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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这一生可以说是在读书、教书、写书、编书中度过的。年轻时我喜欢读中外文学著作。由于读了一些名著,我对人生、社会产生了许多问题,因此我常常向自己提出一些问题来思考。于是,我选择哲学系,希望能了解到中外哲学家思考的哲学问题及其思考哲学问题的方法。为了积累知识和教好课,我购买了不少书,有五万余册。当然,我认真读的书也就是几百册,其他翻翻而已。在开始写作时,我大体上就是从思考的问题展开的,但此后因环境的变化,思想被一条绳子束缚住了,走了三十年的弯路,把最可能有创造力的时光白白度过。我想,这不是我一个人遇到的问题,而是一两代学人遇到的问题。正如冯友兰先生所说,他在20世纪50年代之前的学术历程中是有“自我”的,但在50年代后则失去了“自我”,只是到80年代又找回了“自我”。因此,严格地说,我是80年代才走上学术研究的正轨。
在80年代后,我头脑中存在着一个矛盾:作为哲学家还是哲学史家两个虽有联系但却很不相同的方向,我是向哪个方向发展呢?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仍然是个问题。因此,在七十五岁以后,我一方面主持编纂《儒藏》,另一方面仍然在思考和研究一些哲学问题。当然,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创构一有重大意义的哲学体系。但思考哲学问题的习惯,使我还是在关注某些哲学问题,只要有时间我就把这些问题写作成文,作为我思想的记录,也希望得到同行的响应和批评指正。
本想为此文集写一“总序”,但我近日有病在身,就写这一短短的“前言”吧!好在本文集每卷的卷首,我都写有“自序”,读者或可对我写作的意图有所了解。
汤一介
2013年11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