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群英相聚风云起
男子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绯红,下意识的眼神闪躲“你这姑娘怎么这样盯着男子,知不知羞啊。”
沐兮噗嗤一笑“你现在的模样着实像个小媳妇。”
男子听后脸色更红了,连忙还击“你,你简直就是个流氓。”
流氓?
长这么大,什么恶霸,女土匪,没家教,娇纵任性,无理取闹,她什么没听过,流氓这个词倒是第一次,看来所有难听的词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想到这,沐兮突然傻笑起来,若细看,眼中还有自嘲的神情。
男子被沐兮这一笑吓到了,他第一次看见有人被说是流氓还笑的这么开心的。
刚要开口,沐兮一个眼神横了过来,冷冷开口道“敢问这位公子,何为流氓啊,本姑娘一没非礼你,二没调戏你,不过是近距离的看了你几眼,怎么就成流氓了呢。”说着,沐兮把手搭在了男子肩上,身体往前凑了凑,一脸媚样,万般柔情“你要真觉得我是流氓,本姑娘倒是可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女流氓。”
男子闻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连后退,他真怕自己在这荒郊野岭贞节不保。
“姑娘恕罪,在下栾之非向姑娘赔罪,冒犯了。”
这回换沐兮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疑惑道“你是栾之非?”
“如假包换。”
栾之非。
这个名字沐兮再熟悉不过了,不知她熟悉,江湖世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云中间唯一的后人。
忘忧山上唯一的琴师。
一架黄粱古琴,只弹一首《浮沉》曲,逍遥天地间。
江湖传言,忘忧山上不忘忧,浮沉曲中见沉浮。
说的便是他。
“小女暮歌城沐兮沐锦歌,久仰栾公子大名。”沐兮恭敬的俯首作揖。
“我竟这般愚钝,不识沐大小姐,之非失礼了,望姑娘见谅。”栾之非也恭敬的还了礼。
“本姑娘虽然声名狼藉,但公子从未见过我,不认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又何来见谅一说,莫非,”沐兮凑到栾之非身前,近在咫尺,挑了挑眉,问道“公子觉得我真如传言所说一般不堪。”
“不,不,不”栾之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架势下了一跳,连忙摇头摆手“姑娘误会了,在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沐兮轻笑,不再理他,眼中飘过一万个不相信。
长这么大,她自己什么名声她还是知道的,江湖上的闲言闲语她都可以倒背如流了,除了自己家的人,谁会为她说句话,如此追问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实在是自欺欺人。
“不知栾公子这是前往何处啊?”
“过几日便是南溪南羽堒公子的生辰,我接了南郡的拜帖,理应前去贺寿,想必锦歌姑娘也是去南郡的吧。”
“不错,我是去南郡,不过是去找我哥哥,不是去给南羽堒祝寿的。”
她跟南羽堒连面都没见过,祝什么寿啊。
“如此,我们在此歇息一夜,明日一同前往可好。”
“既然有缘相遇,就一起吧,只是叨扰公子了。”
每次沐兮说这么正经的话,栾之非总是能起一身鸡皮疙瘩,明明就是想跟自己一起,装矜持还装的这么自得,这个沐锦歌果然名不虚传,心中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夜晚篝火通明,二人倚树而眠,一夜安好。
南郡处于江南地带,位置优越,风景秀美,以山川江海为围墙,千里红廊做屏障,地势易守难攻,是这中原数一数二的天险之地。
南氏先祖是皇朝某位郡王被贬后自立门户,远离朝堂,置身江湖。自建立南郡以来已经千百年,是江湖世家中流传最久的,最有资历的门派。
但凡有点事情,无论大小,定会引各个江湖世家来此聚集。
如今虽然只是一个庶子的生辰,大家也都不愿意错过任何可以表现的机会。
南溪字羽琨虽为南郡庶子,地位却不比嫡子差,她的母亲本是一介婢女,当年现任郡王南世泽醉酒后宠幸了他的母亲,此女生下南羽琨后便血崩而亡,南世泽事后不但没有逃避责任,反而不顾宗族反对,迎她入南氏宗祠,对南羽琨更是给予嫡子一般的尊崇。
人人都传,南羽琨会是下一任郡王。
今年恰逢南羽琨十五岁生辰,此时的南郡,千里红绸铺路,高朋满座,群雄汇聚,好不热闹。
“夙山派玉掌门到”
“莫问公子到”
“······”
“萧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来,莫兄,贤弟为你介绍一下,此乃我内弟,久仰莫兄大名,特来此一见。”
“······”
迎宾使者在门外没有间断的高呼,笑傲殿中忙的不可开交,新友相识,老友重逢。
“南溪公子到”
一声高呼,殿内戛然而止,均望向此时正从殿后走来的二人。
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一身红袍,满面春光,走在最前面的南羽琨,南羽琨生来俊美,皮肤白皙,一双丹凤眼满目柔情,不似男子英俊,举手投足间倒颇有女儿家的姿态,连南世泽都说,她若为女儿,定是红颜祸水。
如今一袭烈焰红衣,显得更加妩媚倾城。
如此耀眼,倒与身侧的沐长离形成鲜明的对比。
沐归,字长离,暮歌城少城主,江湖公认的明珠君子,翩翩少年郎,为人性情温和,不善言语,偏爱素色衣衫为人处世最为公正豁达,容颜清秀,眼波中如江海清澈,不惹尘埃,使人一见便心生宁静。
这二人走在一起,便是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让人挪不开眼。
走到大殿中央,南溪俯首作揖“承蒙诸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在下的生辰,南溪不胜感激,家父和兄长已在血华殿中备好了酒席,为诸位接风,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南溪公子客气了,能来参加公子寿辰是我等荣幸。”
“是啊,南溪公子年少有为,今日得以一见,已是荣幸之至。”
“南溪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能来南郡见到公子,真是此生无憾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俱是阿谀奉承之意。
说者无心,听者无意。
“云中间栾公子到。”
一声高呼,打破了喧嚣,纷纷看向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