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梦魇真身
“不都说了吗?你不认识。”,陆知杳嘻皮笑脸的说。
飞云脸色阴沉,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
愿城常住的人,没有他不认识的,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叙阳趴在地上,眼珠子直转,他往左边挪一下身子,剑蹭的一下从地里飞出,随着他的动作挪动。
“什么情况?”,叙阳骂骂咧咧地换了右边挪动一下。
剑迅速跟着他挪动半分,叙阳睁大眼睛,双手撑在地面。
肩膀刚往上抬动一下,剑即刻往上抬了一下。
“欺负人啊!”,叙阳骂道。
飞云睨了一眼,朝都聆伸出手:“你的血玉,拿出来。”
血玉当然是不会有的,都聆手蜷缩起来,既然如此得罪了。
身后幻化出一只银色铃铛,微风拂过,铃声清脆悦耳。
巷中杀意顿起,飞云吼道:“剑来。”
长剑听到召唤,急速飞向飞云手中,飞云握紧剑柄,朝着都聆刺去。
‘铃铃铃~”
铃声不断,剑尖撞上铃铛的幻影,两人之间撞出一圈白色涟漪。
就是现在,叙阳从地上爬起来,连跑带奔地冲进索引的院子。
“索引姑姑!”,叙阳嘶喊出声。
鼻头红得厉害,他站在门口粗重地喘息着。
巫罗眉头一掀,耳边打斗声不断,她浅笑着说:“今夜烟雨巷真是热闹啊。”
“姑姑,姑姑。”,叙阳见到索引还活着,心中一喜。
两条腿不听使唤,他跌跌撞撞地从门边跑来。
索引猛地睁开眼睛,抚平胸口杂乱的气息,用尽浑身力气叫了出来:“你来做什么!”
“姑姑,我带你走。”,叙阳蹲在躺椅旁边,手伸向索引,想将她抱起来。
想在她和孟阏手下带走索引?巫罗讥笑着说:“你这个侄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孟阏眼帘低垂,不喜不悲:“叙阳,回去。”
“不可能,我要带索引姑姑走。”
'嗖'的一声响起,巫罗手中出现一把长枪,尖头直指叙阳,挑眉说:“以你的本事,能吗?”
飞云被击中,手中长剑被击飞老远,都聆踏进院子,冷声说:“还有我呢。”
是都聆!孟阏瞳孔一缩,转身望了过去。
难怪扶风找不到人,原来已经回了愿城。
见都聆冲了进去,陆知杳仰头望天长叹一口气,谁让都聆是她师妹呢,只得跟了进去,咬牙说:“还有我。”
好端端地来两个人帮忙,叙阳不解:“你哪位?”
他问得是都聆,陆知杳是认识的,可从来没见过这位啊。
真是个憨憨,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话。
“城主,君上,属下来迟。”,飞云冲了进来。
孟阏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清冷的声音响起:“飞云,你先出去吧。”
飞云略微迟疑:“是。”,说罢转身退出院子。
真是好样的啊,当真是几万年不见,真要刮目相看了。
本事大了许多不说,竟也能得陆知杳相助。
不过她也算是小瞧陆知杳了,这么多年孟阏只道陆知杳是个不喜麻烦的人,没想到陆知杳有一天,也会出来挡她的路,孟阏轻哼一句:“陆知杳,你确定要同本座对着干?”
陆知杳:“不敢不敢,毕竟银川君发起疯,连陪您多年的姐妹都要杀。”
既然已经站在师妹一边了,陆知杳说话也就不客气了,字字句句都往孟阏心上捅,毫不留情地说着风凉话。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都聆算是听了个明白,脸拉下来:“阿阏,你是来杀索引的?”
“嗯。”,孟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来。
“你为何要这么做!”,都聆开口质问她。
孟阏呼吸沉了下来,这是第几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了?
胸口没来由地堵了起来,地藏抽了出来,她不悦地说:“做就是做了,本座无需向旁人交代。”
都聆双眼微睁,难怪索引说,阿阏不是当初的阿阏了,一切都变了。
在落叶山庄,弱小的阿阏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现在孟阏强大了,心也变得冷硬起来。
“本事高了,口气也变硬了。”,都聆目光冰冷,又说:“正巧本仙今日想讨教一番,看看昔日靠着吞噬旁人灵力的魇有多厉害了。”
幻象铃悬空漂浮,落在都聆手边,都聆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孟阏亦是,地藏攀在她肩膀上,寒气止不住地往周围蔓延。
战意一触即发,陆知杳尖着嗓子喊道:“师妹,你不是孟阏的对手,不要轻敌。”
孟阏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战场上瞬息万变,能活下来的,哪个是泛泛之辈。
“你废话太多了。”,孟阏率先发难。
无数根冰藤拔地而起,生长迅猛,繁复交杂。
好冷!都聆周遭变冷了不少,震惊看向孟阏,幻象铃飞至手中,轻轻晃动着。
都聆唇角泛着冷笑,真当她的幻象铃是白白响的吗?
这些年就学了这么个本事吗?拿一只铃铛来跟她,地藏还未出手呢。
脑中清明断了一瞬,孟阏眉头稍皱,眼前的都聆似是变成了两个。
问题出在那只铃铛上面,脚下一个踉跄,孟阏没有站稳。
见孟阏脸色苍白,都聆神色自若,驱动着幻象铃继续晃动。
所谓旁观者清,叙阳暗叫不好,出声提醒:“当心,我阏姑姑是幻术行家。”
话音刚落,孟阏浓重如墨的黑眸逐渐转幻成银色双瞳。
“都聆,一别经年,你忘了我真身是什么了吗?在我面前耍幻术,你还不够格。”,孟阏轻蔑地看着她。
魇,死时处于极大的愤怒和仇恨之中,死后怨恨不散。
想造就一只魇比登天还难,只有遭到大屠杀或者瘟疫,才有可能造就一只。
九魔一魇,出了九只魔都不一定出一只魇。
孟阏成为了魇,梦中魇魔,拥有了操控旁人记忆与梦境的天赋。
在落叶山庄时,孟阏还算幼年期,天赋未能掌握完全,只能吸食旁人灵力成长,倒让都聆忘了,她是只梦魇了。
都聆心中警铃大作,收手已为时晚矣,被孟阏拉进了她自己的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