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开
待夏灼走出去后，林漓才敢把藏在身后的一张全家福拿出来。
近几天都是下着小雨没有停过，寒冬腊月的，着实不好受，整天整天的精气神不好，脑子让雨给泡没了，恹恹欲睡的趴在桌子上，校服宽而大袖子没到指尖，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
教室里很嘈杂，大多都在聊什么早间八卦，谁和谁有奸情，又从老师那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乱，不是一般的乱。
曹老师走到门口，敲了两下门，“安静一下！”
教室一下就安静了，一个个脸上都正经的很，这演技可以组团出道了。
老曹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扔，弹起一层灰，“都知道了吧，考试成绩出来了。”
把旁边的一个板凳托过来坐下，好像是故意的一样，他一字一句吐的很清楚，很慢，“名次不是很理想，数学第一，语文第二，英语第三，很有顺序啊。”
底下没一个敢吱声的，他接着又说，“不过呢，进前五的我们班有三个。”
不少人开始暗松一口气，不是因为自己考好了，而是看老曹这个得意样子就知道自己不会遭殃。
“秦筱同学以数学150分，语文142分，英语145分，理综300分位列第一，朱昂在她后面，好好想想怎么跟语文老师解释吧，数学148，扣的卷面分，字写的稀烂，英语150，你应该庆幸改卷老师挺欣赏你的字的。”
“过奖过奖。”
“你还真当我是夸你啊。”
“语文56.5，自求多福吧，理综300，第五名，还有就是学委，赵晴晴，有进步，数学140，英语141，语文112，理综282，第四名，继续加油。”老曹很看好晴晴姐的分数，笑的格外灿烂。
“剩下的，自己考了个什么玩意儿，自各儿心里清楚，你说你们一个个一天天，怎么就不好好用下功呢。”估计这节课又变成政治课了，“同学们，我们二中虽然不是很好，也一直不被别人看好，但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努力证明自己，相信自己可以，不要自暴自弃，咱们班也还是有希望的。”
号称‘全村的希望’的某某在这时起到了典范作用，后来反正也就是一堆废话，不重要，不需要知道，不知不觉就这样睡着了，老曹绝对可以去买吹眠曲，专业一百年。
整个人都软趴在桌子上，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一块儿，连呼吸都很轻，朱昂轻捂住了她的耳朵，静安静的看她的侧颜，恬蜜静括，眼睫毛时不时微微的轻颤，“嘘，小声一点，她睡着了。”
“咳咳。”老曹瞬间感觉到自己吃了满满一盆狗粮，真香啊。
瞪了朱昂一眼，也没说什么，很自然的压低了声音，秦筱睡的不深，感觉耳朵痒痒的，伸出手打了过去，声音出奇的响亮，把秦筱一下就吓醒了，猛的睁开眼睛，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劲儿可真不小，朱昂的手红了一大片，本来皮肤就白，这样一来感觉手都有点微肿。
大家都以各种疑惑的表情看着秦筱，朱昂开口解释道：“没事，没事，她睡觉就这毛病，你们继续。”
看得他自各儿都有点感动，秦筱怎么会有他这么善解人意的同桌，这要是让秦筱知道了他心里想的，准骂他不要脸。
“发生什么了？”过了一会儿，秦筱的眼睛慢慢聚焦，开始变得清明，不过还有些懵逼。
“这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事迹，有些曲折。”朱同学开始了他的表演。
“说人话。”
秦筱揉了揉酸胀死眼睛，红的像打了眼影一样。
“总之就是我好心帮你，你还恩将仇报，不过我不跟你计较，原谅你了。”
不要脸他要是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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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是10:00了，还好是星期日，洗漱了一番，才发现朱昂不住家里。
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说一声。电话铃声在空荡的屋子里撕碎空间，放大很多倍，把秦筱吓了一跳。
“爸爸，什么事？”
“你妈妈到家了吗？”
“啊？”
“嗯，你妈妈回来了。”
“她回来干什么？”
话出口之后便有些后悔了，果然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秦邵韵的喉咙像喝了一瓶辣椒水一样，有干又痛，哑的要命。
不一会儿秦筱那边便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大概是古佳到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秦筱关系越来越不好了，起初的时候就是觉得先努力打拼，以后再多陪陪孩子，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但孩子好像已经不需要了，心也就渐行渐远了。
“妈妈！”嘴里虽然叫着这个世上最亲密的话，听起来却很别扭。
“欸。”一下子女儿就长这么大了，忽然就觉得自己老了，眼眶一下就红了。
“进来啊。”
“筱筱，妈妈以后就不走了，一直陪着我。”
“什么意思？”
“那个，筱筱。”古佳上前去抓着秦筱的手，“小昂他，走......”
“够了！”
还没说完秦筱就推开了她，因为不需要再说下去了，她明白了。
楼上没有，房间里没有，厨房也没有，衣柜里的衣服全收走了，客厅的桌子上还有他做好的早餐，不过短短几时，连残留的味道都没有了，明明前不久还可以看见他忙碌的身影，可他走了。
“筱筱......”古佳在她身后轻声叫道。
“你为什么要回来？一直这样不好吗？”说着眼泪就盈了眶，强忍着没让它流下来。
她跑了出去，觉得还不死心，也许他就在某个角落等她去找他呢，你别跑的那么快，等等我啊！
朱昂早就打算好了，所以这几天一直纵着秦筱，这么久也该走了，今天早上朱椁善的人就来接他了，虚伪的让人觉得无耻，坐在火车上，想着最后再看看吧，一袭白衣闯入了他的眼睛里，是秦筱，她追来了，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毅力让她跑了这么远追来。
他下意识躲起来，不想被秦筱找到，送别他不想要，没告诉她，是因为不想在她眼里看见挽留，他怕自己心软，不走了，自己驻留了那么多年，总要走的，她要学着接受，自己走了对她也是件好事，自己不会是她心上的负担之一，那就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