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接受建议

真相到底是什么？

它不是你看到的，也不是你听到的，更不是你所经历过的，它就像乔尔一样，确实存在，却似乎又不存在。

你认为的真相是什么，那它就是什么。

麦塔罗不止一次想到这句话，他也很清楚在现如今的情形之下，他没有能力去触碰真相。

“乔尔和尼禄都是我的敌人？世界树和恺撒工业真的是一丘之貉？搞了半天，是我在与全世界为敌么？”

麦塔罗觉着这很荒诞，作为密室本身，他再重要也不过就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可偏偏他这枚棋子不想再被下棋的人所支配。眼看这盘棋所有的布局都接近了尾声，只有他不愿接受这最后一步棋。现在，这枚棋子还要去探求下棋人为何这样下。

他又一次走进了乔尔的意识空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只是因为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我的猜测到底对不对？”

面对麦塔罗的质问，乔尔也不想再隐瞒了。

“我的孩子，这是你的使命，我赋予你完美的义体，高度智能的意识形态，甚至给了你人类才应该拥有的情感，但你现在却来反问我。”

“既然你的最终目的是那样，为什么还要让我经历之前那么多的事情？”

“如果不让你经历人生，那谁来告诉我所谓的终极仿生人到底存在哪些缺陷呢？”

“我只是试验品？”

“不，你是幸运儿。”

“我并不觉着幸运。”

“这世界上有无数的仿生人，它们混迹在人类中间，穷尽一生，只为了成为真正人类中的一员，但你也看到了，它们依然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它们刻板、固执、冷漠，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来源于设置好的程序，只有你一直让我感到惊讶，你可以独立思考，对自己要做的事情产生质疑，对你喜欢的人怦然心动，这已经很接近人类了，或者说你几乎就是一个人类，这还算不上幸运么？”

麦塔罗低下了头，他回想着那些历历在目，却又无法分辨真假的过往，的确如乔尔所说，很精彩，很自然。

“这样也很痛苦。”

“痛苦也是人类才会有的感觉。”

“所以，你的试验结束了，对么？”

“其实是你要结束这个试验。”

“尼禄还没有得到钥匙，试验还没有结束。”

“在你来到我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得到钥匙了。”

“什么！”麦塔罗还是忽略了这一点。

“我说过，这是你的使命，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其实我现在就可以让尼禄打开密室，那里面的程序没有我的指令是无法启动的，所以我从不担心仿生人会被他操控。”

“那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找回开启密室的所有条件，然后再铲除尼禄，自己控制所有仿生人么？”

“我可以这么做，但我想把铲除尼禄的事情交给你来做。”

“为什么？”

“你不是想为你的朋友报仇么？你应该也想体验一下英雄救美的经历吧？至少我觉着这样才算有始有终，你的人生也就没有遗憾了。”

“看来你还真是很仁慈。”

“怎么样？那你要不要接受这个建议呢？”

麦塔罗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