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行路难，行路难
马克太贴心，你饿吗？你渴吗？累吗、要不要休息会？珍妮不领情，边去，我没那么娇气。杰克听得耳朵都起茧子。
杰克找机会小声提醒他，不要碎碎念，过犹不及，珍妮不是温室里的花。马克点头接受意见，半天功夫，他又故技重施。
杰克无语，恋爱中的人，只有感性没有理性。随便他们。自己大瓦数灯泡照得明晃晃。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把空间让给他们。
这几天消耗家里攒的老本，走了几天，走苗条了。前胸贴着后背。远处飘来一股腐臭的味道。
有食物，他们撒腿朝味道传来的方向跑去。一头大象的遗骸，高度腐烂。尸身上腾起一团黑烟，蚊蝇嗡鸣着四散开来。须臾功夫又嗡嗡地聚拢过来。
他们无视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存在，尸身上密集蠕动的蛆虫。连珍妮都放下女孩子的矜持，趴下来啃噬腐烂的尸身。
秃鹫吃腐肉，秃脑袋易于扎进腐肉里。脖子上自带的‘纸巾’，可以避免弄脏身上的羽毛。而且秃鹫胃里有强酸物质，可以腐蚀致病菌。
三人屏住呼吸大口吞食腐肉，那味道口感，连蛆虫一块吞食入腹。杰克和马克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珍妮和家人当年流浪的时候曾以腐肉充饥过。
马克腹部一阵阵收紧，他难受极了，胃里无法承受这些食物。他躺倒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伴随绞痛。珍妮抱住他的头，让他倚靠自己。
“哎呦，哎呦，”马克难受得直哼哼。他猛地爬起来，冲到一边去，搜肠刮肚地吐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杰克皱眉看着马克啊呕地吐个不停。“照顾好马克，我去去就回。”杰克打算出去碰碰运气。
酷热难当，此时的日光浴热情过头。杰克跑得大汗淋漓，马克有救了。杰克看到远处两只雌狮正拖拽猎物。
他跑过去，站住，诚恳地对蓄势待发的两位说；“我的同伴吃腐肉吃坏肚子，可以分我们一只羊腿吗？就一只羊腿，帮帮忙，救狮一命胜造三级浮屠。”
收获猎物的两位互相看看，嗤笑一声，“有病吧，你，你是谁啊？我们多少天没吃顿饱饭，你知道吗？大言不惭。”两人拖拽猎物，准备继续前进。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是素不相识，就当行善积德，做善事。”杰克拦住她们去路。“我看，有病的不是你的同伴，是你才对。”
她们家里也有孩子需要喂养，杰克不好上手去抢。“我们要去诺亚自然保护区，那里有我们的同类被人类射杀。我们想去帮助他们。”杰克说完，失望地转身离去。
他边走边琢磨上哪猎捕食物，“喂，等一下，羊腿拿去。”两位雌狮交换意见，这人没有抢夺她们食物，而且他要去帮助陷入困境同类，决定分些食物给他。
留在原地的是两条羊腿，杰克回去拿了一条，剩下的让她们带回去。
新鲜羊腿让马克恢复力气，珍妮和杰克屏住呼吸，又吃了不少腐肉，他们的胃能承受得住，就多装点，以备不时之需。
“嫂子，我哥身体还虚弱呢，你陪他慢点走，我到前边探路。”一句嫂子，让珍妮闹个大红脸。马克哎呦哎呦装柔弱，珍妮赶紧和他额头相抵安抚他。
后面两位耳鬓厮磨，杰克一溜小跑，跑没影了。杰克想趁夜色掩护猎捕食物。他听到雄狮穿透夜色的吼叫声，他来到他人领地。
“站住。”一团黑影拦在眼前，主人出现。“我是路过。”杰克解释说。“请绕行。”主人不允许，他很谨慎。
“我•••”，杰克还想说什么，眼角瞄到一个庞然大物，一头长颈鹿悠然而过。杰克话锋一转：“我不但借过，还要借长颈鹿一用。”
杰克长啸一声，猛扑上去，对方没想到他如此生猛，猝不及防后背被划一道口子，随即杰克咬住对方后腿，主人受伤逃跑。
杰克速战速决，他追赶长颈鹿。马克和珍妮听到他的呼唤，急急赶过来，和他一起围捕长颈鹿。
长颈鹿不是白给的，面对三头狮子，毫无惧色。大长腿左右开弓。杰克飞扑上去，直接吊在长颈鹿脖子上，又抓又咬。
两方较量越是缩手缩脚，越容易受伤，被动不如主动，让对方跟着你的节奏走。这是杰克在学习和实践中得出的经验。
杰克是天生的杀手，如今彪悍的杰克和儿时猫仔似的他，若不是马克和他朝夕相处，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长颈鹿甩动长脖子，杰克抱住他脖子跟着荡秋千。长颈鹿忙着和杰克较劲，顾不上奋蹄左右开弓，马克爬到他背上，又抓又咬。珍妮攀住一条腿下嘴。
长颈鹿倒下，杰克闷住长颈鹿口鼻杀死他，三个人埋头大吃，出来这段时日第二顿饭。三人吃了再吃，吃了再吃，总想把剩下路程的食物储备在肚子里。
另一位主人来了，看见三个闯进来的人，围着一头鹿大快朵颐。他站在远处，势单力薄，他没上前来。
“我们是借过，吃饱了，我们要赶路，剩下的肉你和家人吃吧。”杰克走向他，和他商量。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主人提醒他信守承诺。“放心吧，我们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你也过来吃点。”杰克邀请他，主人不客气，过来和他们一块大吃特吃。
主人有几个儿子已近成年，晚上没事哥几个游荡，看到父亲和几位陌生人吃肉，在自家地盘上，相处得挺融洽的样。
哥几个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你们谁啊？在别人家地盘，和在自己家炕头上似的，不拿自己当外人。”其中一个小伙子开口，火药味十足。
“不得放肆，他们还要赶路，暂时在这歇脚。”父亲呵斥孩子们说。从年龄上讲，杰克、马克和他们差不到一岁，都是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