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魔影重重
常乐和乔治还在玛瑙河边，河水由宽到窄，由窄到细细的溪流，再到消失不见。他们见证生命图存的挣扎，生命消亡的无奈。
没有离开的生物，把生命留在干涸的河床上。成群的秃鹫在空中盘旋，累累白骨裸露在河床上。曾经生机勃勃的河水两岸，此时犹如地狱修罗场。
世代生活在这里的鳄鱼，有的远走他乡，有的在附近的泥土里打洞，期盼能熬到雨水姗姗来迟的那天。
这条河里年龄最老的那条鳄鱼，把自己埋在泥土里，故土难离，他最终和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洞中想要东山再起的鳄鱼，熬成枯骨。
这里已然是死寂之地。
秃鹫吃饱喝足，洞中几只鳄鱼的尸骨，够他们吃几天的。
常乐和乔治一个人一头狮子，这里还有两个喘气的，喘气还挺匀乎。秃鹫们注意他们很久了，不注意都不行，他们常在这一片晃悠，别人都熬没了，他两还活蹦乱跳的。
秃鹫们吃饱没事干，这两人和他们混个脸熟，“你两还没死啊？”老大魔影问，秃鹫说话很直接。
乔治眯起眼睛，狮子眯起眼睛总是让人感觉毛毛的，乔治看起来很严肃。他在心里鄙视魔影，这水平还当老大，会不会说话？
“我等着给你断后呢。”乔治没拿正眼瞧他。魔影桀桀地笑，“我是说你两咋没死呢？”乔治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魔影一拍脑袋，他没有羽毛覆盖的头和脖颈，没有羽毛覆盖的两条腿，“魔鬼，想让我送你一程吗？”乔治盯着他问。
“我是说，你两咋活着呢？”魔影大力拍脑袋，“我是说，咋就你两没死呢？”乔治摇头，水平太洼，话都说不明白。头领水平处于洼地，难怪整个秃鹫队伍看起来魔影重重。
“这水平别出来混，看你把秃鹫带成啥？整日和尸体打交道，你们也就适合当个清道夫。这长相，这嘴脸•••我能说啥，无语!”乔治恨铁不成钢，痛心地感叹。
“老弟，别和鸟人一般见识。我只是好奇，这里现在是不毛之地，鸟不拉屎，鸭不生蛋。你两每天靠空气活着？”魔影终于把意思表达清楚。
常乐在一旁哈哈笑，看两人在那鸡同鸭讲，讲不清楚。
魔影展开两米多长的羽翼，光秃秃的脑袋前伸。脖子上围了一圈‘餐巾纸’，脖子上有一圈长些的羽毛，避免吃腐肉时弄脏身上的羽毛。
阴影笼罩在常乐和乔治头顶，魔影张开尖利带弯钩的嘴，神秘兮兮地，“乔治，弟兄们找到一处矿，”乔治不以为然，“在哪里？”常乐焦急地问道，“你能听懂我的话？”魔影讶异地问，“她是动物学家。”乔治一脸自豪。
“别听他的，吃腐肉的家伙，能找到什么好东西。”乔治说，“弟兄们在东北方向发现几头大象。”魔影看到常乐感兴趣，解释说，“太惨了，现场惨不忍睹。”魔影眨动黑色的小眼睛，小眼睛聚光。
“去那里。”常乐跳上车，发动车子，乔治跟上去。“常乐，你不会入乡随俗，对腐肉也感兴趣？”乔治看常乐绷着一张脸，就想逗她，缓解气氛。
魔影桀桀地笑，“大餐来喽。”成群秃鹫往东北方向集结。
常乐车子开得飞快，乔治被弹起，重重地抛下。常乐神色不善，乔治不敢提醒她慢点，一眼一眼地瞄她。
魔影在高空，看到车子忽悠忽悠地在地面飞驰，他玩心大起，收拢翅膀落到车上。“喂，”他在扬起的尘土中，眯起眼睛开口道：“乔治，我可以搭车吗？”“好啊。”乔治爽快地答应。
哐当车子猛然颠簸，魔影一个不备，后空翻翻了几个个，折出去。他倒立扎进土里，嘴太尖。乔治扭过头一通狂笑，常乐从后视镜看到魔影滑稽表演，哈哈大笑。
魔影把嘴巴从土里拔出来，不依不饶地他又上车，他犟得很。他直接跳到乔治怀里，“嘿，帮个忙。”乔治一想到魔影被蛆虫包围，蛆虫曾经爬满他全身的景象，乔治浑身不自在。
乔治举起手，魔影抬手摸摸嘴巴，嘴巴完好无损，万幸。魔影放下心来。随着乔治抬手，魔影再一次空翻出去•••他被乔治一撇子扇出去。
“不带这么玩地，你违规。”魔影再次把嘴巴从土里拔出来，还好，嘴巴完好无损，万幸。他气愤地指责乔治。
哈哈哈•••乔治笑得肚子疼。魔影执着地很，他再次不依不饶地上来，然后被扇出去•••两个人你来我往，“老大，用不用我们帮忙？”手下看不下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老大！
“乔治•••”常乐瞟了乔治一眼，乔治乖乖地任由魔影蹲在自己怀里，一双利爪揪得他肉皮疼。乔治只觉得身上麻酥酥地，仿佛蛆虫从魔影羽毛缝隙里钻出来。
“妈呀！”乔治大叫一声，他没有看花眼，是真的耶，蛆虫正从魔影羽毛缝隙中一条、两条、三条•••“停车、停车•••”常乐急刹车。
魔影悲催地、再一次被扇出去!乔治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滚到地下。常乐过来，“乔治。”乔治抬手胡乱地拍打身上，“这，这，对，就这•••”他让常乐帮他查看脸，脖子，胳膊•••
两条肉乎乎白胖胖地蛆虫，对称地挂在乔治脸上.。草地之王，被几条蛆虫弄得鸡犬不宁。常乐憋住笑，仔细地帮他翻找蛆虫。
魔影煽动两米多长的羽翼，秃脑袋一伸一缩地找乔治理论，“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乔治在纠结身上的虫子，“本少爷好心好意带你享用大餐，你忘恩负义，你不识好人心。”
“求你别说了，再说我连早饭都得吐出来。”乔治眼神哀怨，乔治屏住呼吸，什么味道？草原上一阵风卷土扬，“小的们，咱们走。”魔影陶醉地深吸气，“美味呀，美味。”他腾空而起，带领手下飞走。
“你真行。”乔治看到常乐面不改色心不跳，徒手抓蛆虫，称赞道。他不行，一看到蠕动的虫子，密集恐惧症就上来。
乔治上车坐好，身上仍就感觉麻酥酥地。常乐加大马力，大象倒下的地方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