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拜祭
落飞雁安排好了落城事宜，便和顾墨轩出发了，落飞雁没有问要去哪，只是跟着顾墨轩，二人没有带下属，就两个人，两匹马，向着他们地目地地而去。
“你想听听我母亲地故事吗？”顾墨轩淡淡地说道。
“你若是想说，我便听。”落飞雁笑着说道。
“好，旅途无聊，便说与你听吧。”顾墨轩笑笑，低低的说道。“我母亲本是大户小姐，也曾骄傲尊贵，我的外公乃是前太子太傅。”
听到这里，落飞雁了然，当今皇上登基前并不是太子，当今登基后，太子一派便被连根拔起，太子太傅因太过于袒护太子，被当今随意找了个罪名处置了，顾墨轩的母亲应该也是那时候为奴的吧。
“当年外公家被判的罪乃是要满门抄斩的，丞相与我母亲有些情谊，便救了我母亲一命。在相府里，我母亲虽是奴婢身份，过得却不比从前差多少。”顾墨轩淡淡的说道。
“后来呢？”落飞雁淡淡的问道，后来必然是出了什么事，不然顾墨轩自小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后来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是丞相府内院太过于私密的事，又过去了那么久，我的人也没有查到。”顾墨轩摇了摇头说道，他也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可他也无能为力，关于母亲的事都是他自己查到的，也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些事。
“会知道的。”落飞雁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都显得那么无力。
“我母亲去世后，丞相府的人就把她随意的扔到了城外的山上，还是我母亲生前的一个好友将她埋葬的。”说道这里，顾墨轩手紧紧的握住，眼中戾气怎么也藏不住。“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顾墨轩狠厉的说道。
此时的顾墨轩在不复从前的翩翩公子形象，反而像个地狱修罗，但落飞雁竟似乎不觉得违和，似乎顾墨轩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我这样是不是吓到你了。”顾墨轩回头看着落飞雁笑着说道。
“没有。”落飞雁轻轻的摇了摇头。
“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你会怎么做？”顾墨轩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你会吗？”落飞雁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不会。我此生永远不会与你为敌。”顾墨轩看着落飞雁认真的说道。
“落家护的是梁国的百姓，而非皇室。”落飞雁淡淡的说道。
“我明白了。”顾墨轩笑了笑，只要不危及百姓，便不算是与她为敌吧。
落飞雁不再说话，两人沉默的继续向前走着。很快太黑了，刚好他们到了兰城，往前再走一个城池就到了目的地了。
落飞雁和顾墨轩找了个客栈准备休息一晚。两人吃过饭后，各自回了房间，落飞雁刚想要就寝，就听到了敲门声，一开门发现是顾墨轩。
“有事吗？”落飞雁淡淡的问道。
“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可以吗？”顾墨轩说道，也许是收到了白天的影响，此时的他，情绪十分低落。
“好。”落飞雁淡淡看了看顾墨轩，最终还是没有忍心拒绝。
“雁儿。”顾墨轩低低地唤道。
“嗯？”落飞雁疑惑地应道，话出口才注意到顾墨轩的称呼，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称呼实在是有些亲密了。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顾墨轩笑着问道。
“你都叫了，还问什么可不可以？”落飞雁无奈的说道，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顾墨轩笑着说道。
“说吧，找我想说什么？”落飞雁淡淡的说道。
“明天就带你去见我母亲了，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顾墨轩认真的说道。
“我是陪你去的，我也可以不去。”落飞雁淡淡的说道。
“我母亲应该很想见见你。”顾墨轩认真的说道，“我出生三天后，母亲就去世了，十八年了，这是我第二次去看她，上一次是我掌管墨卫后，八年前，我回过一次京都，就那次，我见过你。”
“为什么我没有印象？”落飞雁不解，如果她见过顾墨轩，自然会有印象的。
“那天我在丞相府外，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而你打马经过，和齐世子，三皇子一起。那天我知道了你叫落飞雁。”顾墨轩认真的说道。
“原来如此啊。”落飞雁恍然大悟。
“雁儿，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从前也是不信的，可遇见你之后我信了。”顾墨轩认真的说道。“第一次见你我记住了你，第二次见面，我凭借美色迷住了你，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来你对我的美色没兴趣了，但我还是很高兴，雁儿，以色侍人，虽不能长久，但我还是想试试，我相信相处久了，你就会爱上我的，给我一个机会好吗？”顾墨轩望着落飞雁说的真诚。
落飞雁看着顾墨轩，忽然不知道说什么，面前的男子将他的姿态放的何其低，她落飞雁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相待。
“我。”落飞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顾墨轩揽进了怀里。“如果是拒绝的话，就不要说了，你看，我抱你，你都没有推开我，这说明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你就承认自己的内心不好吗？”顾墨轩忽然耍起了无赖。
“你先放开我，”落飞雁无奈的说道。
“你说你愿意，我就放开你。”顾墨轩十分不要脸的说道。
“好吧，我愿意。”落飞雁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顾墨轩大喜，他没有想到落飞雁真的会答应他。“你再说一遍，”顾墨轩不敢相信。
“我说我愿意，如果我一定要嫁一个人的话，我更希望那个人是你。”落飞雁认真的说道。
顾墨轩大喜，他知道落飞雁并没有爱上他，但是只要她愿意给她一个机会，那也是好的，他又伸手将落飞雁抱到了怀里，落飞雁无奈，也不反抗，就那么乖乖的让他抱着。
“好了，很晚了，回去休息吧。”过了一会，落飞雁推开顾墨轩，笑着说道。
“好。”顾墨轩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着顾墨轩离开，落飞雁也笑了笑，如果往后余生陪她一起走过的人是顾墨轩的话，那么也不错。
一夜好眠，第二日，落飞雁起床打开房门，就看到顾墨轩也出来了，两人对视，不由得会心一笑。
“先去吃早饭吧。”顾墨轩笑着说道。
“好。”落飞雁同样笑着应道。
二人吃过了早饭，便启程前往目的地，又走了半日，二人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山上，落飞雁想要上去，却被顾墨轩拦住。
“别上去了。”顾墨轩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落飞雁不解。
“没有为她报仇以前，我无颜见她，到了这儿，她应该可以看到了，我们就在这里吧。”顾墨轩沉重的说道。
“好。”落飞雁看了看顾墨轩，终是没有说什么。
“你站着就好”顾墨轩说完，就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却一句话都没说，起身以后就拉着落飞雁离开。
“你，”落飞雁本来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此时的顾墨轩很是不对劲。
“其实如果她当年没有生我的话，她就可以不用死，她本来可以平安到老的。”顾墨轩低低的说道。
虽然顾墨轩没有说那个她是谁，可落飞雁知道他说的是他的母亲。“为母则刚，夫人她也希望你能好。”落飞雁认真的说道。
“你称呼她为夫人？”顾墨轩又惊又喜。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她是你的母亲，我称呼她一声夫人也是应该的啊。”落飞雁不解的问道，此时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世俗的那些等级限制。
“没问题。”顾墨轩声音沙哑的说道，伸手将落飞雁抱紧，“遇见你我何其有幸。”
看到这样的顾墨轩，落飞雁也有些动容，慢慢的伸手抱住了顾墨轩。顾墨轩在不说话，只是伸手将落飞雁抱得更紧。
“回去吧。”顾墨轩低声说道。
“好。”落飞雁并没有异议。
由于天色已晚，二人并没有直接出发回落城，而是在兰城又住了一晚，准备第二天再回落城。
是夜，落飞雁睡不着，翻身出了房间，找了一处大树，躺了上去，手中提了一壶酒，慢慢的喝着，脑中不断闪过的是他和顾墨轩相识几个月以来的一幕幕，几番生死关头，几番舍生相救，几番不求回报的相助，几番真挚告白，她最终是接受了顾墨轩。
落家家主不能有儿女情长，但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可以的，虽说还有亏欠，就让她用一生时间来弥补吧，想到此，落飞雁终于释然，不再纠结，慢慢的喝完了手中的酒，回到了房间。
看着落飞雁回了房间，顾墨轩这才回去，他一直关注着落飞雁房中的动静，落飞雁的一系列动作自然瞒不过他，至于落飞雁在想什么，他大致也能猜到，不过那都不重要，他会一一解决的。顾墨轩暗暗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