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网络虚拟情 过后谁能记
一个接一个飞速地发出去,直发到第七十七个号码,她才发现有了回复的短信来到她的手机里,她很惊喜,还二条呢!第一条是:“你吵醒我好梦了,怎么样啊?最近过得好不好?”这是南海那个第一次碰到、而她在卫生间只看有没有志刚信息、没有回复的、几天后又再次“有缘”碰上的叫‘冒子’的聊友回复的,第二条是:“你好,好久没看见你信息了,怎又换了号码?我中午都在公司,方便的!”,这是广州新迪雅化妆品公司总经理龚利仁回复的,龚经理的网名她已记不得了,因为用信息还没发几个,他就把自己职务和名字、手机号码发给了她,让她感到他对人很真诚,不是弄虚作假,是一个可信赖的朋友,因此花朵飞速地编写着短信息,告诉冒子她现在已经和老公离了婚,没地方可去,不想留在原单位,想外出打工,问他是否可以帮忙,冒子答复说南海地方小,找到工作没问题,就是一时半会找到适合的工作会比较困难,但可以先过来找个地方住下再想办法;龚利仁的答复就简单得多了,全然不当一回事,肯定地说:“小小事啦!我就是公司总经理,安排个位子给你不是问题!”,她就给他们两个发了同样的回复:“谢谢!太感谢了!我买了票后再通知你!”
花朵的电话本中一共记了一百一十七个全国各地“同学”的电话,从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她发短信一直发到3点半钟,她手指酸了,并且也到了上班时间,她就直接拨打对方电话,人家听完她“心酸”的家事,又离了婚,均流露出为难的声音,谁都怕这种离了婚而又只身闯天下的女人,不为钱就为家庭,谁相信她呢?谁相信短信谈情呢?聊聊天打发时光、骗来骗去而已!
花朵从灰心开始到绝望,这些人噢!聊的时候字字铿锵有力落机有声,怎么碰到实质问题就都躲得远远的?我那么可怕吗?
难道不可怕吗?她不是也在骗网友吗?没离婚说离了!
花朵没想到在网上认识这些网友的年龄段--二十五岁以下三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能要她吗?三十五岁以上能为她离婚吗?
或许吧!这世上好人还是有的,在这百十个人当中,应该会有人伸出温暖的双手吧?比例占百分之几总会有吧!
正当她和海南另一位“同学”哭诉她不幸的时侯,停机了,八十元话费用完了,她不得不出旅社去充值,这时街灯全部亮起,闪闪烁烁,初上的华灯给人一种繁华、充实的感觉,花朵突然想起这个时候不知女儿吃饭了没有,她在公话亭旁边犹豫了大半天,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问一下?最后忍不住还是拔通了家里的电话,女儿高兴地和她说爸爸给钱买麦当劳吃,并且问她几点回家?她得知女儿吃过饭了,而且还很开心,他没有丢下女儿不管,她放心了,于是告诉女儿说这几天值班,可能回不了家,要她照顾好自己,女儿说知道了,要她也照顾好自己,她眼泪马上要出来了,赶忙说:“拜!”挂了女儿电话,女儿的懂事使她一阵揪心,选择女儿她就必须呆在这个家里,接受他的生活方式、忍受他的家暴以及他形式上的生活,继续和那几个男人偷偷摸摸;离开家她就要离开可爱的女儿,但是以后女儿嫁出去,留给自已的,仍然是自已一个人,总不能等女儿嫁人了自已再改嫁,老菜苔了,更没人要,权衡之下,她下决心--离开;离开之后有两种可能:一是彻底离开;二是离开后老公改变生活方式和对自己的态度,自已重新再回家。她突然轻松起来,莫名其妙地轻松!
花朵充了三百块钱的话费,在超市买了速食,回到旅社洗了澡,然后开始吃方便速食,今晚可以大开聊戒了,通常晚上在家她还有些顾忌,当心他悄无声息地开门进来,现在除了她自己知道自己在这家旅社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花朵用新买的卡重新注册进入聊天网站,仍然是旧的网名--花朵,她想看到往日和她谈得很“投机”的、很“深入”的、很“忘乎所以”的那些网友的面孔,结果没有,只有新的网友打招呼,她凭借自己对数字的敏感,通过网站查寻那些老聊友,结果都不在线,或者不是和她聊过的网名,可以这么说吧:别人是生活在实实在在的生活里,只有她孜孜不倦地生活在虚拟的真空里!花朵觉得自己需要的是感情方面的,不是物质生活方面的,花朵以为上网聊天就是她找到适合自己男人的手段,聊天室就是她的家,真诚的聊天信息和假的信息共同构成她生活的精神世界!也可以说是她的精神鸦片吧!瘾发作时青面獠牙,过足烟瘾后倒也人模人样,花朵的性格是多重的,不止双重,用比较没文化的说法是:她“柔情似水”用什么容器装,她就成什么状!遇好则好,遇坏则更坏!
花朵打电话、发信息受挫使她觉得很恼火,恼火这些鸟人没一个把她当回事、把她放在心里的,就别说放在心里,连记忆里都没有,这些网友在网络上跟我聊过的到底那一个说的才是真话?我可以相信谁?
无奈之下的花朵仍旧不甘心,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她认为是自己的手机号码是新的,应该使用旧的号码,也许那些熟悉的人看见自己之前使用过的手机号码会想起点什么,才会主动联系,现在用新的网号来解释、来回忆之前所说的话、编造的故事太迟了,也来不及了,有聊过的自已感觉还可以的马上提出要他帮这样的忙,刚聊天才认识的就让人家帮忙找工作,鬼都不会相信自己,也不会有谁傻到在网络上没聊两句就帮人找工作的,凭什么?
整个晚上不仅没有以前聊过的网友找她调侃、暧昧,新认识的有回答联系看看再说的,有的在问明情况后干脆拜拜了,只有某城的某某捞到她发出漂流瓶“谁肯帮我找工作?”后和她进行了一番沟通,对方要她发了一张近照后直接和她通话谈条件:“帮你找到工作、给你租房安顿下来,你怎么报答我?”,她明自报答是指什么,却还是明知故问:“你要我怎么报答?”“我是已经成家了,你的要求我可以很轻松地帮你做到,可你得做我情人,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要在我身边!”“你很爱你老婆吗?”“不爱怎么会和她结婚?”“安排我做什么工作?月薪多少?”“我们公司旗下有个宾馆,你先到那里去;月薪给三千二百元吧,怎么样?”,又是该死的宾馆,和自己干过的干休所一样性质,她沉默了一会,她不甘心只做某一个人特定的,跟谁出墙、出轨都可以,就是不能做专属某一个人的,妈呀,什么女人?出墙和特定的不是同一性质吗?在她看来不是,花朵自有她的理论:做特定的,得等人家有多余的时间才能在一起,什么都得等,到头来仍旧是孤家寡人;出墙吧,是干柴遇烈火情之所至,迫不得已,人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你和她在这个方面是扯不清楚的,我们通常所说的孰能无情的情是正能量的情,她咬住的情就只是偷的“情”,这就是她屡屡出墙的心理安慰!“我考虑好再答复你吧,再见。”她挂了电话,这个某某的电话,彻底打垮了她出走的美梦,凭自已儿分姿色和一点小聪明,本以为找个工作和得到安慰、关心不应该成为问题,花朵开始怀疑这网上的人和感情了,这同时也使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要在我看来,这和她的魅力无关,是她走火入魔,因为正常人没办法从短信息和电话里面感觉出对方的魅力;我认为“魅力”是一个褒义词,它应该是一个人的内涵、言行举止等等综合素质所体现出来的符合当时社会生活坏境阳光主流的一种美的体现,它所产生的作用应该给人一种潜移默化、健康的力量,此为魅力,并不取决于回头率,而且,真正的美,是给人一种纯真无邪的享受。如果一个十二万分美的女人,美得就是天生一尤物,可是当男人们看到她的时侯,从她天鹅般的粉颈住肩膀以下想,让人勾起邪恶的念头的那种‘美’你觉得还是美吗?我是觉得不美了,美有罪吗?无罪!美错了吗?没错!关键是美的东西它让人感到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既然可以顺着往下想,那说明她带着邪气不神圣,她是可以侵犯的!
到此为止,不和你争执,接着往下说!
夜深了,花朵又犯了迷糊,有五、六个人回信息的,她必须从里面挑选出比较认真的答复做出判断,她已分不清是谁和谁的信息了,于是她从床头柜上找出笔和纸,把同个网号回的短信抄写在一起,一个号码一小块纸,然后她一小块一块地研究--纸上谈兵,最后的研究成果是:我到底走不走?
因为他们的答复是模棱两可的,只有广州龚利仁总经理和安排她去宾馆的某某答复很明确,但到现在她还下不了决心,确切地说她还不死心。
整个晚上她脑壳里出现的字眼就是:“走、家、女儿、广州、情妇;不走、家、老公、打我。”乱七八糟,人多事杂,怪谁呢?她的脑壳现在就像一只装满了从餐桌上收拾了准备喂猪的残羹冷炙的泔水桶,她把有回复她信息的网友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抄在电话号码本上,并备注了回答的大概内容,然后把记了一百多号码的那几页纸从电话本上撕了下来,再撕得粉碎,捧起来走进卫生间放进马桶里面放水冲走。
晕乎乎的她这晚睡得很沉,半夜来的信息她也没听见,一觉到了9点半多,赶紧起床,她认为她应该去补那张被她掰坏的卡的号码,花朵补了卡,马上老公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整个晚上不回家和谁在一起?”,她挂了电话,不想理他,电话又响了,她心烦,关机换卡,这下安静了,安静下来她又不知道干什么了,接着发找聊友的信息,回复仍然是新面孔,花朵已经没心思回,想去走走,去那呢?对,去江边,回湖心公园灌木丛坐坐,她坐在公共汽车上面,看着道路的两边,心情很郁闷,坐一个多小时汽车到了湖心公园,她坐在了那一丛灌木旁边,对了,我干嘛不给他打个电话呢?
“喂!是你吗?”,花朵哭声哭气地问,“是我,亲爱的,你怎么啦?”,初恋很柔情的语调,“他又打我了,经常这样,我都快要疯了,受不了他的折磨,呜_呜!我想出去躲一躲,等他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再回家!”“哦!他还是那个德性!那你出门怎么办呢?长久还是暂时?”“我不知道会怎样,至少我现在离开不会被他打死!”,到现在为止,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文学青年”兼“演员”吧,因为她具备了虚构情节、夸大事实、隐瞒真相、伸手即可拈来加以排列组合、甩口就可以出去的条件,动情之处还可以加以鼻涕声!
花朵好一会儿没出声,想等他表个态,会不会邀请她过去,而他又以为她在擦鼻涕,白白又浪费了人家的电话费,花朵见他不表态,只好说:“没事的,我会照顾自己,到什么地方以后我再和你联系吧!”她挂了电话,第一次和初恋通电话挂机时没有说再见!
花朵实在想不出现在还有谁对她有好感、肯在这个时候帮她了--在那些聊友里面。
其实根本不用谁帮,只要她生活作风检点、不要孰能无情地乱出墙,她的命运不至于如此!她到死都不会承认这一点!
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花朵实在坐不住了,坐车回旅社,在昨晚的那家超市买速食,她躺在床上打开电视,在她眼里只有一些影像在动,说什么话、是在放什么,花朵全无心思,根本不知道。她躺着发信息,打电话,一直到了下午6点多钟,聊了一个下午,没有她所需的那种收获,她手指也酸了,她又把那些纸块拿出来分析,最后花朵还是决定去广州找龚利仁,主意已定,她下楼打的到火车站,买去广州的车票,排队到距她只有四、五个人的时候,花朵打了龚利仁的电话:“你好,我现在买了明天早上去广州的火车票,估计下午5点多钟到。”那边传来龚利仁夹生的广州普通话:“好的,好,明早我叫他们把你住的地方和工作都安排好,等你来,下午我亲自去接你,我就站在出站口吧,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会穿牛仔裤和红色的T恤,你呢?”“我穿一套白色的吧,你好认!”“好的,一言为定!”,打了他的电话,花朵才放心决定买票了,她如释负重长吁了一口气,仿佛美好的日子在向她招手,她不用再忍受老公的“小心眼”,也不会被他揍了,假如这个龚利仁真的像在和自已相互发信息说的那样:“今年四十六岁,感情出了问题,化妆品做得还不错”的话,真的跟自己很匹配,花朵会再回家一趟拼死离婚和他结婚,她觉得仿佛一下子天空比以前开阔,自己就是一只百灵鸟,在自由地欢唱、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