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梦回唐朝之无心
天刚微微亮,无心揉着惺忪的双眼,点亮昏暗的油灯。面对着手里的铜镜,镜中的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看着铜镜,她心不由得一颤:“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不能接受……”一股怒火正悄悄涌上心头:“这世界说大真大,咫尺便是天涯,家就在眼前,我却回不去,说小也真小,小到我今生最不想看到的人此时就站在我眼前……”。
她怒气冲天地向凝雪的卧房走去……
“师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赖在床上不起,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一个天王府的弃妃而已,快起来,随我清修去。”无心一脚踢开凝雪的门,站在门口凶神恶煞般的凝视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活生生的撕碎。
“师姐,凝雪马上来。”凝雪被这突如其来的踢门声惊醒,一个激灵猛的坐起来……
“王妃,你管她呢?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儿……”画眉半撑着眼迷迷糊糊的说道。
“不行啊!师姐好像生气了。”
“真……真是丑人多作怪,上一秒还阳光明媚,下一秒就黑云压城,唉……我们偏偏又落到了她手里,怕是在劫难逃了呀!”画眉打着哈欠不停地抱怨着。
“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走!”无心站在门口暴跳如雷。
“奥!来了,来了。”凝雪衣衫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拖着鞋子就恍恍惚惚的走出了门。
“看那丑八怪的凶相肯定没安好心,不行,我得跟着,要不我那傻王妃肯定会吃亏。”
想着想着,画眉没了睡意,一个骨噜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凝雪跑去……
“等等我,等等我。”
柴房前一大堆半尺长的木头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而且因为一连几天的雨雪,上面湿湿的……
“喏!这堆木头两个时辰之内把它劈完,整齐的放在东墙角上,如若不然,休想吃饭。”
狰狞的目光死死地瞪在凝雪的背上。
“啊呀!也太欺负人了,这么多的木头,还是湿的,别说两个时辰,就是两天也劈不完啊!”画眉望着满地的木块,一脸的愁眉苦脸,拿着斧头噗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还不快动手,你想让厨房开不了火,让整个感业寺的人跟着挨饿吗?”那张满是疤痕的脸掀起一层层褶皱,使人毛骨悚然。
“咚”、“咚”、“咚”……
一斧头,两斧头……
那木头却是纹丝不动。
“好,再来,我将木头当做那个坏蛋丑八怪劈,呀……”画眉举起斧头,发疯似的眼露凶光一下一下的朝着木头劈下去。
“咳咳,终于劈开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再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王妃,你瞧,那坏人的脑浆我也给她劈出来了……”
画眉望着满地的碎木屑狂笑不止。
凝雪抡起手中的斧头,如举起一座大山,满脸的汗,她咬紧牙关向一块块木头劈去……两个时辰过去了,被劈开的木头寥寥无几……
“还想不想吃饭?快劈!”一双横眉冷冷的环视着凝雪。
“无心师姐,您发发慈悲,就让王妃歇会儿再劈吧!您看她的双手都磨出了血泡,再也拿不住斧头了呀!”画眉拖着凝雪血肉模糊的双手,不停地擦着上面的血痕,一双乞求的目光望向无心那张冰冷的脸。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以为你还是王妃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天王府不要的弃妃,你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感业收留你是因为妙语师太慈悲为怀……”
无心手指着凝雪的脸冰冷的说道,字字句句直插心肺。
凝雪麻木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泪珠从眼角滑落,一阵阵肝肠寸断。
亲眼目睹凝雪伤心欲绝的样子,无心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舒心的笑:“要怪就怪老天让我们不该相遇的两个人在这里相遇,既然师太把你交给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的好—师—妹!”
无心得意的坐在木桩上,不停的用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张满是疤痕的脸。
“哈……还真有点困啊!”她不停地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没多久躺在树下睡着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砍!我砍砍砍!谁要是再求你谁就是王八。”画眉撅着樱桃小嘴,愤怒的转过身继续抡起斧头:“咚咚……咚咚咚……”地劈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是的,我只是个弃妃,我连一条狗都不如,我只是被遗忘在角落的一个人……凝雪,你以为你是谁,你什么都不是……”她抡起斧头拼命地劈下去,手上的血泡化成了血水,顺着斧头的长柄流下来,染红了一段段木桩。”
“王妃,你不要再劈了,你的手……你的手已经烂了,快住手啊!”画眉拽着她拿着斧头手,一次次让她停下来。
“啊……”凝雪疯了似的抡起斧头一阵乱砍——
一块、二块、三块……
不多时,地上横七竖八地木桩被整齐地放在了一边。
……………
“这不可能!你们究竟施了什么妖法?”无心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堆木头呆呆地看了许久:“喏,你们的早饭……”她从袍袖里掏出两个又冷又硬的馒头丢在了地上,趾高气昂地扬长而去……
“天啊!还不够塞牙缝的呢”画眉拿起地上的馒头送进嘴里嘎嘣一下:“哎呀!我的娘啊,这馒头是石头做的吗?我的牙,我的牙呢?”
画眉紧握秀拳,怒气冲冲地向无心扑去,凝雪一把拉住了她。
她气呼呼的望着凝雪:“王妃!”
凝雪虚弱的向她摇了摇头说:“扶我回去!”
“我的好师妹,你就在这感业寺里慢慢熬吧!我一定要你为我的这张脸付出惨痛的代价,凭什么你终日光鲜亮丽,而我却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你说这公平吗?”无心边走边低声嘟囔着。
凝雪房间内
凝雪虚弱的斜倚在床上,画眉端来盛满清水的两只碗,把仅有的两个馒头泡在里面,就着苦涩的泪水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