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新势力——苏威
}blc}昔时应春色,引渌泛清流。
}blc}今来承玉管,布字改银钩。
}blr}——(隋)薛道衡《咏苔纸》
杨坚作为一个开国圣君,身边自然有许多开国大臣。这些人不仅可以打江山,还能治理江山。国家需要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输送到官员队伍中去。新生代官员的介入,打破了原有的内部格局,部分官员被排除出圈外。
为了规避前朝的各项弊端,让国家步入正轨,隋文帝制定了三大政策。政策需要循序渐进地实施,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对人才的渴望更加强烈。苏威是个贤能之人,隋文帝在登基之前便打算请他做宰相。如今天下大定,不问世事的苏威终于坐不住了。
国家最高的官员主要聚集在三省之中(尚书省、内史省、门下省)。除了高颎、李德林,还有虞庆则。虞庆则负责内史省兼尚书省的工作,属于二号人物,权力仅在高颎之下。
虞庆则是何许人也?他本是汉人,但自幼受胡化影响很深。虞庆则擅长舞文弄墨,领兵打仗更是技高一筹,无论是出身还是能力都与杨坚类似。虞庆则担任并州总管,山西吕梁附近曾发生叛乱,杨坚派高颎平定了叛乱。为了防止残存势力死灰复燃,高颎命虞庆则坐镇吕梁。此人果然不负众望,他没费一兵一卒,就将起义军全部招降。他的能力受到高颎的赏识,高颎又将他推荐给杨坚,杨坚觉得他是个人才,此后,一直对虞庆则委以重任。
杨坚的侄子杨雄同样受到杨坚的赏识,在杨坚登基之前,杨雄就有不俗的表现。杨坚登基之后,将重要军事职位大都分给了杨家皇室成员,命杨雄担任左卫大将军(武将最高职位)。高颎、虞庆则、李德林、杨雄四人组成领导核心。无论是出身还是民族,四个人基本上都能达到一种平衡。随着政治的需要,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他就是苏威。
苏威出身武功苏氏,父亲是大名鼎鼎的苏绰。苏绰曾经助宇文泰治理国家,他提出的六条诏令给了宇文泰极大帮助。苏绰不仅是个政治家,还是个经济学家,他创立编制预算的方法,对当时的政府影响极大。宇文泰骁勇善战,可他治理国家的能力比汉人差很多,苏绰的作用便凸显出来。
虎父无犬子,苏威的才能天下皆知,权臣宇文护早想笼络他,不惜将女儿嫁给苏威,希望他能为自己效劳。然而结婚之后,苏威带着老婆到山上读书去了,宇文护没有得到苏威,还把女儿赔了进去。也正是因为如此,宇文护被杀之后,苏威并没有受到牵连。在此期间,朝廷向苏威抛出橄榄枝,苏威一直拒绝,以致苏威的声望被炒得越来越高。杨坚当政之后,大臣高颎又举荐苏威,杨坚与苏威进行了一次长谈,发现此人的确是个治国之才。
让人没想到的是,改朝换代的时候苏威居然逃跑了。杨坚没有着急去追,他知道苏威之所以逃跑,是不想介入宫廷争斗。之后杨坚稳定了国家局势,再请苏威出山,拜他为宰相。苏威见时机已经成熟,便立刻答应了。
苏威刚刚上任,就立刻更改父亲曾经制定的服役政策。北魏时期规定十五岁成丁,到了年纪之后需要为国家提供田租、劳役、丝织品。到了北周,提升到十八岁成丁,赋税依然沉重。苏威建议减轻百姓负担,将成丁年龄提高到二十三岁,同时又将赋役减少三分之一,将丝织品减少到原先的五分之一。北周时期规定的酒水和盐税全部取消。薄税政策得到了全天下百姓的拥护。
苏威不仅行政能力出色,政治道德方面也非常人能及。古代皇宫都挂着帐子,帐子上的挂钩由白银制成。苏威觉得很浪费,又不直接指责皇帝,而是言语之间旁敲侧击。杨坚领会了苏威的意思,将银钩子变成铁钩子。由此看出,苏威能做到不逢迎帝王之喜。
一次,一名小官惹怒了杨坚,杨坚非要杀之而后快。苏威赶忙上前阻拦,用身体挡在文帝的宝剑前。文帝不好动手,打算绕过苏威再动手。苏威继续进行阻止。文帝不能得手,于是拂袖而去。过一会儿,文帝找到苏威,一脸欣慰地说:“有你在,我无忧。”由此看出,苏威能做到不惧怕帝王之怒。
苏威的才能得到隋文帝的赏识,其官职本来是门下省长官纳言。按照能者多劳的原则,隋文帝又让他兼任大理卿、京兆尹、御史大夫。由于苏威身兼数职,难免遭到其他人的羡嫉,有大臣向隋文帝弹劾苏威,其言下之意是希望隋文帝给别人点机会。但是,隋文帝的立场非常坚定,依然让苏威身兼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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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威的声望高、能力强,百官之首的高颎也开始坐不住了,向隋文帝提出辞职,表示把尚书左仆射的位置让给苏威。杨坚说道:“苏威之所以能够人尽其才,不也是你推荐的功劳吗?我不会拿掉你的职务,安心任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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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威平日为人低调,不过依然有人跟他不对付,这个人就是李德林。平定陈朝以后,苏威建议每五百家设立一个乡政,用于处理民间诉讼问题。此建议遭到李德林的反对,他认为设立乡政很容易导致徇私舞弊。杨坚一时拿不定主意,就请高颎来评判。这一次高颎放弃了李德林,支持苏威。
事情没有结束。政策实施后,隋文帝派虞庆则寻访民情,虞庆则发现乡政的确有徇私舞弊的现象。杨坚见势不妙,打算裁撤乡政。这个时候李德林又往杨坚的伤口上撒盐来了,他说:“政令怎么可以朝令夕改,如此朝廷会失去信誉。”隋文帝本就觉得没面子,李德林又来数落他,一气之下将李德林贬官。如此一来,朝廷政治核心成员发生了变化:高颎、苏威、虞庆则、杨雄。
表面上苏威取代李德林,实则暗藏玄机,李德林被踢出局,核心成员全部被关陇贵族霸占,地域歧视的意味已非常明显。从高颎数次反对李德林的提议中不难看出是对他的排挤,在高颎看来,苏威、虞庆则才是自己人。
在李德林与苏威之间,杨坚更喜欢谁呢?显然是后者,因为李德林擅长思考和决策,苏威则执行能力强。杨坚原本就比较自负,自己负责思考,大臣付诸实际,这才是他想要的。而他与李德林的配合就像是一个人长两个脑袋。因此,李德林出局的命运早已注定。
知识链接 隋朝时期服饰的特色
隋文帝厉行节俭,衣着简朴,不注重服装的等级尊卑。经过二十来年的休养生息,国家经济有了很大的恢复。隋炀帝继位后崇尚奢华铺张。为了宣扬皇帝的威严,隋炀帝恢复了秦汉章服制度。隋朝改革了北周的冕服形式后将它定型,隋朝末年,隋炀帝又下令用颜色来区分官员和平民的衣着,戎服五品以上紫色、六品以下绯与绿色、小吏青色、士卒黄色、商贩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