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S.
这是一种很熟悉也很奇怪的感觉——名为［好奇］的感觉。
从很小开始，不管是曾经亦或者是现在，引导他萌发心智并产生智慧的一直都是［好奇］，似乎自有生以来［好奇］就不曾离开过他。
但父是公平的，他倘若给你较多火与气的智慧，那么你水与土的身体就会遭到折磨。
自有生以来，除却［好奇］，他似乎就不能感到能与好奇相当的其他的情感，他能够感受到对未知的恐惧，却感受不到对任何事物的喜爱，他的［好奇］使得他几乎将一切都归纳进他的思考当中，正如他曾经看过弗洛伊德所说的那句话：
“当你的精神聚焦于某个意义的时候，这种意义就会解体，失去它原先看起来的意义。”
——他甚至无法感受到爱。
而此刻，强烈的［好奇］在他的心中燃烧，在看到这一座座的金山宝藏的时候，无数的问题在他心中冒出来：‘石察卡是个怎样的家族？’、‘我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孤儿？’、‘这里为何这么多财宝？’、‘里面又会是些什么？’、‘为何沉默即美德是开启财宝的密匙？’……大量的疑问盘桓在他的心间。
他一直相信着直觉告诉他，答案或许就在前方，不管是空间的前方，还是时间的前方。
尽管阿廖沙走的已经很快了，但对于一个11岁的孩子而言，不管是这一座座金山的规模宏大，还是说他本身的走路速度，都让他走了好久才看到金库中金山之后的‘宝石树’。
不过前面的模样可并不是阿拉丁神灯中的宝石树，而是相对于之前规模宏大的宝藏显得寒酸些的一排排的木架子。在木架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阿廖沙说不出名称的古怪物品，比如一个架子上镶着的铁牌用英文标注着［Erumpent Horn］的玩意，一个巨大的犄角、而在旁边放的是被标注为［Unicorn Horn］的不知什么生物的角，啊，是独角兽，这回看得懂了。
目光在这停留了一会，他又继续向前，这里还不是金库的尽头，里面还有‘美女’与‘神灯’在等着自己。
比起宝藏，陈列着各种各样材料或是奇物的架子显然要长的多。这看起来是从里向外修建的，架子从原先的木质变成了石质，上面标记陈列物品名称的载体也从标牌变成了雕刻，从英语到古英语，其间夹杂着法语和拉丁文，然后是纯粹的拉丁文，最后面是古希腊语。也幸得这些语言自己也曾经或多或少学过些，他想。
没花多久，但主观上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阿廖沙似乎走到了金库的尽头——
这是一个在石头当中雕刻出来的殿堂。比起刚刚在古灵阁中看到的大理石殿堂，这个要宏大的多，但也简陋的多，除却雕刻的工艺精湛以至于多年不朽，丝毫没有刚刚在外面宝藏那般的大气。在大殿的最里头是一块浮雕，一条生动狰狞的大蛇环绕着中间的圆牌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圆盘上自东向西逆时针环绕一圈分别是古希腊文的四方神名，除了东边的他能读出来是‘ABALANATHALBA’，代表的是360度的完整完美之神以外，其他神灵秘名只是看起来熟悉，真实意义却近乎忘却。
而在四方神灵秘名的中间是一个不知用什么字体书写的大写的［S］，他能肯定，这肯定不是‘斯莱特林’，而是‘石察卡’！
而再往近一些，是一个简朴的祭坛，上面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乳香与没药已经燃尽，而一盏看起来比起这祭坛要‘年轻’得多的阿拉伯样式的黄铜灯被摆在上面。大概是自己几百年前的祖先放上去的吧，他无不好奇的想。
整个大店地面也是呈圆形，在大殿的边缘的地面上是一个淡淡的水槽，整个水槽环绕着大殿的空间甚至包括那个［S］标志的浮雕还有祭坛都被括在其中。难道是用来盛放natron溶液的？他感觉自己似乎想起了一些东西。
而在大殿……不，应该是道场的地板上，是早已干涸的墨水痕迹，多得这里是个无人问津的金库，隐隐约约还能看得出这是一个魔法圆，而且重叠的墨水痕迹证明这个圆里原版已经多有不同，但仍然保有四方神灵的秘名自东向西的逆时针书写着，而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十字，十字的每一个边都画着不同元素符号，斜对着［S］族徽的是火和气的符号，而斜对着门口的另外两个符号则相对应的是水和土。
从门口到祭坛，从身体到灵魂？阿廖沙眯了眯眼睛，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那个曾经的时候不知在哪份灵知主义文献中看到的一句话——“当灵魂远离水和土的身体，知识的精灵为他披上火的长袍。”
但在大殿中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在刻着代表北方神灵秘名‘SESENGENBARPHARAGGÊS’的地方，也就是从门口正对着祭坛的斜左侧，在水槽之外，放着与这朴素道场格格不入的宝箱——这应该被放在外面的——同时石壁上刻着一篇小诗，或者说某种警告：
［这是永生的奥秘；后来者啊
永远不要为那帐篷，
迷惑了自己的双眼。
若是你已垂垂暮老，
又或是命不久矣，
那边拿上它吧！在面见
至高无上的全即是一的
父，之前。
但要记住；你啊
当它被摘下或抛弃
亦或是归还，
精灵就会为你披上火的外袍，
去见那神圣的言辞了。
——永不复焉！］
这篇警告显然比起道场中的任何一切都要‘年轻’得多，因为这是用古英文而不是拉丁文或古希腊文写的。算一算，大概是15世纪写的，那时大概是金加隆刚开始流通的时候吧……他猜测想。
一边这样想着，无可抑止的好奇心再次从心底涌出，他把项链从口袋中拿出，把玩了一下便戴到了脖子上，一步一步的向那边走去。
永生的奥秘？……有意思！
他不禁舔了舔嘴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