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染雨
“夫子，井方。”卫子染来到小南村。
“子染，你来做什么？”李悝道。
“王后娘娘知道夫子为难，既然夫子不愿住学宫，那便请与学生一同住可好？”卫子染行礼道。
“子染家中可有多余空间。”邢靖渊难得开口。
“自然有的，要不我也不会跑这一趟。”卫子染喘着气。
“你愿意去？”李悝问邢靖渊。
“如果是他，我可以。”邢靖渊肯定道。
“那便你自己去，老夫要去寻我的新住所。”
“夫子不一起去？”卫子染诧异。
“夫子住不惯环宇屋檐，只愿以茅草瓦舍自居。”
“学生不勉强，夫子放心，我有的井方一定不少。”
“夫子当真放心我？”邢靖渊问。
“有何心思不放？世子既然知晓真相，那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想世子心里是清楚的。”
“蒙先生所救，靖渊定当牢记教诲。”
“子染，回去吧。”李悝深深看着面前的两位少年。
“是。”卫子染和邢靖渊一同行礼。
李悝看着他们上了马车，才离开小南村。
淳府。
“爹爹怎么还没回来？”淳音儿剥着栗子吃着。
“姑娘找大人有何事？”管家问。
“没事不能问吗？”
“这栗子便是大人派人送回来的。”
“栗子挺好吃的，比我以前吃过的甜多了。”
淳音儿不知，这栗子是家奴清洗过再加糖炒制的。
“姑娘愿意吃就多吃几颗，大人也快回来了。”
“你帮着一起剥啊，爹爹回来了也可以吃些。”
“是。”
“这雨下得这样大，烦死了。”
“姑娘不是喜欢雨天吗？”
“那也得是和心爱之人一起的时候雨天有助于增进感情，现在这八字没一撇的下这么大雨不添堵呢吗？”
“姑娘说的是。”
“取我的弓来。”
“姑娘要做什么？”
“废话，自然是射箭啊！”
“是。”
淳音儿起身到廊下等着。
“大小姐，您的弓。”家丁将弓奉上，并捧着箭囊立在侧。
“去把箭靶子放远些。”
“是。”
淳音儿拉满弓，所发皆中。
“姑娘箭术越发高超了。”
“这算什么，完全施展不开，爹爹让我学射箭是多么明智，大君的箭术可是闻名整个卫国的，要想让大君另眼相看，必须得从箭术上赢过他一次。”淳音儿说着又发一箭。
“二小姐在宫里接触大君的机会比姑娘多，姑娘不担心……”家奴点到为止。
“画儿那个傻丫头，只知道治病，哪里懂得眼前的富贵，而且，我听说了，大君不重视王后，画儿和王后走得近，大君不可能看上她的。”淳音儿得意的翘起嘴角。
“是。”家奴道，并又递了一支箭给她。
“音儿，又在练箭。”淳化安从外院进来。
“爹爹。”淳音儿放了手中的箭，雀跃道。
“爹爹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只听好消息。”
“哈哈哈，好，不过坏消息也是要知道的，毕竟事关城都。”
“嗯，爹爹请说。”
“我从宫里出来，王后脱了朝服，散了发髻，在明光殿外跪着请罪呢。”
“这是真的？”
“自然。”
“那大君作何反应说法？”
“大君下令道，她愿意跪便让她跪。”
“大君果然是大君，冷血无情，和我一样的心性。”
“坏消息是，昨晚小南村走水，百姓无一幸免，此事爹爹难辞其咎。”
“王后也是因为这事请的罪吧。”
“是，大君并未怪罪于我，不过我这眼皮直跳，说不准是吉是凶。”
“爹爹宽心，再有什么，也大不过王后请罪这件事了。”
“嗯。”
“没人求情吗？”
“没有，本就是意外，真论起来，能怪谁呢？不过那么多百姓的性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必须有人担了责任，王后在劫难逃，小公主是她生的。”
“能不能买通小公主亲近的人，奶娘是谁？”
“音儿想做什么？”
“我想进宫。”
“明熙台的人不是那么好办的，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小公主的奶娘似乎是刚来的人，而且有软肋。”
“那便是了，爹爹看能不能将其收归麾下，为我所用。”
“画儿那孩子也在宫里，女司十分器重她，音儿若进宫，还有她照应的。”
“爹爹休要提她，我俩总是合不来的。”
“为何，你们是亲姐妹，虽说从小不在一处长大，血亲的关系不会变的。”
“我倒是想和她要好，傻丫头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这倒是了，连我这个爹爹她也未必上心，咱们家好歹也出了个大夫，不管了，由她去吧。”
“日后只要她不与我做对，我不会伤她。”
“音儿要成全她一片痴心。”
“对医术的痴心可以，其他的我不管保证。”
“只这一点便足够了。”
驿馆。
“里伯，我们就要回去了吗？”燕谨瑜看着里伯打点行囊道。
“卫小公主的满月宴结束了，我们自然要回燕国的。”
“里伯，我已经忘记小公主的样子了怎么办？母后还要我一定认得小公主的模样，回去讲与她的。”
“呵呵呵，王后娘娘在和世子说笑的，小孩子长得快，过几天就变样了，世子就算忘记了也没关系，王后不会责罚。”
“里伯没有骗我。”
“里伯不骗人。”
“里伯，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燕谨微吃着一块馒头道。
“等这场雨停了吧。”
“卫国的雨好大呀，我们燕这时候下雪便不会下雨，我还是喜欢我们燕的雪，父王一定在等我回去堆雪人。”
“小公主说的是，大君和王后铁定也想你们了。”
“卫国小公主的王后好像不开心。”燕谨瑜道。
“世子如何看出来？”
“她抱着小公主只是笑，没有别的神情，这样子是不对的。”
“哥哥说的对，我也见到一个人，他也不开心。”
“小公主说的是谁呀？”
“我不认识他是谁。”
“那小公主可还记得他的样子？”
“记得，下次见到了我指给里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