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什么是爱
夏日微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阳光，冲淡了师徒二人那层冷漠的细网。
“师父，你为何一夜之间，就变了这么多？”
百里秋风在直接问和委婉问之间斟酌了许久，还是决定开门见山，问个彻底。
以祁月的了解，本以为百里秋风会慢慢切入这个话题。
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祁月有些怔愣，看起来整个人傻傻的，呆呆的。
百里秋风听不到她的回话，忍不住吼道：“明明都已经说开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冷漠！”
祁月回过神来正看到他暴戾的眼神，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脸，刚动了动手，才想起，自己的双手被他给扣住了。
手动不了，只能放弃这个想法，微微一叹：“秋风，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和我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百里秋风明知故问：“意味着什么？”
祁月扯了扯嘴角，一句比一句阴霾：“师徒苟合，遭人冷眼，身败名裂，恐怕这天地间都是对你的指责！”
百里秋风眉毛一挑，似才反应过来一般，长长的哦了一声。
“我还以为，师父是怕和我在一起挡了你的路呢！”
嘲讽的话语落在祁月耳中，让她心中一痛，原来在他眼中，自己是这样一个人。
百里秋风趁着祁月发呆，嘴唇凑近了她的唇：“师父，既然不是挡你的路，那你又惧怕什么呢！”
低沉暗哑的声音穿过皮肤，一直冲向脑子。
像是有节奏的琴音撩拨着她的心，引诱着她，让她沉沦。
祁月的心倏忽之间跳动的极快，心中默念着美色祸人，目光立马从那张引人遐想的脸上移开。
百里秋风从来不是见好就收的人，见祁月有了反应，立马就想要更多了。
软软嫩嫩的嘴唇靠近祁月的耳边，诱惑道：“师父，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怕，只怕你会离开我，所以，不要无视我，不要拒绝我，好吗？”
祁月眼睛是不看他了，可耳朵却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毫无阻挡地冲击着她的心，让她有些动摇了。
百里秋风再接再厉道：“师父，世俗的眼光再冷漠，再无情，只要我们不去理会，那根本不值一提。”
“但师父你若对我冷漠，对我无情，我的生活，还有什么值得追求呢！”
百里秋风将头搁在祁月的肩窝处，明明是闭着眼睛，话语却像目光一样包围着祁月：“师父，这个世界，我只在乎你。”
祁月脑袋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我只在乎你。
在乎你的嬉笑，你的调皮，你的一切。
至于旁人的眼光，他根本不惧，也没有心管他们什么看法。
他的心，装下祁月，就已经够了，哪里盛得下旁人的闲言碎语。
百里秋风的头朝祁月脖子靠近了一点，占有欲十足：“爱是两个人的爱，再容不下旁人了。”
祁月：“可……”
话还没说完，就被百里秋风打断了。
“师父，没有可是，如果有可是，只能说明不够勇敢，也不够爱。”
祁月企图把他拉回来，道：“秋风，你还小，所以有些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这是……嗯，这是……”
祁月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用什么词比较好，所以一直卡在那儿。
百里秋风支着头，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求知欲，疑惑地地问道：“这是什么啊？”
祁月：“反正你听我的话总是没错的。”
百里秋风捂嘴偷笑了一声，道：“师父，你想说的是冲动吧！”
茅塞顿开一般，祁月立马接上道：“冲动，就是冲动。”
肯定了这个词后，祁月眼神中露出一种看透世事的睿智：“你太小，还不懂什么是爱，如何爱。”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一定会后悔你如今的所作所为。”
一本正经胡扯的祁月实在太可爱了，百里秋风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声像是羽毛划过耳畔，明明是烦扰人的，却忍不住想追随。
百里秋风笑完后，‘好奇’地问道：“那敢问师父，什么是爱，如何爱呢？”
祁月好歹也是看过《爱情宝典》小册子的神，随口回道：“爱就是两个人互相喜欢，由心底而欢愉……。”
祁月自顾自说着，却丝毫没注意到某人嘴角的笑，还一脸开心，
像个小白兔一样，别人用胡萝卜扔了个长长的陷阱，她就一个一个地抱着啃。
百里秋风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原来师父也知道两情相悦叫作爱啊！”
实在是这句话的嘲讽意味太浓，让祁月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百里秋风捉着祁月的手禁锢的牢了点儿，眼中只盛下了祁月一人，冷冷的开口道：
“师父，如果一个男人的心里，有个他爱的入骨的女人，可迫于各种压力，他娶了别人，这叫爱吗？”
祁月下意识地问道：“他娶了别人？男人还是女人？”
原本紧绷的气氛被祁月这句话搅的有些凝滞。
百里秋风几乎是吼着说道：“女的，男人娶了另一个女的。”
祁月撅着嘴，不满道：“那你早说嘛，是另一个女人，非要用别人来混淆视线。”
莫名被扣了一顶混淆视听罪名帽子的百里秋风：“师父，你都看的什么册子？”
祁月咬了咬嘴唇，将那个帽子扣死了：“我没看什么呢册子，就是你心思不纯，思想猥琐，混淆视听！”
百里秋风幽幽道：“师父还真是从那些册子上学了不少好东西，连说话都格外犀利。”
祁月听他说话，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他应该不再追问了吧。
要不怎么说怕什么来什么。
祁月刚松了一口气，百里秋风就把她又拉回正题了：“师父不要企图用打岔来带偏徒弟。”
百里秋风逼近祁月，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嘴边：“他们两人在一起了，是爱吗？”
祁月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百里秋风这是把她往死里逼啊。
若是回答是，那就是睁眼说瞎话，用利益绑在一起怎么能叫爱。
可是若是回答不是，依照百里秋风的性子，必然会将他们两人扯出来。
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祁月看着百里秋风期待的眼神，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