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化工的开端

其实经过这个案件，郭宗训把跟赵匡义有关的人都抓了，审查之后，没有什么问题的，就调动他们到四川、广南等地的军队或者州府去办差，说好了，给他们机会，要把握好，做得好就给予提拔。这些人也不是一无是处，都有些本事，但是就有些看风使舵的毛病，还有提醒他们不得再联系赵匡义，只要发现，只有死路一条，也不得与其他同党联系，只能一心在军前和军府办差，作为之前犯错的惩戒。

对于那些有过错的，一般都调到武平、四川一些地方的工程兵服役，收入减半，依旧不能联系其他人，直到刑期结束，获得好评再重新发落。

郭宗训这样做，目的就是要切断赵匡义的触手，降低他再搞事情的可能性，即使有人盯着赵家还是要加强管控，以免夜长梦多啊，对于赵匡义善于用毒这一点也做了多重提防，不让他有机会接触这类药物，减少意外的发生。

赵普要入狱一段时间，他一开始是在开封府的监狱服刑，不过当天晚上就被人拿着刑部的文书调走了，第二天，办理手续的官吏也被调走了，从此开封府就没有赵普的资料。赵普被转移到内务府的一个秘密监狱，由羽林卫多重守卫，在监狱里，所有规则都参照监狱执行，不过在这里赵普需要的是读书、做一些简单的手工工作。

吕余庆、薛居正、沈伦、楚昭辅、王仁赡这些赵匡胤霸府的幕僚全部调往武平、四川、广南等地，担任各地官员，借以观察他们的才干。

至此，赵匡胤的幕僚已经给解散了，暂时失去组织能力，为以后安全使用赵匡胤做好准备。

如今韩通的军队改编又未完成，魏平负责的装备部的船用弩箭、类似烟花的火炮还要再调试，放假的禁军还没有回来，看到又没有自己插手的地方，郭宗训只好看着自己的备忘录本子，对照着各个木板上的事项，想看看自己到底还可以做什么。反正读书是下午的事，早上的时间还多着呢。

记得曹承恩已经把术士们整理好的之前做实验的所有资料送了过来，哦，拿来看看，看看他们总结出什么东西来。

“韩微、魏咸信，你们看过曹承恩送来的实验汇总的记录本了吗？”

“看过了。”

“看得明白吗？”

“皇上，他们把每个实验都写得很详细，包括现象、气味、温度高低等，都有，实验前后的产物也写得很清晰，所以看得明白。”

“那他们有没有分析和总结出原理啊？”

“好像没有说的很清楚，不过用途是写得很清楚了。”

“好，等朕看看。”

韩微马上捧着一个厚厚的本子，送到郭宗训面前的茶几上，“这么厚啊。”郭宗训翻开本子，粗略翻了一下，里面还画了做实验的设备的示意图，文字描述写得很详尽，“嗯，不错，等朕慢慢看看。”

郭宗训花了两天的时间把那个记录本看完，大概了解那些术士的分析水平，就差物质化学反应里面的元素成分，没有说明白，不过这是意料之中，这些工作自己来吧。

他拿出自己的本子，把实验中的一些反应，自己还记得的，都写到自己的本子里，这个本子可不能给别人看，太吓人了，不记得的就留下来，慢慢回忆，反正元素表自己记得不少，总能十不离九的。写好方程式之后，再翻译一下，用别人看得明白的文字写出来，慢慢让别人学会，这样就有机会促进这些术士开展化工之旅了。

写写画画，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写完，又不能马上交给别人看，先收起来吧。

还要等上七八天才有事干，郭宗训坐在院落的摇椅上，手里拿着写满方程式的本子，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最后落在口碱上，这个东西太难搞了，商队至今还是很少收获，非要找韩令坤去走私才有，还只有很少的数量，实在是无奈，怎么把这个东西搞出来呢？

现在手上只有食盐、硫酸钠两样东西有钠元素，电离食盐太离谱了，不可能，只有硫酸钠，怎么搞呢？

烧它，可以吗？

郭宗训大概写了一下方程式，反正不停地烧，看看最后剩下什么，估计是有气体出来，也许是一氧化碳或者是二氧化碳，还有硫化钠？

硫化钠，要么加酸，要么加碱，但是它自身就是强酸强碱的结合体，有很强的腐蚀性，放到酸和碱里面好像没有用，用碳再烧似乎也没有用了，之前就烧过，手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烧呢？从元素的角度，最好就是有二氧化碳的成分，只是二氧化碳放进去没用，分离不了硫出来，剩下只有石灰石，这个不溶于水，放进去也白搭，如果再烧一次呢？似乎可以得到烧碱，还有硫化钙，至于硫化钙有什么用，自己也不记得了，管他呢，先试一下再说。

于是，郭宗训就写下一些实验的步骤，还有需要的材料都一一列明。写好实验的要求和注意事项，老规矩，所有实验生成物都分开存储，拿出部分来进行下一步实验，要他们详细记录下实验现象和生成物的颜色和是否溶于水或者生成什么气体，可以闻一下，然后就存储起来，如果存储不了或者气味难闻等等都要记清楚。

“韩微、魏咸信，你们把这个交给西院做实验的术士主管，让他们准备材料，仔细做实验，验证一下朕抄下来的这些有没有用，看看到底做到什么程度，记住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啊。这是高温燃烧的，一定要做好灭火的准备啊。在他们做实验期间，魏咸信跟进一下，注意安全，有什么进展即可回报。”

“遵旨。”

看着他们走出去，郭宗训暗自偷笑，这次必定惊天地泣鬼神啊，哈哈哈哈，纯碱，欢迎光临！

话又说回来，大食的那位圣人这么厉害，竟然能搞出这么多好宝贝，真是太牛啦，高山仰止，神一般的存在啊，咱们华夏大地的术士却练出金丹，给人吃了有些飘飘欲仙，但是会中毒啊，真是好无奈，明明有绿矾油搞出来，却有束之高阁，实在遗憾啊，不知道吴廷祚是否能够吸引到大食的那些圣人的门徒来这里传道呢，如果咱们可以学到一些本领那就发啦。

硫化钙，可以溶于水吗？不管是否溶于水，那里面就是硫和钙，哈哈哈哈，想起来了，加入大量二氧化碳，生成石灰石和硫化氢，一个沉淀，一个是臭鸡蛋味的气体，可以烧，一烧，就有水和硫磺，哟，硫磺也来了，这里面又回到源头。

如果二氧化碳不行，就放盐酸，肯定可以把它分解了。现在关键就是绿矾油的制作了，这个要多做一点，把原材料多收集一些。还有就是燃烧的煤炭或木炭，食盐就在自己的盐田里拿，多的是。

等他们做好第一阶段的实验再说，让曹承恩他们把实验的器材制作得更结实，更大，以便工艺成熟就大规模生产，到时就有好多东西可以做了。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的，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不出所料，几天之后，魏咸信兴高采烈地跑着来报信，“皇上，皇上，大喜啊，大喜啊。”

郭宗训听了，就说：“别忙，悠着点，什么事如此高兴啊。”

韩微看了，就走上前，小声说：“咸信，注意点仪态，控制点。”

魏咸信听了，就点头称是，来到郭宗训面前，“皇上，西院做实验那边已经做完您给的实验了，真的做出来了，口碱做出来了，而且质量更好啊。”

“是吗？仔细说一下。”

“嗯，西院的术士们拿到资料之后，就仔细地看完，然后就一起推演了好多遍，觉得好多地方有问题，他们就把问题一一写下来，并列出相应的实验进程，打算如果按照资料做实验有问题，就会向皇上提出修改实验的建议。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当他们一丝不苟地按照那个实验要求开展实验的时候，发现实验的进展确实按照资料的说明来变化的，他们就仔细记下各种情况，收集各种实验生成物。”

“昨天晚上他们就做完全部实验，把那些沉淀物都收集起来，然后把剩下的液体收集起来，分成多份，存储起来，拿出几份进行对比分析，有一些加热后蒸发之后，剩下粉末状的，又拿一些液体来进行测试，确认这就是口碱。皇上，咱们不用麻烦韩令坤走私口碱啦。”

“他们有没有又做几次试验，验证整个过程啊？”

“今天开始做，早上他们做完验证之后，拿出结论之后，就开始修正整个实验过程，打算下午开始重新做实验。”

“好，继续去盯着实验，自己也学习学习，等他们都做好了，让他们做一个大规模生产的工作计划，做做预算，要什么材料、场地多大、多久才做出来，并组织一个工作小组，准备去指导作坊工作。等做完这个，朕再抄一个实验来做，这个也很有意思的。”

“是，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