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的重要意义
就当前国内外经济发展特征而言,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存在如下几方面的重要意义:
一是建设自由贸易港能有效化解“逆全球化”对我国经济的不利影响。当前,世界经济正在经历着“逆全球化”的威胁。美国特朗普政府出台一系列不利于国际货物自由贸易和资本自由流动的举措,例如终止了大区域自贸协定(TPP),或重新谈判区域贸易协定(NAFTA),其高调反倾销,美元升值、美联储缩表,大幅度减税方案等政策预计将导致国际货物贸易和资本流动的空间再配置,甚至引发国际税收竞争。历史经验表明,自由贸易港因其经济开放和自由,是冲破贸易保护主义壁垒,集聚国际资本的有效政策工具。
二是建设自由贸易港有助于在我国打造国际货物集散和资源配置中心,提升我国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随着全球价值链分工的形成并成为主流,自由贸易港通过自由贸易、自由投资、自由金融和自由运输而成为国际货物和资源配置的中心,处于国际价值链较高位置,有助于设立国改善贸易条件,获得国际市场话语权,促进经济增长。自由贸易港能够推动中国企业主导国际外包和离岸业务,重组全球价值链分工和生产,进而为我国“一带一路”倡议和“长江经济带”战略注入重要的国际分工内涵。
三是建设自由贸易港是我国自由园区政策工具升级发展的必然要求。自由园区是我国在我国被称为“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我国实施自由园区政策始于20世纪80年代的“经济特区”,后来出现了“出口加工区”“保税港区”等,目前的前沿形式是自由贸易(试验)区。“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在一定时期内对我国外贸和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为我国改革开放制度创新提供宝贵经验。随着时间推移,“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的运行趋于均衡。此时,只有提升其开放度,才能实现新的贸易创造,收获新的正向经济效应。
自由贸易港由来已久,虽几经兴衰,却不断发展演化。这是因为自由贸易港是传统的贸易促进政策工具之一,又被逐步赋予现代经济内涵。只要自由贸易的壁垒或者威胁存在,自由贸易港就有着存在的价值。国内外相关研究众多。国外研究起步很早,已经形成了完整的理论和实证研究体系,主要涉及对其功能和政策制度的研究,对其社会效应的研究,对其产业发展效应的研究,对其贸易效应的研究等。国内研究伴随着保税区及自贸区的兴起而快速增长,主要针对自由贸易区的特征进行评价。在自由贸易港的发展演化过程中,出现了多种类似形式的制度安排,导致既有研究对自由贸易港的认识整体上存在概念混淆和误判,例如混淆了自由园区与特殊经济区、自由港与自由贸易港,进而对自由贸易港的基本特征和开放度的理解不准确、不充分。我国各种“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包括保税港区、出口加工区、自由贸易试验区等,与世界海关组织(WCO)定义的自由园区存在经济体制上的根本差异,这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国内既有研究的思路。
本章在概念界定基础上,回顾自由贸易港的发展和特征,探讨各国自由贸易港建设的独特经验及对我国的政策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