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牢笼
“等等！”正当1V1比赛即将开始之时，那个向聂瑾瑜挑衅的高瘦男生走进球场，对庄余说道：“师兄，我叫王涛，是今年的大一新生，准备加入我们泱华的篮球队，今天正好有机会在您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这个万年坐板凳的货色就交给我吧。”
庄余斜瞥了一眼王涛，问聂瑾瑜，“他要挑战你，你接受吗？”
“可以，”聂瑾瑜漫不经心地答道：“正好拿他热热身。”
王涛和聂瑾瑜的话语各有各的嚣张，但没有人在意对方这些充满火药味的言辞，篮球场上的事情，就用篮球实力来解决！
“一次进攻机会，攻完换发，出三分，六球结束。”庄余简洁地交代完规则，把球抛给王涛，“你先进攻。”
王涛来到中线附近，将球掷给聂瑾瑜，由聂瑾瑜给对手发球，这是篮球单挑的基本规则。
聂瑾瑜发球，王涛接球俯身，做出即将进攻的动作。
王涛心中暗忖：“眼前的对手虽然在身体强度上和我相差无几，但我的身高可以说是绝对优势，这个坐穿了龙城一中板凳的家伙不可能防得住。”
聂瑾瑜微微躬身，表情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压力，但这种不骄不躁在王涛的眼里看来不过是聂瑾瑜因无能和无知所表现出的茫然罢了。
王涛猛然运球向右突破，聂瑾瑜随之而动，向右防守。
聂瑾瑜与王涛相隔两步，将王涛右路封死，第一个球，聂瑾瑜选择了防突放投，并没有上前逼防。
王涛冷笑一声，顿住身形，持球投篮。
聂瑾瑜上前一步，伸手干扰，显然为时已晚，况且王涛较高，篮球流畅出手。
“哐！”打板进球。
比分1：0，攻守转换。
王涛冲着聂瑾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得意地笑了起来。
周围替王涛鼓劲加油的那些男生已经开始嘲笑聂瑾瑜，放两步让别人投篮还打什么1v1？
聂瑾瑜表面依旧波澜不惊，一个球而已，高中联赛自己打了三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进一个球便会得意忘形的，怕也只有这种没上过台面的路人了吧。
聂瑾瑜持球进攻，他微微躬身，感受着手中的篮球，这曾让他无比兴奋的触感，现在已淡去很多。自从高三的高中联赛结束，一直到现在大学开学，他都再没碰过篮球，似乎有那么一些生疏。
可再生疏，他也不至于会输给面前这个自大的蠢货。
“我教教你，什么是突破。”聂瑾瑜话音刚落，他已如刚才的王涛一般猛然持球向右，突破方向与方才的王涛如出一辙。
王涛不屑地哼了一声，往前防守，左手顺手掏去，想要抢断聂瑾瑜手中的篮球，聂瑾瑜右手稍微向内一拨，躲过王涛想要抢断的左手，同时顺水推舟，刹那变向！
聂瑾瑜右手运球改为左手，从左侧进攻。
王涛还算反应敏捷，掏球抢断不成，赶忙随着聂瑾瑜的变向而改变身形防守，慌忙跟上聂瑾瑜的带球节奏。
就在王涛堪堪追上变向的聂瑾瑜，聂瑾瑜左足发力再次变向，转向右侧攻去。
两个变向晃动使得王涛疲于来回紧跟聂瑾瑜的节奏，只这两个动作，在场外的明眼人便能看出聂瑾瑜的球技比之王涛好过太多，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聂瑾瑜右手持球前冲，右腿大步跨出，就在王涛忙于移动防守之时，聂瑾瑜瞬间止住身形，篮球通过右腿胯下回拉，后撤一步！
冲向聂瑾瑜右侧防守的王涛在这种高难度的急停后撤动作前哪里还能跟上节奏，他的身体与聂瑾瑜至少拉开三步之远，聂瑾瑜此刻相当于空位，无人防守。
不甘心的王涛想要竭力回身防守，然而被聂瑾瑜晃开的他已失去重心，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周围瞬时爆发出巨大的嘈杂声，惊叹与难以置信混杂在一起，瞬间点燃整个球场的热情！
“晃倒！才一个球，就直接把对手晃倒了，他是有多强！”周围的观众不禁发出由衷的赞叹声。
那些本来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学生们在听到这边的欢呼声后也都聚拢过来，他们也想看看是怎样惊艳的球技，能够让观者爆发出如此热情。
晃倒王涛的聂瑾瑜持球一步上篮，将篮球轻松放入篮筐之中。
刚才还自以为是的王涛此刻脸上只有狰狞的痛苦神色，他抱着自己因失重而崴到的左脚，在地上轻微扭动。
庄余进入场内，示意王涛的几个同伴把他抬走，这第一场单挑显然胜负已分，在他看来，王涛连聂瑾瑜的一片衣角都没能碰到便把自己弄伤，在篮球场上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情了。
“以后打篮球，记得热身。”聂瑾瑜对着即将要被抬走的王涛说道。
疼痛难忍的王涛心中怒火翻腾，他好想站起来给聂瑾瑜一拳，可惜他在能够正常站起来之前不好好休息几天，怕是没办法让自己的脚腕消肿。
王涛被抬走后，庄余看着聂瑾瑜点头道：“不愧是每场比赛都能开出‘领域’的天才少年，几个未尽全力的动作便能把人晃倒，曾经龙城一中的第一后卫，名不虚传。”
聂瑾瑜苦笑一声，“庄余师兄，这些话还是不要再说了，那些辉煌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我，连一次‘领域’都释放不出来，早就不是什么天才。”
庄余弯腰将地上的篮球捡起，抛向聂瑾瑜，“现在，是你和我的solo时间！”
接到篮球的聂瑾瑜轻叹一声，眼前的庄余毕竟属于大学篮球水准的代表人物，即便自己已经全身心沉浸在篮球对抗之中，可要战胜身体和身高都强过自己的庄余，可能性不大。
除非聂瑾瑜能够释放出“领域”。
聂瑾瑜习惯性地做了一个左脚脚跟向外撇的动作，那是他曾经开启“领域”前的标志性动作，可现在，一股隐痛自他的左脚脚腕传来，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领域”早已不复存在。
医生说过，他的脚腕早就痊愈，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那股隐痛只是存在于聂瑾瑜的思想里，将他永远束缚。
球场外围远处，一个身穿白色西装，带着银框眼镜的帅气男子嘴唇微微翘起，他对身边那个一脸迷糊、漫不经心的同伴说道：“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泱华学院看到‘牢笼’。”
同伴眯着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些，不过没有说话，无所谓地转身离开。
帅气男子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自语道：“有点意思，泱华学院，赛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