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行为分析术:美国联邦警察教你破译行为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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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说谎的鼻子

童话故事中,匹诺曹只要说谎,鼻子就会变长,故事借此来告诫人们要诚实做人,不要撒谎。殊不知,美国一项实验竟然证明了童话故事并非空穴来风。

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和芝加哥嗅觉与味觉治疗研究基金会联合进行了一项实验,研究结果表明,人类在说谎的时候,鼻部组织会由于充血而膨胀扩大。这种细微的局部变化很难被人的感官所察觉,但说谎者往往会有所反应,他们在说谎的时候会感到鼻子发痒,所以会做出一些与鼻子相关的肢体行为或面部表情,比如用手触碰鼻尖或鼻翼等。实验团队曾经仔细观察过一卷录像带,内容是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与前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向陪审团陈述做证时的电视画面。研究人员发现,当克林顿被问及有关婚外情的问题时,克林顿用手触摸鼻子的频率要比陈述其他事实时更加频繁。

FBI行为分析专家对犯罪人员的面部表情也进行过一系列研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有很多被认定为撒谎的犯罪嫌疑人的鼻部动作很不寻常。这些犯罪嫌疑人会出现触摸鼻子、打喷嚏、鼻尖冒汗、面部肌肉颤动或不同程度的眨眼等不同情况。行为分析专家经过研究,认为犯罪嫌疑人的行为其实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表现,就和玩弄手指、摆弄衣角一样。当一个人选择说谎的时候,内心多多少少会有一丝担忧,担心谎言被人识破,无法蒙混过关。这种担忧实际上是人们的正常心理反应,但这种心理反应会使得人们产生不小的压力。而且,无论这种紧张的情绪是否强烈,持续的时间是一眨眼的工夫还是大半天,鼻子都会是最先做出反应的部位。比如,有的犯罪嫌疑人在说谎时或说谎后,鼻部的反应非常强烈,会出现不停地用手摸鼻子、揪鼻子,或者是接连不断地打喷嚏、鼻尖冒汗等情况;而有的犯罪嫌疑人就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最多不过是吸吸鼻子而已。但是,无论说谎者鼻部反应的差别有多大,凡是说了谎的人,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紧张感,而这种紧张感都会促使说谎者做一些鼻部动作。

后来,FBI行为分析部配合心理学家共同进行了一次试验:从FBI中挑选出一批高级特工,对他们分别进行测谎试验。试验结果表明,参加测试的特工里约一半的人在说谎时鼻子感觉到不同程度的发痒,约20%的特工表示鼻子好像是被针尖扎了一下似的,另外还有约30%的特工表示在说谎的瞬间会感到鼻尖有些发凉。最后的结果是,所有接受测试的FBI特工在说谎的一刹那,鼻子都有或轻或重的异样感觉。这意味着鼻子无疑是人体最诚实的部位,哪怕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FBI特工都无法摆脱鼻子的自然反应。

1988年3月12日,FBI高级特工被派往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去协助当地警方对付一个狡猾的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是一起金融诈骗案的主谋,但当地警方手中并没有直接证据来指控他的诈骗行为,所以一直无法逮捕犯罪嫌疑人。而且此人能言善辩,拒不承认自己参与诈骗,凭借狡猾的头脑使警方在一次又一次的审问中都无功而返。由于警方一直无法将其逮捕归案,所以不断有新的受害者出现,而受害者被骗的金额也越来越大。由于警方没有证据起诉他,犯罪嫌疑人也越来越猖狂,甚至将手伸到了其他州。于是,警方不得不求助FBI,希望可以得到FBI特工的协助。

高级特工抵达佐治亚州警局,并没有急着去审问犯罪嫌疑人,而是让一名警员按照自己事先拟定好的问题去提问,他自己则是站在外边通过屏幕观察犯罪嫌疑人的一举一动。审讯开始后,犯罪嫌疑人一如既往地嚣张,他知道警方没有直接证据,不管怎么讯问,他都不会被抓起来。高级特工并不心急,一直站在显示屏前默默地等待着,其他警员不明白他的用意,想出主意又不好开口。高级特工仔细观察了犯罪嫌疑人面对讯问时的状态,发现犯罪嫌疑人心理素质很好,对答如流,面部表情和肢体行为也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紧张与不安。

高级特工后来又想了几个比较尖锐的问题,将之交给刚才审讯的警员,让他继续提问,自己则继续寸步不离地观察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犯罪嫌疑人在回答的过程中终于出现了反常表现。比如,当警察问起他们实施诈骗的过程和小组人员构成时,犯罪嫌疑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打哈欠,然后伸出一只手抹掉眼角的眼泪,这一套连贯动作他一共做了三次。

高级特工看出了眉目,又写下几个更加直白的问题送进审讯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他预料的差不多,犯罪嫌疑人出现的破绽越来越多,他开始重复打呵欠、擦眼泪的动作,但哈欠没有那么多,脸上也没有眼泪可擦,于是他开始不经意地摸鼻子。高级特工仔细观察了犯罪嫌疑人摸鼻子的频率和时间,发现每当探员问及时间地点这类精确的关键信息时,他就会立马摸鼻子,然后再给出答案。FBI特工由此判断犯罪嫌疑人在撒谎,于是将他摸鼻子时警方所提的问题记录下来,以便判别他在哪些问题上选择了欺骗。之后,警方以这些问题为突破口,进行了背景深挖,重新调整了审讯方式,最终让犯罪嫌疑人原形毕露,从而认罪服法,案件也就此成功告破。

虽然我们无法用肉眼看清说谎者鼻子变化的细节,但我们可以通过说谎者安抚鼻子的行为来进行判断,因为说谎时的鼻部动作都是本能的、下意识的反应。虽然人的表情可以改变、可以伪装,但鼻子不会,鼻子的反应最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