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灭西辽
六代兴亡国,三杯为尔歌。
苑方秦地少,山似洛阳多。
古殿吴花草,深宫晋绮罗。
并随人事灭,东逝与沧波。
——唐·李白《金陵三首·其三》
成吉思汗西征的主要原因是,他得到消息,脱黑脱阿的三个儿子火都、赤剌温、忽勒秃罕正纠结蔑儿乞部残余势力,发展壮大,企图东山再起。再者太阳汗的儿子屈出律做了西辽的国王。这些老仇敌像几根刺一样扎在成吉思汗的肉里,一天不除便寝食难安,为此成吉思汗准备西征,拔除这些隐患。
成吉思汗召集诸将说:“诸位爱将,你们知道,本汗与脱黑脱阿父子有不共戴天之仇。脱黑脱阿曾经在本汗势力单薄时,带着篾儿乞部骑兵偷袭本汗,抢走本汗爱妻,将本汗全家围困于不儿罕山,意欲加害。后来,脱黑脱阿父子带着篾儿乞部,几乎参加了每一次反对我们的战争。据可靠情报,脱黑脱阿虽然变成了鬼,但是他的三个儿子逃匿数年后,在垂河一带又死灰复燃,纠集了三万人马,企图东山再起。不将此等仇敌彻底消灭,不只本汗内心不会安宁,整个蒙古部落也不得安定!现在我们必须停止继续进攻金国的计划,休整部队,准备对付来自西部边境的隐患。”
▲金·金扣玉带
曾经率兵杀死脱黑脱阿的速不台请求再次领兵前往追剿,成吉思汗批准了速不台的请求。他对脱黑脱阿父子恨之入骨,决定先出动五万人马,由速不台指挥,前往征剿。同时,成吉思汗特意命令工匠,为速不台的远征军打制一种非常结实的战车。这种战车称作铁车,车厢和车轮都用铁皮包裹,以利于滚动摩擦,翻山越岭时不至于磨损车轮,震坏车厢。速不台的士兵将用这种特制的战车,运载装备物资,随军远征。
1216年秋,速不台出发讨伐垂河北岸巴尔喀什湖西部草原的蔑儿乞残部。一天黎明,五万蒙古精锐骑兵悄悄地包围了三万还在熟睡的蔑儿乞人,草原上瞬间杀声震天,蔑儿乞人在从天而降一般的蒙古大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鲜血顿时染红了草原。火都、赤剌温及其随从全部战死,忽勒秃罕被俘。
速不台凯旋,途中拜访了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术赤早就听闻忽勒秃罕箭法了得,遂让他表演射箭,发现果然名不虚传,所以想要赦免忽勒秃罕,让他为自己效力。成吉思汗断然拒绝了这个要求,他认为这等敌人不斩草除根就会后患无穷,命术赤亲手杀了忽勒秃罕。至此,蔑儿乞部势力被彻底清除。
1217年,成吉思汗向西夏征兵备战西辽。西夏本来想联蒙攻金获得些好处,哪知金国打不过蒙古,弄得西夏灰头土脸,获利不多不说,还导致军民疲敝,朝政不稳。于是西夏对蒙古连年征兵愈发不满,这次蒙古再征兵西夏就拒绝了这一要求。成吉思汗以“不应从征”为由,第四次出征西夏。长驱直入,围困中兴府,西夏哪能抵挡这般虎狼之师,旋即请降。为了全力征讨西辽,成吉思汗同意议和,班师而回。
西辽又称哈剌契丹国,1124年秋,金国灭辽,辽国皇族耶律大石逃到今新疆和中亚一代,经过多年辗转征战,终于建立了契丹贵族流亡政权,史称西辽。传到耶律直鲁古时,西辽国势已微,属国花剌子模叛乱入侵,屈出律与花剌子模相互勾结,借机篡位。
篡权后,屈出律在西辽倒行逆施,激起民愤。西辽中的可失哈耳人不听他的命令,他就对其实施恶毒的征讨计划,每到秋收时节,他就发兵征讨,纵火焚烧庄稼,使当地人颗粒无收,发生大饥荒。经过三四年这样的蹂蹒,可失哈耳人不得不向屈出律臣服。
为防止当地人再造反,他下令向每一户人家派驻一名西辽军士兵。结果,这些士兵胡作非为,在当地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屈出律继续发兵征讨忽炭诸地,强迫当地人放弃伊斯兰教信仰,改信佛教或景教(基督教)。他下令将忽炭的宗教领袖钉死在十字架上。当地伊斯兰教徒对屈出律恨之入骨。
屈出律不但滥施淫威,还兴兵征讨拒不改信教的哈剌鲁部脱黑鲁儿汗。脱黑鲁儿汗抵挡不住,只好投靠屈出律的死对头成吉思汗,并向成吉思汗汇报了有关西辽和屈出律的详细情况。屈出律不管他是否依附蒙古国,趁其出去打猎时捕杀之,并派兵围攻阿力麻里城。
成吉思汗担心屈出律利用西辽的力量复仇。1218年,命哲别统领两万蒙古军队进攻西辽,速不台、忽必来、术赤台三将率兵进驻原乃蛮部和畏兀儿国境内,伺机增援。
哲别进入西辽后,宣布宗教平等,各地居民可以保持自己的宗教信仰,得到伊斯兰教徒的拥护和支持。屈出律一听蒙古大军前来,立刻逃之夭夭。西辽的不少官员也纷纷投降,有的还引导蒙古军队追击屈出律。屈出律逃至喀什附近后,被当地伊斯兰教徒抓捕送给哲别,后被处死,西辽就此灭亡。蒙古的西部边界开始与另一个中亚强国花剌子模接壤。
本来成吉思汗的西征应该到此结束了,他并没有继续向西征伐的意图。没想到的是,这之后蒙古正式奏响横扫欧亚大陆乐章,而一切的开端还要从花剌子模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