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离与重逢
一阵阵闹铃响起，打开手机一看，才八点，正常上班时间是九点。
谁把闹铃定的这么早？脑子有坑？
闹铃不断的响着，我腾一下坐起来，高超穿好衣服看到我。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高超关掉闹钟，开始梳理头发。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强烈的光让我眼睛睁不开，眯着眼睛找到鞋子。
“习惯了，我要买早餐，你要吗？”
“买早餐？饭店不是管吃吗？”管吃还去买？像他说起来就起来，意识这么好的人，在我身边有很少。
大多数都是时间来不及了，腰带都没有弄好，穿着衣服就开始赶时间。
“早上吃咸菜，不想吃，所以就去买！”
“行，你给我带一份吧！”我把钱递给他，想睡也睡不着，洗了一把脸穿好衣服，走到阳台，放着音乐，嗮起太阳。
有点怀念学校，在学校里，总想出来玩耍，可是出来了，又想回去。
偶尔会想起他们，毕竟在最美的年纪相遇，人生总会有那么几个知心朋友，学校有遇到的，工作上也会遇到。
五分钟后，高超哼着小曲回来，手里拿着油条，还有豆浆和鸡蛋。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和我买的一样。”他把早餐递给我，在床底下拿出一个小餐桌。
“高超啊，我感觉认识你很开心！”我发自内心的对他说到，他做事想的很多，许多事情也没有做之前，他就提前准备好。
“开心就把你的蛋给我啊？”
“啊？”我惊讶的看着他，我的蛋？
“不是，我的意思是鸡蛋！哈哈哈”
我被他逗笑，吃完早餐，他骑着电动车带我去店里。
空荡荡无一人，想学好厨师，首先要会的就是切菜，要会用刀。
偌大的厨房，就我二人，他拿出一把刀给我，在冰箱拿出一个土豆，把皮削掉，让我切土豆丝！
这我那会，第一次切，连刀都不会拿，他一遍遍的交给我，很有耐心。
“你记住，枪是士兵的第二个命，而刀就是厨子的第.....”没等他说完，我插嘴道：“第二个命”
“错，士兵是保卫祖国的，枪是对付敌人的，而刀是切成食材的！”他接过我手中的刀，抓好土豆，一顿操作，土豆丝切出来。
和他比起来，我发现，我切的比他的大的多。
不知过了多久，厨房的人开始到齐，厨师长让我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还特意嘱咐不让我干重体力活，或许是看到我的伤口了吧！
流行音乐响起，厨师点火，开始准备一天所需要的东西。
我只是一个打杂的，抱个盘子，帮师傅拿个快递，一上午下来，也没有多少客人。
总感觉别扭，还是没有熟悉下来。
中午饭过后，马伊燕找到我，说高中要照毕业照，问我会不会去，刚来一天就请假，说不过去，不去吧，好歹也是三年同学一场，说不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内心很纠结。
“回去吧，咱俩一起！好长时间没有和高中同学见面了！有一点想念呢！”马伊燕看了我一眼，三年里，我和她之间的交谈不多，我还是打算和她一起回学校，祭奠即将逝去的青春。
我撒了谎，说我的伤口要检查，厨师长想都没想答应下来，让我路上注意安全。
我没有什么可整理，在楼下足足等了马伊燕半个小时，本以为会打扮一下自己，没想到穿了一身校服出来。
“怎么穿上校服了？”望着街道两旁挺拔的杨树，有些叶子已经泛黄，又是一个毕业季。
“人生，有多少个高中？好好纪念今天吧！”她微微一笑，拦住一辆出租车，前往车站。
买好票，聊了一路，没想到马伊燕是个话痨，和任晓松一样，总有说不完的话。
来到熟悉的学校，学弟学妹们正在做着课间操，就会想起我们那时，为了不做课间操请各种理由躲避。
曹雨泽在远处喊了我一声，班主任和班里的人都在等候着，人还是那些人，只有三个没有来，出于什么原因，谁也不会知道。
班主任带领大家回到曾经学习的教室，他让我们以之前的位置一一做好。
同学们配合的很好，教室里鸦雀无声。
“同学们，长大了！”班主任看了我们一眼，语重心长的说到。
“来，大家全体起立，敬老师一个！”随着班长的节奏，全班同学都站起来，齐声喊道：“老师，你辛苦了！
班主任没有推卸，笑着看着我们。
“在做的同学们，你们当中有些人选择了继续上学，有的则是步入社会，尤其是你们这一届，我铭记在心啊！”班主任也不在乎师生之间，从口袋拿出一烟，夹在手上。
曹雨泽腾一下站了起来，走到班主任面前，给班主任点烟。
“曹雨泽，我可记得你因为抽烟回家反省好几回了！”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笑眯眯的看着他。
“嘿嘿，老师，给你添麻烦了！”曹雨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灰溜溜的跑下来，做到位置上。
“同学们，我有很多话想对你们说，可我还有一场会要开，你们先在教室等一会。等我回来吧！”班主任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离开教室。
瞬间，班里炸开了锅，和往常一样。
曹雨泽挤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精致的小刀，做工很完美。
“未来的大厨，我能不能聘请你给我去做饭呢！？
“......”我没有回答他，连刀都不会拿的我，别说做饭了，不切到自己的手，我已经很知足。
曹雨泽见我没有说话，不在说下去，让曹雨泽老老实实的坐在一处，这可比登天还难，连五分钟的时间不到，就拉着若诗走出了教室。
起初，有些同学坐在位置上玩着手机，很快就坐不住，都拉帮结伙的离去。
我对着黑板发着呆，沉浸在回忆中，班长喊了我一声，我思绪被打断，教室空无一人。
“同学们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干嘛？”班长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
“没事，我想多待会，对了，一会是不是要聚餐？”
“嗯，估计这次去的人应该很多吧！我先和他们去找饭店，到时候电话联系！”班长说完，朝楼下跑去。
打开窗帘，阳光照射进来，在岁月中，无数次的这个动作，让我难以忘怀，就像教室里的人，都一一走散，剩下的只不过是孤独。
打开手机，放起音乐，情不自禁的拿起讲桌上的粉笔，开始画起黑板报，小时候，父亲教给我一些技巧，我一直都是班里画黑板报的领头人，这次，我想自己完成，可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灵感。
碰～一声，教室门被推开，走进一名女生，很面生，她不是我们班的。
“学哥好！”那名女生客气的说道。
我茫然的看向她，她看出我的疑惑，拉过一个凳子，坐下来，说：你们是回来照毕业照的吧！
“对啊！”我点了点头，把粉笔放回。
“我们现在用的正是这个教室，而今天上午放假，特意换课了，把下个星期的体育课都取消！”
“哈哈哈，我说呢，书桌里怎么还有书本。”
“你想画黑板报？”
“嗯！”
她告诉我，这是毕业季，当然要和毕业有关系的文章啊，她开始在手机上百度图片，搜集一些名言名句。
粉笔轻轻与黑板摩擦，漂在空中的粉末，让我想起以前上课的情景，时间过的很快！从年幼无知到青涩的少年，再慢慢到满头白发的老人，会很快！
依依东望，望的是时间。
一个女孩拿着气球，背着书包，早在盛开花朵的小路上，嘴角上扬，这就是和学妹一起画的黑板报，在一旁写下我们班级里所有人的名字。
不管以后是否会记得，会见面，但我们彼此相识过。
走出教室，刚好与班主任碰面，汗水在他头上滴下，看上去很焦急。
“郑忆啊，同学们呢？”他看到教室没人，问到。
“都坐不住，出去玩了！”
“嗯，你们先选好地方，等我一会完事找你们去！”班主任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默默的朝楼上走去。
看着他有点驼背的身影，心里有些难过，一年一度，不知教导多少学生，心理负担沉重，这是精神上的压迫。
校园没有变化，只是听一旁的同学说要装修，重建宿舍楼和操场。
时代在变化，许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遗忘！
刚刚走出校园，班长给我发了一个位置，看来他已经找好饭店。
徒步走在路上，车辆不断飞驰而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视线中一闪而过。
孙雪，没错，绝对是她。
不管是绿灯还是红灯，我横冲直撞，跑到她的身后，之间许多司机不停的按鸣笛，有的直接破口大骂。
“没想到你居然会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到。
她回过头，应了一声，没有过多的反应，更多的是陌生。
我和她走在街道上，一言不发，至于为什么要离开，我也不追问，已经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抬头看明天。
她突然停止脚步，走进一家文具店，买了一只钢笔，精美的包装，看上去很珍贵。
“我对不起你，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收下吧！”
对不起？能凭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们又为什么去努力挽留，一句对不起，什么都不是。
我接过钢笔，我看向她，她不敢直视我，低头不语。
“走吧，毕业最后一场聚会了！”
“我想回学校看看！”
“等聚完会吧，吃完后，同学们各奔东西，不好相遇，学校就不一样了！”
她听我说完，默默的跟在我身后。
想询问她前几天的事情，想了想，还是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离别的聚餐，气氛高昂，不舍的友情，迷惘的道路，有喜有悲。
酒桌上，同学们与班主任互动没有任何约束，班主任高兴也喝了不少，同学们也一一讲述了自己的事情。
握紧手中的钢笔，心中有些不甘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班长一身的酒味，招呼着我们要去ktv，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唱歌，有些同学推辞后便离开。
去的人也没有多少，嘈杂的音乐，能让我忘记烦恼，曹雨泽一手麦克风一手拿着酒，自我陶醉中。
最后一首歌曲《离别》，唱完之后，房间内顿时安静，曹雨泽坐在沙发上傻傻的望着屏幕，居然落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