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国师离京
许由道修道多年的一颗心,此刻也不由感到有些温暖,看着小道士温和地道:
“臭小子,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丢不丢人!”
小道士见师父没事,方才一边抹着脸上泪痕,一边问道:
“师父,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许由道在小道士的搀扶下站起来,拿起小道士递来的拂尘,望着皇城方向,肃声道:
“收好七星剑,随为师入宫!”
两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拉着一辆紫檀香木做成,没有任何缀饰的马车,在通往皇城东门的宽阔大道上飞速行驶。
急促的马蹄声,真切地显示车主人此刻的急切心情。
这辆马车无人驾驶,但却未有丝毫行差走偏。
马车直穿城门而过,守城军士无任何阻拦。
只是,在马车入城后,一名军士快速冲上城楼,敲击了九下铜钟。
马车一路飞驰,穿过三座城门,皆未受到任何阻拦,直入皇城如无人之境。
一直到朝中大臣候朝的广场之上时,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前方,正站着三位红衣黑帽的宫内太监。
一人于前,略老。
两人于后躬身而立,稍显年轻。
见马车停下,老太监领着两个小太监,快速走近。
这时,马车中人也走了下来,正是许由道和小道士两师徒。
一见许由道,老太监便道:
“老奴参见国师。”
许由道一拂袖袍,扶起老太监,沉声道:
“黄公公,不要多礼了,我有大事,必须马上见陛下!”
黄公公也知耽误不得,立刻道:
“国师请随老奴来,陛下特命老奴前来迎接国师。”
说完,便率先走去。
许由道两师徒跟上,两名小太监紧随其后,急匆匆向前行去。
这位黄公公,服侍于宫中之主已有四十载,自十年前蒙皇帝恩宠荣升司礼监大太监,深得隋帝信重。
确定许由道身份后,便不问根由,只是疾步前行。
领着诸人在九曲十八弯的皇宫之中,往皇帝陛下所在之地行去。
皇宫极大,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一行人才到了一栋庄严大气地二层阁楼前,匾额上书“沉星楼”三字。
黄公公到了门前步伐放缓,顿身转首道:
“国师,陛下正在批阅奏章,不过先前陛下有旨,国师大人可直接入阁觐见。”
“徒儿,你在门外等候为师。”
许由道对黄公公打了个揖手,回头对小道士道。
然后便登上台阶,轻手推门而入,复又转身关门。
许由道继续向里屋行去,进入里屋后,便对一坐于书桌后的威严老人躬身道:
“贫道参加陛下!”
老人闻声立即抬起头,面色温和地道:
“国师来了,不必多礼,赐座。”
话落,桌旁磨墨的小太监,立即去搬了一张铺有锦黄团垫的圆木凳,放于书桌前侧三米处。
许由道并未入座,而是再一躬身道:
“陛下,贫道有大事上奏!”
“什么?!”
老人倏然站起,惊声道,连手中御笔已被捏断也不自知。
深深了解许由道的脾性的皇帝陛下知道,若非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他绝不会如此郑重严肃。
皇帝陛下虽然震惊,但也迅速平复了心绪,看向小太监沉声道:
“你退下!”
“来人!”
一个全身黑衣,只露双眼的持刀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皇帝正前方三米处。
黑衣人单膝跪地,道:
“在!”
“所有人离阁两百丈,任何人不得进入,违命者,格杀勿论!”
“是!”
黑衣人并未多言,而后蓦然消失。
这位大隋皇帝回到书桌前,合好展开的奏章。
又喝了一口温热的参茶,放下茶盏,才转过身双目凝重地望向许由道。
“说说吧!”
许由道在沉星阁中,足足待了一个时辰之久。
出来之后,未有任何言语。
只是一脸淡然地手执拂尘,带着小道士离宫而去。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期间,他与大隋的主宰谈论了什么。
但是,大隋的天下,却从这一刻起,风起云涌。
开皇二十年正月初一,早朝,武英殿。
开年头一日的早朝,算是满朝文武最清闲的一天。
上一年和本年的大部分事务,在上年末的时候都已有了章程。
能剩下的事,都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一般也不会拿在大年初一朝会上来谈。
更极少有人不长眼地在大年初一,就你参我一本我告你一状。
总之,开年大喜的这个气氛,没人愿意轻易打破它。
所以,大伙儿难得心有灵犀,集体讨论了几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安然歇火。
这时,大隋的开国皇帝陛下,杨坚开口了。
“既然诸位爱卿无事了,那朕就宣布一道敕令。”
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回荡,朝上各位官员也都肃容立正,静听圣旨。
掌印太监李尚文拿出一道圣旨,展开,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龙虎山真人许由道,效命于朝廷。
掌钦天监以来,梳理时令,调息国运,功绩卓著!
特敕封为龙虎上师护国大国师,掌钦天监,号令天下山川风水,聚大隋国运,钦此!”
诏书读毕,众臣三呼万岁后,李尚文照老规矩来了一声:
“退朝......”
众朝臣躬送杨坚离殿,便依官职大小,陆续出殿。
到了殿下的白玉广场,几位在朝堂之上排位仅次于当朝宰相杨素的官员,抬步快走,赶上杨素,敬声道:
“宰相大人,陛下突然间下此旨意,不知所为何来,可否请宰相大人为我等解惑一二?”
杨素眼睛微眯,单手负背,微笑道:
“呵呵,诸位大人,陛下既已下旨,我等作臣子的,只需遵旨而行便可。”
朝着几位官员拱了拱手,径自去了。
只留下几位大人一脸沉思。
杨素心中却是想到:
哼,昨夜星象异变,天机不复,许由道那老贼又匆忙进宫!
今天这一旨,必有极大隐秘!
这是一趟浑水,却也可能是一场大机遇,是该好好谋划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