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资质平平
寅时，天还未亮。
暮雪猛地惊醒，再闭眼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苏颜，秦之言，娘亲，爹爹，山寨，小黑小白各种场景不停地交叉变换。
一会儿是在山寨溜着小白和娘亲斗嘴，将娘亲惹生气躲在爹爹身后的场景，可一下子画风又突变，爹爹的脸变成了小言言，场景也变成了中秋佳节时放河灯的场景，然后放着放着就看见一身黑衣拿着大刀纤瘦的苏颜。
画面越来越乱，暮雪将被子一把蒙在头上，试图不去想太多，继续在温暖的被窝睡觉。然终归是心绪乱了，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这个平时要睡到日上三竿，竟然难得失眠了。
暮雪在被窝里捂了很久，最终无奈地坐起来，只是随手穿了身衣服，连披风也没带，就出了门。她需要吹吹风，静一静。
等暮雪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后院。抬头，便看见不远处舞剑的秦之言，动作灵敏而有力度，背影潇洒而又坚毅。
暮雪突然想起昨日苏颜挥刀的场景，暮雪有点灰心，没人家温柔，没人家纤瘦，还没人家武功高。
昨日虽没看到苏颜的脸，但是一双大大的眼睛，暮雪却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暮雪不由拧眉沉思，“这可如何是好？比美比不过，打也打不过，难道就这样将小言言拱手相让？”
暮雪抬头看着秦之言一个回身，俊美的侧脸，不由计上心头，嘴角上扬，此方法简直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呸呸呸，是好事成双。
秦之言看着不远处的某人，衣着单薄，笑得贼兮兮地看着他，不由眉头一皱，将剑收起向某人走去。
暮雪看着秦之言越来越近的身影，笑道：“小言言，你刚才舞剑的身影着实帅气，小女子不由拜倒在你帅气的剑下。”
秦之言睨了眼暮雪，未搭话。
暮雪又将笑容扩大了些，语气狗腿，“你看小女子资质怎么样，是否适合使用你那把宝剑？”
秦之言理也不理暮雪，向前走了俩步，开口道：“平平。”
什么？平平？暮雪低头看了看自己未束胸的胸脯，鼓鼓的，娘的，哪里平？哪里平？
“小言言，这眼怕是瞎了吧，那天一定找个大夫给他瞧瞧。”暮雪在一旁小声低估着。
秦之言回头看着暮雪不知道低头在懊恼着什么，冻着有些发白的嘴唇也不知道在低估着什么。开口道：“你不冷？”
“有点。”
“那还不回屋？”
“哦。”暮雪淡淡开口向前走，秦之言神色不明看了眼暮雪。
行至西南角，暮雪正要推门进自己房间。秦之言看了眼闷闷不乐的暮雪，开口道：“今日难得早起，要不一起用膳？”
暮雪兴致缺缺，开口道：“不了，我需要回去补一觉以安慰我这幼小的心灵。”
秦之言有些懵了，看到暮雪略沮丧的脸，也没说什么，转身欲离去。
“小言言～”
“嗯！”
“我想问问你最近眼神是不是不好？”
秦之言回头，“嗯？”语气上扬，表示不解。
暮雪指着自己的胸部，问道：“哪里平啊？”
秦之言顺着暮雪的手看去，只见暮雪一身白衣被撑得鼓鼓，秦之言忙转头看向别处，神色略带些不自然，耳尖却瞬间红了。
“暮雪。”声音低沉，秦之言低吼，“你……”秦之言看向暮雪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终是没说出“怎么不知羞？”这几个字，转身飞快离去。
“秦之言，你给小爷说清楚啊，哪里平啊？哪里平啊？”
秦之言脚步明显一顿，咬牙道：“资质。”
暮雪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松了口气，“哦，原来是资质平平。”等等，“资质平平？什么鬼？小爷资质平平。”暮雪气地跺脚。
～
泉眼楼。
暮雪喝着小酒，吃着鸡腿，时而往嘴里塞俩颗花生米。难过啊，伤心啊，竟然说我资质平平，小爷明明聪明绝顶，多智多谋。
暮雪越想越气，越气越吃，越吃越欢。终于吃地心情舒畅，伸手掏钱袋，却只掏出了五个铜板，暮雪按一字一一摆开，又数了一遍，果然一文不多一文不少，一如既往地穷。
暮雪仰天，顿时悲从中来，犹记自己在赌场大杀四方赢一袋沉沉的银子，犹记自己将钱袋重重甩在频婉桌上，帅气的模样。也记得自己的银子一夕之间全无。
事情是这样的，秦之言生辰前夕，暮雪出去跟赵城喝酒，回来时便看到秦之言一身黑衣站在大厅，看着她。
“又去喝酒了？”声音低沉。
“嗯，喝了一点点。”
“和谁？”
“赵城啊，那小气的家伙，酒钱还是我出的。”暮雪抱怨道，却又笑着说：“不过还好小爷……”暮雪打了下自己嘴开口道：“还好我上次赢得钱比较多。”
谁知秦之言脸却有些黑，看了暮雪良久，开口道：“过来一下。”
暮雪见秦之言叫自己，忙疾步向秦之言走去，由于快到秦之言生辰，暮雪莫名其妙比较兴奋，也喝得比较多，走路踉踉跄跄，摇来摇去。
暮雪至今记的那一幕，在她快到秦之言身前的前一秒，她一个伸脚，只听见“啪啪啪”一声巨响，她连酒都被惊醒了一半。
看着一地的碎片，她也没放心上，只是对秦之言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赔。”
犹记当时秦之言神色不明地问道：“确定？”
而她当时说了一句，“不就是花瓶吗，我有的是钱？”听听，多豪放。
现在她真想抽自己俩巴掌，叫你嘴贱。
当看到木白将她钱袋里的钱都拿走独留下一个空袋子时，暮雪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打碎了一个不得了得花瓶。
唉，暮雪回神看向窗外，至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打碎了个什么花瓶这么值钱。而小言言说是要还回自己的银子也因为胡椒粉的事情没有了后文。
说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呢？竟然好意思让木白跟我说，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所以不还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小爷我啥时候不是欺骗你的感情？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