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落花

“二爷！”苏红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梨园。

“苏红？你怎么来这儿？”二爷看见她有些意外。

“二爷，您还是回家看看吧，霍姑娘她，她出事了。”

他看了看坐在一旁抱着霍昭，伤心欲绝的郑钰，把梨园转让的合同放在桌上，坐上车离开了。

车内。

“说，到底什么事？”他问苏红。

“二爷，您现在开车，我不方便说，等到陆府门口，我再告诉您吧！”苏红这么漫不经心地应对着他的问题，让他很不舒服。

“你觉得，我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吗？”他沉下的脸色让苏红望而生畏。

“这…今天大爷回府，他看见霍姑娘，然后……然后……”她一时吞吞吐吐起来。

“他，把她怎么了？”他害怕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害怕过。

他没等苏红再说些什么，他以最快的速度开向陆府。

当车停下来的瞬间，他打开车门，冲进府内。

“二……”苏红想叫住他。

“霍姑娘，她现在应该还在这个房间，我发现她的时候……”

“好了，你出去。”

他打开灯，看见她蜷缩在角落。周围的景象告诉他，他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又把灯关上，他觉得，她现在应该怕看到这些吧。

他很小心地靠近她，“别过来…”

“你，还好吗？”他知道这句话问出来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他在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他看着她，在那个黑暗的角落，她没有哭，只是抱着双膝，当初，她那双可以像星星一样闪烁的眼睛仿佛一下变得黯淡了。

他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轻轻地抱住她。“对不起，我没有守护好你。”他的话萦绕在她的耳边，终于，她那些强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哭了。第一次，他觉得她是那么脆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抱着她，在角落里，只能不停地重复着句话。“来，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出去，出去之后我就娶你，我娶你……”

自从她走出那个房间，便没怎么说过话。

那天，二爷对着陆府的下人宣布，不日完婚。

她知道，是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温暖，却不清楚这温暖是否触手可及，她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有些不现实。

后来，他每天都陪着她，似乎商会和码头的工作也没有那么忙碌了。她觉得，也许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就真的喜欢上他了，可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隔在他们之间。

某天，二爷和她说要出去办点事，便匆匆地离开了，留她一个人在房间准备着成婚的东西。

“霍……哦，不是，应该是夫人，我能进来吗？”

“苏红？你进来吧。”

“哟，这件嫁衣可真好看。”苏红看了看桌上刚送来的嫁衣说道。“霍姑娘，你的命还真好……”

“你今天来，不是说这些的吧。”阿宁问。

“不得不说，霍姑娘，你挺聪明的，只是…”苏红像是故意停在那不说。

“什么？”

“霍姑娘，有些话，讲了也许你不爱听啊。”她又卖了个关子。

“如果你觉得不当讲，今天，也不会来这儿吧。”她边整理这桌上的东西边说。

苏红听了她的话，突然笑了笑。“好，那我就直言了。”

“霍姑娘，你应该也是知道的，二爷这么多年，虽然在外面的名声是风流成性，但他可从未带过别的女人回来。”

“我知道，是因为沈姑娘。”她表现得轻描淡写。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明白，他带你回府的目的。”

“这些话，你似乎之前就和我说过。”阿宁莞尔。

“那你觉得，现在二爷决定娶你是因为什么呢？也许已经不是当初替身这个理由那么简单了吧！我知道，大爷的确不是个正人君子，但他毕竟是二爷的亲生哥哥，你看，自从那件事之后，二爷还并未替你向他讨回公道，反而要娶你，你说，这，是不是在为他哥哥收拾烂摊子呢？”说完，她抿了一口茶。

“他不是那样的人。”虽然这么说，但阿宁确实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

“就算，二爷不是这种想法，那，你都已经是这样了，你觉得，你还配得上二爷吗？”

“别说了，请你出去。”

“你好好想想吧。”苏红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她一个人想了很多。

之后，二爷回来。她依然很沉默，而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他认为，时间可以抚平她的伤口。

深夜。

她走出房间，想找他聊聊，或许，是想找个答案。

书房的灯还亮着，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她轻轻的推开，发现他趴在书桌前已经睡着。她走上前，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刚好看见桌上，他写给沈晗君的信，信已经封好，工整地放在正前方，她好像是释然地笑了。

“你怎么来了？”他醒过来，看见她正要走出书房，叫住了她。

“我看，灯还没关，便想着进来看看，没什么事。”

“后天成婚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吧？”他问。

她很想贪恋他现在的温柔，无奈的却是现实，是因为我，不配得到吧。

“恩，都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

那晚，她一夜没睡，她被这里的一切压抑的快喘不过气了。

天蒙蒙亮，她还是离开了陆府，没带走一样东西，因为在这里的回忆，是痛的。没有惊醒一个人，因为，她挺恨的，也怕突然间的不舍得。

后来的事，只能从人们的口耳相传中得知了。

梨园的管家将霍老板埋了，就在离那不远的后山，如果某天，梨园还能唱起来，她一定会是最开心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