桌面闪闪的发出五彩的光芒，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火彩吧，此时余元浩有种自己是钻石大亨的感觉。

感觉上来了，余元浩再也忍不住，于是他给老婆打起了电话：“慧儿，网上订的东西已经收到了，能早点下班就早点回来看一下，真的是太漂亮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听到余元浩语气兴奋的给自己打电话，刘晓慧不由得感到好笑，心想不就一是一些假钻石吗，有必要这么兴奋？不过她还是回应着说：“行，我尽量早点回来。”

今天的工作应该不多，再打完电话没多久，刘晓慧便回到家中。

见到老婆回来了，余元浩便兴冲冲的将连鞋也来不及换的老婆拉进了书房。

“有必要这么猴急吗？东西买回家又不会跑！”刘晓慧对丈夫猴急的行为感到些许不满，抱怨道。不过她也被随后看到的场面震撼了一下，满桌面陈列的人造锆石闪耀着妖异的光芒，感觉都有点晃花了她的眼睛。想当年他们两个结婚的时候都没钱买钻戒，只是买了一对白金戒指，在这点上她始终感觉稍有点遗憾。今天的这个场面，又让她想起了这种遗憾。于是她不由得轻声抱怨道：

“哎，钻石是真的漂亮，看到这么多钻石，我才想到，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你都还没给我买过钻石呢！”

听到老婆的抱怨，余元浩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在头上，兴奋劲一下就过去了。值得强力辩解道：“钻石不过就是一种首饰，首饰不过是用来装饰，要不你先在这里面选一个漂亮点的，等我们赚了钱过后，我再给你买个真的钻石戒指？”

听那老公的诡辩，刘晓慧不由得感到几分好气，又有几分好笑。当初自家的家境她也是清楚的，之所以没有买钻戒，还不是因为当初家务实在是紧张，没有多余的闲钱，结婚时的花费基本上花了家中近乎所有的现金。这几年，家里轻松点了，要买钻戒也能买得起，不过过惯俭省日子的老公始终有点舍不得。为这点她抱怨过好几次，不过这两年也没再说什么了。

“假的始终是假的，你让我选什么选？这样光林琳的石头，我拿来干什么？不过这次说好了，赚了钱先给我买钻戒。”

“要不我们还是先买房子，你在那边始终是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再说这两年那边房子增值很快。”直男本质的余元浩始终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什么想要这些亮闪闪的东西，正如他不明白西方的巨龙为什么也想要这些亮闪闪的东西！

“算了，不想与你争这些了，先把这些卖了钱再说。”对于老公的转移话题，刘晓慧也不想再进行争论，毕竟不论买房子还是买钻石戒指都还是要先挣上一大笔钱再说。

于是两人的话题从戒指转移到了什么时候去卖这些人造锆石，两人觉得如果等到周末再穿越过去感觉有点耽误时间，但是老是请假也不是一个办法。不过前期的话，还是只有先请着假，尝试着做点买卖再说。

经过一番商议，刘晓慧在电话里向主任请了第二天的假，电话中主任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高兴，因为科室里的人本来就不多，人手算得上是紧张。但是他仍然批了假，只是在口头中提醒着刘晓慧科室中的人手很紧张，能不请假还是别请假！

搞定了单位后，两人看着书桌上的一堆人造锆石计划着如何去推销，显然就这样把这一堆人造锆石打个包裹背着去推销有点不太安全，并且也太没有形象了。至于说不安全，是因为谁知道你拿的一堆钻石是真是假，即使知道你拿的一堆钻石是真是假，在当时那个年代，这堆仿钻也是很值钱的。

“要不在广告公司去订个盒子，做个推销样板。”余元浩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

“我请的是明天的假，现在去做来得及吗？以我看来，要不直接去卖首饰那里问他们买一个二手的首饰展示盒算了。”听了老公的提议，刘晓慧有着不同的想法，毕竟时间很赶啊，买个二手的，不但可以看着实际样子选择，而且又快！

“行，就按你说的办！”听到老婆的提议，余元浩觉得也不错，本来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原料商，也用不着太讲究。

当天晚上，两人就上街去首饰店四处闲逛，但是却没有选到合适的盒子，因为首饰店里的盒子都不太适合随身携带，也不适合展示太多的品种。最后还是刘晓慧灵光一现，拉着余元浩去夜市找摆首饰地摊的小商贩。果不其然，在摆首饰地摊的小商贩处，有着许多不同大小的首饰盒子，非常适合展示，且便于携带。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人顺利地拿下符合要求的首饰盒子。

第二天一早，刘晓慧便带着准备妥当的样板穿越到了香江。

由于两人对70年代的香江并不熟悉（作者也不熟悉，想查到当时的商业中心资料太费精力了，况且太写实了容易404，所以本文的写作大部分只遵从于时代感，但具体细节均属虚构！），于是按照两人商议决定打的士，毕竟要论最熟悉一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奇闻趣事、市井八卦非的士司机莫属。就像周星星在片中所演的那样，在这个时期的香江，要想打个的士，真的不容易！不过虽然不容易，但还终究还是打到的士了。

虽然说由于不懂粤语交流有点困难，但是在国语夹杂着英语“shopping mall“的要求中，司机还是顺利的把刘晓慧带到了一处购物中心。这个年代香江的购物中心已经很有几分气象，四十年后华夏大陆有些二线城市的消费购物中心都还比不上此时的香江。不过虽然繁华，但也给刘晓慧带来不了震撼，毕竟她不是真的从大陆偷跑过来的，超越40年的见识让她只见觉得很是平常，或者说还带着些许落后。

进了购物中心，她随意的走进了一家名为金大福的店，打算先看一下，了解下现在的市场行情。进到店后，销售小姐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你们这儿钻戒在哪里？我想看看。”刘晓慧在了解价格的同时，也想顺便看看有没有比较经典的款式，潮流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也许这时的流行在40年后，又再次流行了起来。

在连续看过几款，刘晓慧也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钻戒。于是她停止了比较，询问起了销售小姐：“请问你们这里是总店吗？我想见一下你们的店长。”

面对刘晓慧的询问，销售小姐虽然面露几分迟疑，但还是回答道：“是的，请问你找我们店长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业务需要与你们店长直接商谈，麻烦你引见一下。”刘晓慧很是客气的请求说。

听了刘晓慧的要求，销售小姐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将她带去见了店长。

“这位女士，你好，鄙人姓周名玉瑾，是这家店的店长。不知你找鄙人有何贵干？”这位周店长年约五十多岁，长得很是富态，待人也很是客气，她并没有因为刘晓慧的突然到访有失礼数。

“周店长你好，我叫刘晓慧，你可以叫我小刘，今天冒昧拜访是想向贵公司推荐一下我手头的人造钻石。”身为21世纪的华夏内陆人，刘晓慧并不习惯用鄙人来自称，她还是按照习惯的说法来介绍自己，并且在介绍自己的同时她便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

听到刘晓慧的来意，周玉瑾不由地上下打量起她来，他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打扮也算不错，但是与印象中的珠宝商人还是有几分差距的。不过他也没有以貌取人，仍然客气的应对着：“不知道刘女士所说的人造钻石质量如何？可有带样品让本人让鄙人一观？”

听了周店长的要求，刘晓慧顺手从手提大包中拿出了自己带的样板，打开包装后轻缓的放在桌上，推到了周玉瑾的面前。

周玉瑾大致看了一下眼前的样板，初步感觉眼前的人造钻石质量不错，于是招呼店里的珠宝师傅进来。

“张师傅，麻烦你掌一下眼，看一下这位女士提供的这批钻石质量如何？”周玉瑾吩咐店里的师傅来审验这批人造钻石，但在吩咐的过程中，他有意忽略了这批钻石是人造的，他想看一下店里的老师傅能不能把这批人造钻石辨认出来。

经过10多分钟的不断审视，张师傅放下了手中的钻石开口道：“这批钻石的成色很不错，可以说得上是无色，净度也很高，我没能从中发现任何细微的瑕疵，切割水准一般，算不上很好。火彩显得很足，基本上比我以前所看到过钻石的火彩要高上四五层。不过根据我最近与同行交流的经验，我怀疑这批钻石可能是最近才出现的联盟钻，因为它的本身的质地太过完美了。还请店长容许我做一个试验。”

说完张师傅要来一张纸和一根笔，然后他在纸上画了一条线，并将钻石倒立放置在线上。做完这些后，他从正上方看了一下钻石，然后胸有成竹的邀请周店长前来观看。

“店长请看，真的钻石是不可能看到下面我画的那条线的。因为真的钻石的折射率很大，这样放置的话是看不到下面的线。而联盟钻它的折射率要小一些，所以说能够看到下面的线。”在周店长观看的同时，张师傅在他身边轻轻的讲解。

看完张师傅所做的演示，周店长又询问起了张师傅：“那你看我们用这批钻石来做首饰，如何能被人分辨出来吗？”

“镶嵌上去做成成品的话，应该很难分辨出来，不过店长，这样做是砸招牌的，大老板应该也不会同意。”张师傅听了周店长的问话，谨慎的回答道。

“哦，没事，到时候我去请求一下老板，看是不是做一个系列的仿钻首饰。”周玉瑾随意地回应了张师傅后便让张师傅出去了。

张师傅出去后，周玉瑾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刘晓慧主动开口。

对于周玉瑾为什么如此表现，刘晓慧也心知肚明。于是两人沉默了许久，都在等对方先开口，不过刘晓慧这个外来客终究没有熬过周玉瑾这只坐地虎，先开口说道：“不知道周老板对这批人造钻石印象如何？可有兴趣？”

“这还要看刘女士能够提供给我们多大的量？和什么样的价？只要价钱合适，我可以向老板推荐你的货。”周玉瑾也很是平淡的语气回应着。

“我手里面的人造钻石单说满足你们一家店的话，应该还是够的。至于价格的话我想按真钻石价格的两层来计价，毕竟你们师傅也看了，这批人造钻石的质量非常不错。”没有在乎周店长平淡的态度，刘晓慧说出了自己的主张。

“我们先不说两层的价钱是否合理，单说你这批钻石的大小，我看刘女士提供的样品主要是7mm-12mm大小的。我想刘女士也应该知道，这样大小的钻石重量大概为1~5克拉。我们的店是不可能买这样的钻石用来做假货的！直接以仿钻的名义来卖，我想没有多少人会以两层的价格来买这样的钻石首饰，且不说会不会有人分辨得出来。买的人即使把它当真钻石来戴，如果没有那个经济实力的话，别人也会认为他是戴的是假的，有那个经济实力的，又何苦来买人造钻石首饰戴？”说完了这些，周玉瑾停顿了一下，等待刘晓慧的回话。

听到周店长如此的分析，刘晓慧如被击了一记闷棍，不过她仍强自镇定地道：“谢谢周店长的提醒，我这回带来样品中那么大的人造钻石产出率其实是很少的，我带来主要是为了证明我们的实力，实际上像这样完美的人造钻石5mm以上的都是需要特别订货的，毕竟产出率太低了。5mm以下的我倒可以大量供货。”

对于眼前的这个老狐狸，刘晓慧自认为斗不过，干脆以退为进。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先谈谈价钱吧，你说的两层的价格实在太高，必须得降一降，毕竟你们这个人造钻石终究是人造钻石！”周玉瑾一脸正色地道。

其实刘晓慧也不知道到底该开什么样的价，之所以说两层是因为她要留出讨价还价的空间。见到对方不直接还价，只是一个劲的要求自己降价，刘晓慧决定拿出与余元浩商量好的对策。

“我想问周先生一个私人问题，请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代理人？我的时间有限，对香江的珠宝业又不太熟，现在急需一个代理人。”

“既然你说这个是私人问题，我想也不适合这时来谈，等以后我们再行商议。公司这边的话，你报的这个价格确实太高，还请刘女士降一下价，我才好与老板请示。”周玉瑾依然一脸正色地回应着，然而他却私下写了一张记录着时间地点纸条递给了刘晓慧。

见周玉瑾向自己发出了私下邀约，刘晓慧知道达到了目的，于是便起身告辞说：“关于降价这件事，我会慎慎重的考虑的，但是也不可能降太多。因为合成人造钻石的成本很高，并且我们还要收回前期的科研成本。那么我先谢谢周店长的接待，等我回去再慎重的考虑一下，过两天给你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