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齐越
回到飞雁居，落飞雁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却久不能眠，脑中不断闪过的是她和齐越的过往。
齐越与上官赫同龄，是齐王的长子，自小被立为世子。齐王乃是梁国唯一的异姓王，因早年对当今皇上有救命之恩而封为齐王。
齐越自小上的是皇家学堂，与太子，三皇子等人都是同窗，落飞雁因着与三皇子交好的原因，与齐越有了交际。
那年皇宫举行宫宴，大殿内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生性活泼的落飞雁却待不住，拉着上官赫和齐越出了大殿，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喝酒谈心，那年落飞雁不过十岁，上官赫与齐越也不过十三岁而已几个小小少年躺在宫墙之上，约定要做一生的至交好友。
之后的两年里，京都出了几个有名的纨绔，正是落飞雁与上官赫，齐越三人，春日里踏青，夏日里游湖，秋日里跑马，冬日里赏雪。不学无术，整日里吃喝玩乐。今日听醉香居的头牌弹琴，明日里听天仙楼的头牌唱曲。好不快活。
少年都有情窦初开的时候，齐越少年心性，恋上了天仙楼的头牌翠儿姑娘，整日里流连青楼，乐不思蜀，齐王发怒，将齐越关在了家中。这一关就是数月。
待齐越终于从齐王府逃了出去，才知道翠儿姑娘早已香消玉殒，齐越发怒，命人全力追查，最终证据直指落飞雁，京都传言，落飞雁对齐越思慕已久，因嫉妒翠儿姑娘得了齐越的心，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杀了翠儿姑娘。
落飞雁一向任性，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虽知道传言，却并未在意，只是她没有想到齐越居然也会相信。落飞雁还记得那天齐越来找她，一开口就是质问，“落飞雁，你为什么要杀翠儿？你怎么这么恶毒。”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不过一个青楼女子，想杀就杀了，需要什么理由。”少年心性，落飞雁居然就那么承认了没有做过的事情。
齐越眸子变得猩红，挥剑向落飞雁砍去，落飞雁也不甘示弱，与齐越对打起来，落飞雁虽是女子，但因有落将军的教导，自身武学天赋又极高，与齐越对打起来竟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互不相让，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随着打斗时间渐长，落飞雁与齐越都有些体力不支。
“你们闹够了没有？”这场闹剧终是被上官赫所阻止。
“哼！”落飞雁转身就走，未留下只言片语的解释。因为这事，落飞雁与齐越许久没有联系。再次听到齐越的消息是在三个月以后，齐王以历练之名将齐越送出了京都。自此再无音讯，转眼就是三年，齐越要回来了。
在落飞雁的记忆中，齐越还是当年那个一身黑衣，气质冷冽的少年。不知三年过去，现在的他是什么样子。
“小姐，将军召您过去。”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书房内，落凌天一脸严肃。他看着落飞雁说道，“飞雁，你对齐越可有意?”
“爹爹，您怎么会这么想呢？当年的事，别人不相信我，连你也不相信我吗？”落飞雁一脸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呢？爹爹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今日齐王到访，说是齐越来信，有意娶你为妻，待他回到京都，就来正式提亲。爹爹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毕竟你和齐越也是少年相识。”
“爹爹，我与齐越虽相识多年，但却只有朋友之谊，而无男女之情。”落飞雁一脸坚定。
“哦这样啊，既然你不喜欢，那此事就此作罢。”
“多谢爹爹体谅，女儿告退。”
“去吧。”落凌天挥挥手。
落飞雁转身离开，却没有回飞雁居，而是去了十里香，关于齐越，落飞雁并不想多说什么，但听到他要娶她，她的内心还是有波动的。当年的事，别的或许是假的，但她落飞雁心仪齐越确是真的。只是可惜阴差阳错，她与齐越再无可能。
一杯一杯的喝着千金醉，落飞雁感觉有点头晕，许是有心事的原因吧，今日的落飞雁酒量并不如往日里一般好，迷迷糊糊的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向她走来，但却没有看清他是谁。
看着眼前喝醉的女子，顾墨轩的嘴脸扯出一抹笑意，原来这个女子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啊。
墨轩居内，落飞雁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内，抬眼就看到顾墨轩走了进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落飞雁冷静地问道。
“昨日你在十里香喝醉了，我带你回来的。”
“哦，”落飞雁并未追问。而顾墨轩却有点不自在，昨日本想让人送她回去，可他身边的都是男子，天色又实在太晚，索性就直接将她抱回了墨轩居，幸好她并未追问。
“昨日多谢收留，不如我请你吃饭如何？”落飞雁淡淡开口，语气似平常那般带着笑意。
“好啊，这是我吩咐人给你买的衣服，你换上吧。”顾墨轩递上一套女装，是落飞雁喜欢的颜色款式，换上以后落飞雁惊讶的发现这衣服竟然刚好合身。
落飞雁忽然想到似乎很久以前，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那时她和齐越还未决裂，她心情不好，和齐越在外面喝酒，喝醉了以后是齐越带她回去，第二天早上准备好了合身的衣服。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落飞雁压下了内心的想法，一脸平静的走了出去。
顾墨轩看着落飞雁一步步向他走来，眸光微动，眼前的女子一袭红衣，清冷的容颜不施粉黛却依旧走来，样式简单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当真绝色。
落飞雁并不知顾墨轩此时的想法，走到他身边以后淡淡的说了句走吧，便先一步离开。
顾墨轩并未开口，却默契地跟在落飞雁后面，出了府门，落飞雁足尖轻点用了轻功，眨眼间便是几步开外，一回头，顾墨轩居然紧紧的跟在她身后，落飞雁很是惊讶，对顾墨轩又多了几分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