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论常道

上一章详细形容了“道”，这一章综合起来，一开始说：“致虚极，守静笃。”上一章最后说“不欲盈”，“盈”的对立面是“虚”，要达到极端的空虚，才能“万物静观皆自得”。这两句可以翻译如下：

Do you utmost to be empty-minded and hold fast to tranquility.

下面接着说：“万物并作，吾以观复。”万物同时生长发育，我静心地观察大自然的循环往复。这两句的译文可以是：

All things grow, and I see them return to nature.

接着还谈万物：“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万物种类繁多，千差万别，千变万化，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不能违背发展的规律。这规律就是“归根”，译文如下：

Multiple as things are, they return to their root.

接着就是四个推论：“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归根”包括生长发育，开花结果，落叶归根，循环往复，由动到静。所以根就是静，归根就是由动到静，循环往复是万物发展的命运，所以说是“复命”：循环往复又是符合自然规律，经常发生的现象。所以“复命”就是“常规”。知道这个常规就是聪明，智慧，就是得道，所以说“知常曰明”。这四个推论可以翻译如下：

Their root is tranquillity；to return to it is their destiny；to submit to their destiny is the rule；to know the rule is wisdom.

这就是老子的知识论。和西方《圣经》中上帝禁止人吃智慧之果的比喻有同有异，相同之处是西方比智慧为果，东方比之为根；不同的是西方禁止，东方赞美说是“知常曰明”。这也可以看出老子思想的优越，老子接着又从反面来说：“不知常，妄作凶”。就是说，不知道万事万物的发展规律，却要胡作非为，结果就会害人害己。

Those who act against the rule would do harm to others and to themselves.

历史上西方的宗教战争造成了欧洲的黑暗时期就是一个例子。最后，老子又从正面提出了六条推论：“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知道是非对错的相对规律，就能容忍不同的意见；容忍才能公正，公正才能全面完美，全面完美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因为只有天道是完美的，天长地久无时尽，天道完美无绝期，这个结论的译文如下：

Those who understand（the law of relativity）will pardon, and to pardon is justice.Justice is perfect, and perfection belongs only to Heaven.Heaven exists according to the divine law, and the divine law is eternal.Men may pass away, but the divine law

will n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