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淳画儿说完，向聂争和聂云行了礼便出去了。
“大哥，快追呀，晚了别后悔。”聂云一把将聂争推出去。
承起门外。
“你们干什么？”守门兵将将学宫众学生拦下。
众学生皆抱着一只鹄，样子滑稽，但每个人脸上却是不苟言笑的神情。
进城后一路上都被百姓指指点点，已是难为情，眼看着到宫门口了，却又被拦下了。
“这位大哥，我们是学宫子弟，平日也都见过的，今儿是为了夫子的命令送天鹄进去。”卫子染抱着两只鹄挤到前面来。
“没接到旨令，你们可以进去，但这些鹄不行。”
“这可怎么办？”众人面面相觑。
“公子，你们这是？”淳画儿回宫来，正巧看到他们。
不远处的街上百姓聚集着，头恨不能伸得老长以此观望这里的情况。
“淳医人，夫子请我们帮忙把天鹄找回来，他说已经禀明大君了，可是这位大哥说没接到旨令，天鹄不能进。”卫子染说着又把两只鹄往上带了带。
“你可知夫子现在何处？”
“不知，夫子没了小南村的住处，不知道在何处安居，阿风曾问过，只是夫子不愿意说。”
“你们不必担心，我从聂府过来的，那位小公子的箭我拔出来了，这会儿大夫应该给他上完药了。”
“真的啊！谢谢淳医人，没有性命之忧便好。”
“嗯。你们这是一路就这么走回来的？”
“是啊，不然又该如何？”卫子染无奈的笑了笑。
“哈哈哈，虽说此时笑话你们未免不厚道，但我还是忍不住啊。”淳画儿笑得开心。
“淳医人想笑便笑吧！反正一路上也被百姓们笑过了。”
徐怀仁也揽着两只鹄，他这另外一只是聂风塞给他的。
“我有预感，今儿回去怕是没饭吃了。”李寒也揽着两只鹄，他多出来的那只是邢靖渊的。
“辛苦你们了。对了，你们几个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正好我给你们看看，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进不去。”
“不不不，不用了，淳医人。”
“男女授受不亲，呵呵呵。”
“除了井方小兄弟，我们都好着呢，就是衣衫湿了。”
“那好吧，要不我进去找女司，请她帮你们问问大君？”
“不不不，我们不敢。”
“哈哈哈，你们真是……”淳画儿说到一半突然瞥见聂争负着手朝这边走来。他也没骑马。
“聂将军来了，你们和他熟吗？熟的话应该能进去。”
……
人群一片死寂，他们都怕聂争。
看他们闭嘴乖巧的样子，淳画儿摇了摇头。
“围在这儿做什么？晒太阳？”聂争走近了道。
“聂将军。”众人行礼。
淳画儿也跟着行了礼。
“聂将军说得是，可不就是晒太阳吗，这天鹄在那定波潭也不知道冻多久了。”
“让他们进去吧，大君下过旨令了，我告诉过秦夜，他人呢？”
聂争问那守卫。
“秦夜将军去巡查了，这会儿应该在明熙台附近。”
“嗯，快进去吧，夫子在学宫里等你们。”
“是。”众人哆哆嗦嗦的鱼贯而入。
淳画儿也随着人群尾要进宫门，聂争叫住了她。
“你先别走。”
“将军有何事？”
“你……干什么……”
“将军说什么？”
“你为什么一看到我就想跑？”
“不知道将军何故如此说，画儿只是想着在这儿耽搁得久了，得赶紧回医馆做事。”
“当真没有故意避着我？”
“没有。”
“那你在府里说的话是何意？”
“哪句？”
“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了。”
顿了顿，聂争又补充道:“这句。”
“没什么，就像将军听到的那样。”
“站住！”看她转身要走，聂争忙又叫了她。
周围的守卫训练有素，对于两人的对话无动于衷，但这么在人前谈话实在不合适。
“没事了，你进去吧。”
聂争还是放了她。
“多谢将军。”淳画儿并未回头，只是身子揖了揖。
聂府。
“姐姐，井方呢？”聂风冲到客厅，无人。
“小王爷，郡主带回来的小公子在你房里。”
家奴端着一盆血水出来道。
聂风急急便赶过去了。
“姐姐，他怎么样？”
“放心，无碍，此后养着便是了。”聂云站在廊下风口里。
“姐姐，我……又闯祸了。”聂风听了消息后，悬着的心懈了，这才感觉腿也软了。
“此事我不知情，你自己说。”
“那一箭本是要射天鹄身上的冰块的，在我即将放箭的时候有人撞了我的胳膊，箭偏了，就要射到子染身上，井方护了他，自己中箭。”
“既是学宫弟子，这事便只能由李夫子来断，但不管怎样，这位小公子算是因你出事，你不可推卸责任，照顾他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明白，姐姐。”
“待这位小公子好些了，你同我一道去于府，今日于夫人帮了你，你以后见她说话客气些。”
“姐姐说得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于夫人是讲理的人，我去向她道歉。”
“这就对了。”
“此事可要告诉大哥？”
“大哥已经知道了。”
“那他会禀报大君吗？”
“这本是小事，既然没闹出人命，自然无需上报，我不是说了，夫子自会处置，凡事自有章法，若非万不得已，不可越级上报。”
“是。”
“你也不用一副苦大仇深，大哥最近满心思都放在淳医人身上，没空教训你。”
“淳医人？淳大人家的二姑娘？”
“是啊。”
“淳大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种话你可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他是什么人与你无关，坚守自己的本心不要成为一样的人就是了。”
“是，我知道了。”
“这箭还是淳医人给拔的，日后见面了，说不定得喊一声嫂子，即使不是，她也是良善之人，看不惯可以，别去寻她麻烦。”
“是。我没那闲心惹事。”
“衣裳都湿了，去换换吧，我在这儿，没事的。”
“我去去就来。”
“郡主，于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