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掌阴谋得逞·第一个女人
“的确是骗人的,这不过是障眼法。”
“怎么个障眼法?”凌彩衣一听,好奇心完全被提起来了。
“有空教你玩魔术,说不定你还可以成为一位魔术师。”
“真的?那太好了,我很想学,魔术这玩意实在太神奇了。”凌彩衣高兴道,对于魔术这种新鲜的事物她感兴趣极了。
“话又说回来了,林家小姐怎么会刻意让状元你献艺的?”凌彩衣疑道。
“哪里知道呢,不过千雪和林玳玉的关系不怎么好,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说起千家小姐,我也有听闻,听说上官将军曾向千家小姐求亲,不过被状元你抢去了。”凌彩衣倜傥笑道。
“确实是这样。”瞳桂笑了笑。
“咦,那林家小姐和于家公子又走到一起了,这二人好像有点鬼鬼祟祟。”凌彩衣见二人神色诡异地向隐处走去。
“估计是做什么大事吧。”瞳桂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关她事的,她一般都不会去八卦。
“说起来,其实林小姐有一个姐姐也选秀被皇上纳入了后宫。”凌彩衣突然想起。
“林玳玉有姐姐?”她还真不知道,她只知道林玳玉有一个哥哥林刚海,而林刚海已经去见上帝了。
“嗯,不过是庶出的,听说本来是要林玳玉这位嫡出小姐进宫选秀的,但尚书府说林玳玉已经有婚约了,加上林玳玉又有喜欢的人,当然不愿意进宫,于是便由庶出那位小姐进宫。”
“那那位庶出的小姐怎么样了?”瞳桂问道,她知道这里是十分讲究什么正妻妾侍,嫡出庶出的,妾侍和庶出的,地位低下,甚至与下人无异。
“那位小姐好像叫林瑶玉,被皇上封了贵人,她也在场,就是坐在颜昭仪旁边那个黄色宫装的妃子。”凌彩衣看了看林瑶玉,说道。
瞳桂顺着凌彩衣的目光看去,正见林瑶玉偷偷地看了看旁边的颜昭仪,那颜昭仪浅浅地对林瑶玉一笑,那笑不像刚才那种应付式的假笑,而是愉悦的笑,这笑把她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就连那份倔强都消散了。
瞳桂有些疑惑,难道林瑶玉和颜昭仪的感情很好?
看那林瑶玉长得不是十分出众,在周围的几位大美人嫔妃之中显得更为黯然了,不过却是很清秀的,眉清目秀,小家碧玉,举止娴雅,典型的秀外慧中。
“状元,你怎么盯着皇上的妃子看?”凌彩衣扯了扯瞳桂,小声地提醒,若被有心人看到可大可小。
“纯粹是欣赏,美好的事物当然要欣赏。”
“呵呵,我看得出状元眼中一片清明,只是怕有心人可不是这么认为。”凌彩衣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
“那我不看美女,看美男就是了。”
凌彩衣闻言,咯咯地笑起来了,状元还真不知羞赧。
这时候,有宫女过来添了水酒,又上了一些果品。
刚才瞳桂一直在闲坐闲谈,都已经吃饱了,酒也喝了不少,这新上来的水酒果品是无福消受了。
凌彩衣整个过程都没吃什么,最多只喝了半杯茶:“状元,你什么时候教我魔术?”
“你真的想学?”瞳桂有些意外,她以为凌彩衣只是一时兴起。
“当然,我是十分想学的,”凌彩衣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有空我就去教你,不过我并不专业,只会一些简单的,也没太多专业的道具,只能凑合着。”
“好,好,不如状元现在先教我刚才你表演那个吧。”凌彩衣急切地想学。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玩得不亦乐乎,凌彩衣学得十分认真,虽然一次都没成功过,但已经领略到其中的技术,只是手不熟练,不听使。
瞳桂有些惊讶,想不到凌彩衣在这方面还有天赋,当时她学的时候也没凌彩衣学得快。
“很好,天赋很高,你现在是眼高手低,只要把手练纯熟了,绝对会突飞猛进。”
“真的?我真的有天赋?”凌彩衣一听就喜上眉头,她还担心状元嫌她笨手笨脚呢。
“嗯,比我当时学得快。”瞳桂点了点头。
“呵呵,那我回去一定勤加练习,状元你有空一定要来指点我。”凌彩衣高兴道,她在宫中无所事事,现在难道遇到感兴趣的事情,自然高兴。
“我教你的不多,玩魔术最重要的是创新,不断发明新花样,这得靠你自己。”
“好,我会努力的。”凌彩衣坚定道。
“说不定你将来会站在最高的舞台上表演,全天下都会为你喝彩。”瞳桂笑道,她似乎看到一位未来的魔术师。
“我可以么?”凌彩衣不敢置信。
“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但可能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不过你只要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就好了,宁静致远,况且你玩魔术不是为了金钱名声,而是为了兴趣和自娱,做任何事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的初衷给忘记了,别人的掌声只不过是别人对你的肯定,而真正的优越感是源自于自己对自己的肯定。”
“彩衣受教了。”凌彩衣尊敬地说道,状元不仅像她的哥哥,还是一位老师、朋友,亲人良师益友都有了,她何其的幸运。
不远处,林玳玉和于洪天说了几句悄悄话,二人便拿了一杯酒,向这边走过来。
“刚才状元的表演实在让玳玉大开眼界,玳玉在此敬状元一杯。”林玳玉笑道,举起了酒杯等待瞳桂的举动。
“林小姐谬赞了。”瞳桂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玳玉见此,眼里的喜色几乎要溢出来,也举起举杯喝了一小口。
旁边的于洪天一直盯着瞳桂看,特别是那个喝酒的姿态,优美至极,美不胜收。
林玳玉眼里隐藏着一抹鄙视,推了推几乎要流口水的于洪天。
于洪天反应过来,满眼都是淫.秽和兴奋的笑意,笑道:“本公子也敬状元一杯。”
瞳桂眼眉一挑,这二人有阴谋,不停敬她酒,难道在她的酒中下药了?这是宫宴也胆敢下药?可是她已经喝了。
“干杯。”瞳桂不露声色,反正已经喝了,多喝一杯也应该无谓吧,她倒想看看二人玩什么花样,于洪天的眼睛更是肆无忌惮地看着瞳桂,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得意。
“状元是不是有点醉了?”林玳玉一脸关心地问道。
果然有阴谋,瞳桂撑着下巴,故作略显醉态,摇了摇头:“谢林小姐关心,我没醉。”
“状元,你喝醉了?”凌彩衣有些担心,刚才状元喝了这么多都不醉,这下怎么喝了两杯就醉了?
“好像有点。”瞳桂点了点头,‘一不小心’把案几上的果盘扫倒了,几个果子滚到地上。
“状元,你真的醉了。”凌彩衣连忙倒了杯茶给瞳桂。
林玳玉脸上毫不掩饰喜色,提议道:“状元,不如出去吹吹风醒醒酒。”
瞳桂双眼有些迷离,摇了摇头:“不了,我走不动。”
林玳玉连忙向于洪天使了个眼色。
于洪天会意,一脸笑意道:“那、那我来扶扶状元。”说着便兴奋地过去扶起瞳桂。
“那好吧,去吹吹风,公主,先告辞了。”瞳桂自己起身,避开了于洪天的魔爪,脚步有些不稳地向会场外走去。
凌彩衣觉得有些不对劲,本想说些什么的,但听瞳桂说先告辞了,状元应该心中有数吧。
于洪天立刻走到瞳桂身边,生怕瞳桂跑掉似的。
林玳玉笑得那个欢快,坐到凌彩衣身边,笑道:“公主,你和状元进展得真快,好事将近了。”
凌彩衣心中微微不悦:“状元已经有未婚妻,我怎么可以拆散人家呢?”
“公主你有所不知,其实状元那未婚妻粗劣不已,名声狼藉,怎么配得起状元?公主你和状元才是郎才女貌。”
“即使状元的未婚妻如何粗劣,状元都依然喜欢她,我岂不是多余的。”
“公主你这是什么话呢?你是公主,怎么可以和一般平民比较,只要你和状元喜结良缘,公主你这么温柔可人,状元迟早都会喜欢上你的。”
“林小姐不必多说了,还是看歌舞吧。”凌彩衣沉下了脸,不冷不热道。
林玳玉小心地观察凌彩衣的脸色,难道凌彩衣不喜欢瞳桂?这可不行,她要千雪身败名裂,成为下堂妇!
“难道公主有了另外的意中人?”林玳玉看着凌彩衣,笑着问道。
“林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呢?”凌彩衣的不悦又多了几分。
“呵呵,没什么,是我多嘴了,请公主不要见怪。”林玳玉连忙道,这下糟了,凌彩衣另有的意中人是谁呢?
“公主,我和我表哥都已经订亲了,再无什么担心的,我只是心痛公主你……”
“林小姐,你和上官将军订亲了与我何干?”凌彩衣厉声道,她好歹也是一位公主,什么时候轮到林玳玉在她面前搬弄!
这下林玳玉彻底不再说话了,心中一惊,难道凌彩衣已经不信任她了?凌彩衣性子比较软,所以她才找上凌彩衣的,可现在看来凌彩衣一点都软弱。
这时候,凌逸然走过来,问道:“十三妹,瞳桂呢?”
林玳玉心中又是一惊,这个时候九王爷怎么找上瞳桂了?希望九王爷只是随便问问。
“皇兄,刚才状元喝醉了,和于公子出去吹吹风。”凌彩衣答道。
“喝醉了?怎么会喝醉?”凌逸然眼中闪过狐疑,且不说瞳桂的酒量很好,瞳桂是个十分理智和谨慎的人,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让自己喝醉的。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刚才林小姐和于公子敬了状元两杯酒,状元就醉了。”凌彩衣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当,九皇兄和状元关系不错,于是她便说出来了。
“两杯酒就醉了?那是什么酒?”凌逸然更疑惑了。
“就是这壶酒,刚才宫女新端上来的。”凌彩衣指了指案几上那壶酒,难道这壶酒很烈?
新端上来的?凌逸然心中一惊,拿酒壶揭开盖子闻了闻,这酒不烈,瞳桂不可能喝醉的,难道这壶酒有问题?
林玳玉吓得脸色泛白,眼神闪烁,手微微颤抖,这下怎么办?九王爷还要寻根问底怎么办?
“林小姐,刚才你敬了状元一杯,本王也敬你一杯。”凌逸然给林玳玉倒了一杯酒,命令道。
“王、王爷,玳玉不、不胜酒力,不如以茶代酒。”林玳玉脸色惨白,立刻拿起旁边的茶杯。
“本王要你喝酒,不是茶!”凌逸然的语气冷下来。
扑通一声,林玳玉跪下来了,颤声道:“王、王爷,玳玉真的不会喝酒,求王爷开恩。”
这时候就连凌彩衣也猜出什么了,这酒有问题,担心道:“皇兄,是不是状元出了什么事?”
“刚才瞳桂去了哪个方向?”凌逸然焦急问道。
“就那里,于公子还跟上了。”凌彩衣担心道,指了指远处,不知道于洪天有何企图,皇兄应该能解决吧。
凌逸然也顾不得整治林玳玉了,顺便拿走了酒壶,对属下挥了挥手,示意跟上。一群人便向凌彩衣指示的方向走去了。
“立刻搜索状元和于洪天!”
“是,王爷。”十几个侍卫提着灯笼,速速展开搜索。
夜色浓重,漆黑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就连月亮也躲进云里。
皇宫很大,现在又是夜晚,找一个人不容易。
“瞳桂,瞳桂……”
找了一会儿连个影子都没有,凌逸然开始惊慌起来了,若瞳桂出了什么事,他要将于洪天碎尸万段!
“找到了没有?”凌逸然冷声道。
“回王爷,还没。”侍卫低下了头。
“立刻去让御林军来搜索!”
“王爷,这恐有不妥……”侍卫有些迟疑,在皇宫中找两个需要惊动御林军么?而且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人。
“本王的话你没听见?!”凌逸然冷冷道。
侍卫正准备应道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侍卫的声音:“王爷,王爷,找到了,在这里。”
凌逸然立刻走过去,不,不是走,而是像风一般的速度。
侍卫松了一口气,找到了就不用惊动御林军了。
于洪天?找到的人是于洪天,此时于洪天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右眼明显是被打了一拳。
“王爷,于洪天只是晕倒了。”侍卫检查了于洪天一遍,说道。
“弄醒他!”凌逸然稍微放下心来,于洪天被击晕了,也就是瞳桂没事,教训完于洪天后便离开了,那么他现在要好好惩治于洪天!
于洪天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见一脸邪笑和阴沉的凌逸然就在面前,吓得瞪大了眼睛,不停地往后挪动。
“王、王爷,您、您怎么会在这里?”于洪天惊道。
“状元呢?”
于洪天一脑子糨糊,好不容易才回想起来,刚才他作案未遂,还被瞳桂打倒了。
“回王爷,我、我不知道。”于洪天牙齿发抖,断断续续地说道。
凌逸然的脸色更恐怖了,他还不知道刚才那壶酒有什么问题。
“拿酒壶来。”
“是,王爷。”侍卫把酒壶递上来。
于洪天一听酒壶就懵了,这壶酒不会是刚才瞳桂喝的那壶吧?
“这酒中下了什么?”凌逸然一双阴冷的眼睛看着于洪天,几乎把于洪天的胆子都吓破了。
“……我、我不知道。”于洪天还躺在地上,不停地往后挪。
“那很快你就知道了,按住他!”
几个侍卫立刻按住了于洪天,于洪天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不停地挣扎。
凌逸然让侍卫捏住于洪天的嘴巴,把那壶酒灌进去了。
“咳咳,咳咳,不要,放开我,我爹是丞相,咳咳……”
“若你敢吐出一滴酒,我就要你一根手指!”凌逸然冷冷道。
立刻有侍卫按住了于洪天的手,上面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剑,随时可以把于洪天的手指斩下来。
直至把酒全数灌进于洪天的嘴里,凌逸然才满意地收手,让侍卫放开于洪天。
于洪天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色有些红,应该是刚才被灌酒呛到的。
凌逸然疑惑,难道这酒没问题?但水寒怎么会醉酒?
突然,于洪天双目有些迷离,全身瘫软,脸色潮红,双腿在草地上磨蹭,还不停地撕扯自己的衣服,口中还发出呻吟声。
凌逸然见此,心中凉了半截,立刻道:“看看于洪天怎么回事。”
两个侍卫检查了于洪天一遍后,脸色有些难看,支支吾吾道:“他、他是中了、媚.药。”
轰的一声,凌逸然脑海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随即脸色冷到冰点了,瞳桂也喝过这壶酒。
侍卫们见凌逸然脸色巨变,心中暗道不妙,难道这酒不仅于洪天一人喝了?
于洪天已经神志不清,全身燥热,衣襟敞开着,双目赤红,口中溢出呻吟声,像发情期的野兽,得不到宣泄。
凌逸然厌恶地看了于洪天一眼,他无法想象瞳桂会变成这样。
这时候,刚才去搜索的侍卫回来了,道:“启禀王爷,宫门驻守的侍卫说状元出宫了。”
“这件事不许传出去,看好于洪天,等候本王发落!”凌逸然脸色阴沉,冷声道。
“是,王爷。”
凌逸然现在满脑子都是邪恶的瞳桂,敛了敛心神,去掉那些肮脏的想法,立刻出宫去了。
……
状元府。
唰的一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千雪身边,她吓了一跳,一看才知道是凌逸然,他怎么夜里跑出来吓人?
“瞳桂呢?”凌逸然急急问道。
“她不是进宫去参加那个劳什子宫宴了么?”千雪见他焦急的样子,难道出了什么事?
“瞳桂没有回来?”凌逸然更急了。
“没有,有什么事?”千雪担心道。
“瞳桂,瞳桂中了媚.药。”凌逸然很不情愿地说出这个事实,瞳桂不回状元府会去哪里?难道青楼?不不,他的想法太肮脏了!
“什么?传说中的春.药?那瞳桂现在去哪里了?”千雪惊道,被惊得外焦里嫩的,瞳桂一定是找男人去了,只是瞳桂会找谁呢?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凌逸然又急又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来。
突然,千雪只想到一个人,只有这个人知道瞳桂是女的,还对瞳桂情根深种的。
这时候司仪端着糕点进屋子来,见二人一脸焦急的样子,凌逸然怎么会在这里的?
“司仪,你来得正好,快去看看容止在哪里?”千雪急急道,立刻抢过司仪手中的糕点随便放到桌子上,她现在没心情吃。
“呃?找容止做什么?”司仪一头雾水。
“不是让你找容止,而是打听一下容止在哪里,和谁在一起,若容止正在做重要的事情,那你千万不能打扰,别问为什么,快去,十万火急!”千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司仪满腹疑惑,急急地出了屋子,到采桑苑去了。
“找容止做什么?!”凌逸然怒道。
“你别那么大声好不好,等司仪回来再说。”千雪翻了个白眼,不找容止,难道找你?
凌逸然突然想起前阵子容止从瞳桂的房间出来,还不仅一次,难道瞳桂真的如外面的传言一般?
一阵猛风吹过,又有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千雪旁边,她又吓了一跳,妈妈的,这里的人都有吸血鬼的速度。
司仪在后面猛追,容止的速度太快了,他还没说完就不见了容止的人影。
“发生了什么事?”容止焦急问道。
千雪有些悲哀地看着容止,难道告诉你瞳桂要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她突然觉得容止真可怜。瞳桂不找容止,那到底找谁了?
“发生了什么事?”容止再次急急问道。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很久没有见到容止你,让司仪去问候一下你。”千雪连忙打哈哈,让容止知道了,容止必定伤心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容止的语气冷下来了,一股压抑的冷清气息表露无遗。
“真、真的没事。”千雪有点后悔去找容止了。
“别废话!现在找瞳桂要紧!”凌逸然怒道,叫来了容止一点用都没有,还让他白等了!
“瞳桂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容止焦急道。
“凌逸然,你要找瞳桂的你就去找,别在这里废话!快走!”千雪立刻道,决不能让容止知道。
凌逸然沉默了,此刻他想杀人,让他怎么去找?去哪里找?逐家逐家的青楼找?难道要坏了瞳桂的好事!他无法忍受!
那些人都配不起瞳桂,他恨不得将那些人都杀了!
“凌逸然,你快去啊!”千雪催促。
凌逸然苦笑,转身正准备离开,可是容止挡在了他面前。
“凌逸然,瞳桂到底怎么了?”容止毫不客气地冷冷道,语气里还有威胁的意味。
“瞳桂,中了媚药。”
千雪恨不得把凌逸然的嘴巴缝上,她想阻止都来不及,看了看容止,只见他的脸色渐渐惨白下来。
司仪一愣,好半晌还没回过神来,那么师父是去找女人去了。
千雪叹息一声,现在即使责骂凌逸然也没用,不如想了想解决办法。
“瞳桂在哪里什么时候中媚药?”容止焦急道,或许还有转机,或许他是十分迫切知道瞳桂会找哪个男子。
“在皇宫,已经有一段时间,我听宫门的侍卫说瞳桂出宫了,就到状元府来寻人。”
瞳桂比凌逸然更早出宫,凌逸然一路寻来,寻到状元府都不见人,也就是说瞳桂刻意不回状元府,到别的地方去了。
容止神思恍惚,瞳桂可以选择回来状元府,但是没有,那么瞳桂已经心有所属了?那人是谁?
凌逸然不仅担心,还有自责,早前瞳桂请求他帮他辞官,若瞳桂辞官了,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司仪见二人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于是便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的,这种药很容易解的……”
司仪还没说完,凌逸然和容止二人眼中的冷光投到司仪身上,司仪只得乖乖地闭上嘴巴。
“那个,那个是不是中了那个药,就一定要那个那个的?”千雪弱弱地问道,小心地观察几人的神色。
司仪一听,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叫那个那个,可是又见凌逸然和容止投来的冷光,他立刻收起了笑意。
千雪催促:“说话啊,是不是一定要?”
司仪轻咳了两声:“咳咳,不一定的,看是哪种药,和用在什么人身上,有些人抵抗力强一点的作用可能不大。”
千雪点了点头:“若是那药对瞳桂无效的,怎么瞳桂不回来状元府呢?”
司仪也点了点头:“千雪,你的言下之意是这药对师父有效了。”
千雪一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该聪明的不聪明,不该聪明的自作聪明。
凌逸然和容止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管如何,现在先找到瞳桂再说。”容止当机立断,虽然瞳桂武功很高,但瞳桂现在中了媚药,万一遇到高手怎么办。
“去哪里找,青楼?”凌逸然怒道,他无法忍受!
“瞳桂不会去青楼的,千小姐,你和瞳桂最熟悉,瞳桂身边通常有什么人?”容止看着千雪,眼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千雪讪笑两声,容止是在问她瞳桂身边有什么特别的男子,她只想到了两个人,千诺和澄碧,可是千诺和瞳桂是没戏的,那么只剩下澄碧,加上澄碧又是桃花居的主人,难道瞳桂真的去找澄碧了?
“千小姐,想到了没有?”容止的语气有些冷。
“咳咳,我也不太清楚,瞳桂的行踪有时候很神秘的。”她真的没说谎,有时候她也不知道瞳桂去了那里,而生意上有些棘手的事情,突然之间就被解决了,一定是瞳桂在背后做的。
“万一瞳桂出了什么意外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凌逸然也冷冷道,他知道瞳桂和千雪的关系非同一般,有很多秘密。
千雪左右为难,瞳桂很有可能是去了桃花居,但万一不是怎么办?万一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猜瞳桂可能是去了,去了找澄碧,可能,这只是可能。”千雪小声道,还特地强调可能这词。
凌逸然震惊,愤怒,还有莫名的不甘,前不久据探子回报,桃花居的主人叫澄碧,那么外面的传言是真的?瞳桂喜欢的是男子?
“澄碧是谁?”容止冷声道,隐隐还有一股嫉妒和怒气。
“……桃花居的主人。”千雪弱弱地说道。
容止更嫉妒愤怒了,原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司仪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刚刚他还以为澄碧是个女子,想不到澄碧居然是桃花居的主人,传言澄碧长得俊美绝伦,眼角纹有金蝴蝶。这都不是让他最震惊的,而是师父居然喜欢男子?
“那还去不去找?”千雪再次弱弱地问道,这几人神色各异,可见这个消息是多么的震撼。
“我们总不能去硬闯桃花居,进里面搜索吧,万一师父真的在里面怎么办?”司仪小声道,岂不是坏了师父的好事。
“那你说怎么办?”千雪没好气道。
“等等,我有人在监视桃花居。”凌逸然道,语毕便立刻招来了暗卫,让监视桃花居的暗人回来。
本来是打算亲自去桃花居一探究竟,直接询问暗人,但是若在这期间瞳桂回状元府了呢?所以还是差人去,亲自去只用单程的时间就知道瞳桂在不在桃花居,差人去就要用双程的时间等待,结果是一样的,就是等的时间长了。
如此一忖思,几人只能先等凌逸然的暗人回来。
状元府本来就离桃花居不远,只有几刻钟的时间,可几人已经等得不耐烦。
一阵猛风拂过,一个黑影便出现在凌逸然面前,一把毫无语调的声音:“参见王爷。”
“怎么样?”凌逸然既焦急,又不敢知道结果。
“巳时三刻,瞳桂进了桃花居。”暗人毫无语调地说道。
轰的一声,尘埃落定,木已成舟。
这个结果不知是好还是坏,人是找到了,药力也可能解了,可是好像没有人想见到这个结果。
容止脸色煞白,果然,瞳桂已经心有所属,那他是不是多余的?
凌逸然再次震惊、愤怒,他恨不得把澄碧给杀了,除此之外,他居然有一点乐意瞳桂喜欢男子。
千雪想起澄碧那个妖孽的模样,怪不得瞳桂会找他。
突然,司仪想起了一问题,看着千雪,醋意横生:“千雪,你怎么认识澄碧的?”
千雪轻咳了两声:“其实,其实那天我们在书斋,看到在在大街上和瞳桂一起的那人就是澄碧。”
司仪想起来,当时他们只见到那人的左侧脸,并没有见到传闻中纹在右眼角的金蝴蝶,那人确实长得惊艳,只是美则美,也就长得美而已。
……
桃花居四楼。
瞳桂一来到桃花居就把澄碧扑倒在床上,她急需一个男人,一个那方面没有问题、吃完后可以走人、知道她是女人的美男。
而具备这三个条件的大概只有澄碧。
刚才澄碧正准备沐浴,突然就被瞳桂闯进来,先是被瞳桂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那女人不是说不会再来么?而此时此刻,她在对他做什么?
此时此刻,女上男下,可没有一点暧昧的气息,只有冰冷的温柔。
“澄碧,你愿意和我共度良宵么?”瞳桂压在澄碧身上,单刀直入地问道。
澄碧胸前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诱惑至极,可是,他眼中的怒火如同浴火的罂粟,妖艳而毒烈。
“女人,你当我是什么人?”他衣袖里的匕首又抵在瞳桂的腹部,只要他狠一下心,她的腹部就会被刺出一个窟窿。
“别每次都用它来对付我,我一直都当你是老板,而我是顾客……”
澄碧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毒烈了,拿着匕首的手也加深了力度。
“别,别,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
瞳桂语气中有几分压抑,脸色有些潮红,魅惑的凤眸中染上了欲望和迷离,更添了几分妖艳邪魅。
澄碧见她有些怪异,心中狐疑,手中的匕首也放松下来,她这个样子应该是中了媚药。
瞳桂见他没有了动作,误以为他答应了,于是便伸手去扯他的衣服,可是她的手还没触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在做什么?”澄碧冷声道,狠狠地捏住她的手腕,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断。
“你知道的?”瞳桂挣脱了一下手,可她有些乏力,一时之间挣脱不开他的手。
“哼,你中了媚药?”澄碧勾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
“嗯,所以可以吗?”她欲火焚身,有些难受。
“可以。”澄碧妖媚一笑,这一笑倾城倾国。
“条件。”她可不认为澄碧就这样帮她。
“你、嫁给我。”澄碧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瞳桂一怔,随即笑了:“要嫁也是你嫁给我。”
澄碧也笑了,宣言般的说道:“可以,但你一生只能娶我一人。”
瞳桂愣住了,她只是开个玩笑,她没想过嫁人,更没想过娶人,正确来说是从没想过结婚。
澄碧见她犹豫了,侧过头,把眼角的蝴蝶印记展露在她眼前,道:“看见了没有?”
瞳桂点了点头,不就是一只蝴蝶刺青,疑道:“怎么了?”
澄碧温柔地笑了:“你知道这是什么?”
瞳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更疑惑了:“不是蝴蝶么?”
澄碧看着她,道:“是蝴蝶,还是守宫砂。”
瞳桂还是疑道:“什么是守宫砂?”
澄碧一愣,这个死女人!
连什么是守宫砂都不知道!
“……就是,就是意味着、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澄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他的脸染上了绯色,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恼。
这下到瞳桂愣住了,她一直都以为澄碧是情场老手,现在她还压在澄碧身上,这下怎么办?
“考虑清楚了没有?”澄碧可没忽略她眼中的惊讶。
瞳桂缓过神来,眼中的欲望尽褪,立刻弹起来,退离床边两米远。
澄碧又被瞳桂的举动惊愕了一下,他意想不到那死女人会立刻悬崖勒马,半刻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哼,还算那女人有点人性,不至于禽兽。
瞳桂抄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杯,清醒一下,其实她也不一定要找男人,只不过是临近六月,她心烦意乱,再加上药力的作用。。。
但现在找错人了,不得不终止下来。
现在澄碧还在床.上,那个姿态诱惑至极,柔顺的墨发披散在床.上,雪白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眼角的蝴蝶越发妖艳魅惑,像妖精一样。
瞳桂不再看他,立刻解开衣带脱外袍。
澄碧一怔,难道那女人起来是为了脱衣服?她还想再来?
就在澄碧正准备起来出口讽刺时,听到扑通的一声,溅落了一地的水花。
“澄碧,借你的水一用。”语毕,瞳桂整个人便埋在水桶里。
幸好这水是凉的,过了好半晌,瞳桂不够气了,把头冒出了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张开眼睛就见澄碧那妖孽的脸放大在眼前。
澄碧看着她,讽刺地冷笑:“女人,你好点了没有?”
瞳桂全当是问好,笑道:“还好。”
澄碧又靠近了一下浴桶,目光扫过她右手臂上,白色的里衣变得半透明,隐约地看到她的臂上有一个红色弧线状的纹,妖冶至极,红得像鲜血一样,似乎是刚刚划破了渗出来的鲜血。
“这是胎记,和你眼角上的守宫砂不一样。”瞳桂嘴角勾起一丝蛊惑的笑意。
“哼,我知道,你怎么可能还有守宫砂。”澄碧用无比讽刺的语气说道。
瞳桂依旧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襟,让两人的距离只剩咫尺:“澄碧,我们不能好好相处吗?”
澄碧一惊,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的大脑停顿了半刻,随即一股羞辱感涌上来,立刻出手推开她,一只手反射性地向她的脸挥去。
没有如期而来的巴掌声,因为他的手腕被瞳桂扣住了。
“澄碧,扇过我巴掌的人都去见上帝了,所以我为了你的性命着想,还是决定阻止你。”瞳桂笑意不减。
“放手!”澄碧冷冷道,脸色冷到冰点了,一双桃花眼满是怒火和寒冰,冰火两重天。
瞳桂笑了笑,放开了他的手腕。
澄碧冷哼一声,别过脸,不说话,到椅子坐下。
瞳桂还在泡在水桶里,发丝湿漉漉地散落下来,落到水中散开了,白色的里衣在水里变得半透明,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修长的颈项完全展露出来,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一时之间,房间沉静下来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她体内那股热气也散去,现在她只感到一阵疲倦,很想好好地睡一觉。
“澄碧,我要站起来了,你要不要回避?”瞳桂一手抓着木桶边缘,一边看着他。
“被窥视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回避?”澄碧冷笑,他不相信她敢肆无忌惮地站起来。
“那是。”瞳桂蓦地站起来,水花立刻溅落了一地。
澄碧一恼,迅速转过身,怒道:“你不知廉耻!”
瞳桂低声哑笑,她就猜到澄碧不会看,“你很知廉耻,那你可不可以借件衣服给我?”
“在柜子里,自己找!”澄碧冷声道,语毕便出了房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瞳桂眨了眨眼睛,澄碧生气了,她好像每次见到他,他都会生气。
瞳桂出了浴桶,落下了一地的水渍。
打开柜子找衣服,她发现澄碧各个颜色的衣服都有,都是一些长袍,澄碧本来就比她高一点,找件合身的也不难。
最后,她选了件浅青色的,款式也素,换好衣服便出了房间。
澄碧又侧卧在那张贵妃椅上,用无比忧郁的目光看着夜空,可是今晚既不见星星也不见月亮,夜空漆黑一片,他到底在看什么?
澄碧见她出来了,讥讽道:“上回你不是说不再来么?怎么中了媚药就找到我这儿?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连问了三个问题,瞳桂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她曾经在法庭上的雷厉风行,此刻居然找不出有说服力的回答。
“世事这种事情谁能预料呢?说不定以后我还有机会来你这。至于为什么要找你,首先因为你的男的,还是桃花居的主人,你又知道我是女的,我还对你有点、喜欢,所以就找你。至于把你当成什么人,你是个带刺的美人,可以观不可亵玩。”
瞳桂一一作答,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作案未遂的犯人,接受受害者的质问。
澄碧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她说的话的真实性,最后,看着她问道:“你真的这么认为么?”
虽然他眼中还有讽刺和不相信,但怒气明显减少了。
“当然,不过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瞳桂无奈地两手一摊。
“好,我且相信你一回。”澄碧笑了笑,连眼中最后那点讽刺也没了,心情好了许多的样子。
瞳桂有点意外,澄碧真的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变得比天还快。
“女人,你现在这个身份是一定要脱离,你打算什么时候辞官?”
“哦,澄公子有什么事呢?”瞳桂眼眉一挑。
“相信瞳公子辞官后都不可能在宁城呆下去,其实我也不想在宁城呆下去,正打算把这桃花居结业了,或许我们会同路。”
“澄碧,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我提醒你,千万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瞳桂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果然是疑心重的女人,我能有什么主意,而且你不是说过我不怕死么?”澄碧笑道,一点都不把瞳桂警告放在心上。
“可是你要和我同路做什么?”瞳桂看着他,她离开宁城的路线还没定,为什么澄碧一定要和她同路,那么目的昭然若揭:接近她。可是,澄碧为什么要接近她?
澄碧看着夜空,半晌才道:“你刚才不是说有点喜欢我么?那我也告诉你,我也有点、喜欢你。”
瞳桂挑了挑眉,澄碧这话最多就半真半假,在她耳里,半真半假就是假。
“好,七月初。”她倒想看看澄碧为什么要接近她。
“一言为定。”澄碧笑道,眼角的蝴蝶随着他的笑意而变得生动,似乎随时会展翅欲飞。
这么一折腾,现在已经是半夜了,药力已经全退了,她有点累,但不可能在这里留宿,打道回府去。
状元府。
状元府里还很人齐,一个都没离开。
千雪已经打了第N个哈欠了,司仪催了她几次先回去睡觉,可千雪说陪他们等人,她也想看看瞳桂怎么样了。
容止和凌逸然二人脸上似乎很有耐心地等待,没有一点困意,但心中却是在挣扎、不安,各种负面的情绪在酝酿。
瞳桂翻墙进了状元府,她懒得开门。
现在大概晚上两点钟,见大厅还有灯,于是便过去一看,这一看就彻底把她惊愕了,很人齐,就连容止也在,她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容止了。
大厅里的几人的神色立刻变得怪异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瞳桂。
就连千雪刚才的困意也烟消云散了。
“有什么事么?”瞳桂扫了一眼众人,他们明显是在等她。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千雪觉得打破沉默,笑了笑:“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去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瞳桂闻言,迈起脚步向房间走去,她的确有点累。
“瞳桂,慢着。”开口的是凌逸然,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瞳桂停下来了,看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事么?”
“……你去哪里来了?”凌逸然看着瞳桂,他是明知故问,他想知道瞳桂会不会告诉他,会不会对他说谎,他在瞳桂心中是什么位置。
容止、千雪和司仪三人立刻紧张起来,凌逸然这个问题太尖锐了,瞳桂会不会如实相告?
瞳桂眼眉一挑,什么意思?难道今晚的事情他们全知道了?设了个圈套让她跳?
“去游泳了,怎么了?”瞳桂故作不解,她的确是去游泳了,不过那泳池很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