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过去
“你们两个小家伙干嘛呢，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队长忽然在门口出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队长。”
“队长。”两个人都小声问了句好。
队长来到他们身边，看看两人，笑了笑。“怎么了？吵嘴了？”
“没事。”玖抢先回答。
君也紧跟着摇了摇头，有小声道：“我惹玖生气了。”两人不约而同避开了刚才的话题。
“阿玖快回去睡觉吧。”队长笑笑，向玖招招手。
玖点点头，率先离开了君的房间。
队长走近君，给他掖掖被角，坐在他的床边。
“队长。”君躺在床上，瞪着大眼睛。
“怎么？不习惯所以睡不着吗？”队长轻声道。
“队长，智能生灵是什么样的？他们……”君迟疑的问。
“你是想问大家为什么那么讨厌智能生灵吧。睡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再来考虑智能生灵是什么样的，好吗？”队长请拂过他的额头，靠在他的床边。
“故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讲起。关于一男一女两个一代人类。”
“二十多年前，这两个一代人类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智能生灵为了繁衍人类，将一代人类一男一女凑到一起，这两个人也是这么认识的。”
“那时智能生灵对成长馆的管理还不是特别严格，他们一起逛遍了整个成长馆，一起学习知识，一起玩闹。”队长睁着眼，盯视着黑暗。
“真好。”君有些羡慕道。
“是啊，真好。”队长似乎突然晃过神，对他笑笑。
“他们那时候还可以短暂的出成长馆。他们两个人一起到街道游玩，虽然跟着许多智能生灵，但是那时所有的人类对智能生灵还是如兄如父，如姊如母般依赖着，毕竟一代人类都是孤儿，每一个都是在智能生灵的千娇万宠下长大的。”
“但是这一切，在女子达到23岁最佳生育年龄时全部毁了……”
二十七年前……
“156，你快点呀！”女子跳出成长馆，在门口笑眯眯向男子招手。
“急什么？”男子嘴上淡定，但看到女子不满的嘟起嘴，还是加快了步伐，追上去。
在两人走出成长馆后，成长馆系统发布一条讯息：人类男性156号，人类女性289号离开成长馆，请城内生灵注意保护。
“七个人类女性289，290，291，292，293，294，295号已经达到23岁最佳生育年龄，且与人类男性相处时间超过3年。根据总系统指示应令其繁衍后代。”
一个人类男性外表的智能生灵在观察监测信息后发布指令。
“因男性人类中未有达到25岁最佳生育者，取其中七个最接近25岁最佳生育年龄者人类男性010，011，012，013，014，015，016，017号交配繁衍后代。”
指令一出，人类哗然！
“我们要反对！”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避开智能生灵进行集体活动。
“反对什么？有什么好反对的？”也有人类不以为然。
也有激进派的人类。“不要再傻了！智能生灵们不过是那我们当个逗趣的宠物，现在要我们给他们生出更多玩意儿，你们以为他们那么好心？！”
“你说什么？！你们要忘恩负义你们去，我绝不会背叛爸爸妈妈们的！”
“别吵了，没有说要背叛他们，我们要反对，爸爸妈妈们待我们这么好，如果我们执意不肯，他们不会强迫我们的。”
“就这么办吧。”
“我同意。”
……
“智能生灵同意了吗？”君完全被吸引住了，连忙追问道。
队长无奈地笑了笑。“本来是让你睡觉呢，这下更清醒了。”
君坐起身，拉了拉队长。“队长，你快说嘛。智能生灵们肯定不会答应吧。”
“是啊，怎么会答应呢。”
……
三个月后……
“156，我们该怎么办？”女子依偎在男子的怀中。“他们不同意……”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156轻轻抱住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156，不如我们逃走吧。”女子突然坐起来。“我们离开这里，就像以前隐居的人类一样，男耕女织。再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289含着泪憧憬着。
156依然没说什么，只是更紧地抱着女子。
“156，我不想……给其他人生孩子，我只想要你！”女子泣不成声。
“156，你说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他们又能怎么办呢？”女子突发奇想，眼神透亮的看着156.
男子却摇了头。
“为什么？！”女子不敢置信地推开他。“难道，难道你也怕了他们了吗？”
“289，如果，如果他们伤害你，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你。”
女子破涕而笑。“不会的，我们赌一赌吧。156，你愿意陪着我吗？”
“好。”男子长叹一声。
……
“他们成功了吗？”君又追问。此时的他被子被踢到一边，几乎掉在地上。队长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如果不想睡，不如我们走走吧？”
“好！”君乐的一下子跳起来，推着队长就往门外走。
路过玖的房间，他向内看了一眼，昏黄的火光间女孩安然入睡着。“睡的好快啊。”君轻声嘟囔。
队长也探头望了一眼，笑道：“阿玖累了自然睡得快。”
君点点头，紧跟着队长出了卧室。队长带着他一路向上，来到屋顶。
“来。”队长率先爬上去，冲少年招招手。君跟着他的脚步，慢慢爬了上去和他坐在一起。
队长看他爬了上来，往旁边挪了挪，放松的躺了下来。君愣了愣，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然后，惊呆了。
“美吗？”队长侧头看他，轻笑了一声。
“这，是星空吗？”君望着天空，完全移不开眼睛。
“星依云渚溅溅，露零玉液涓涓，宝砌哀兰剪剪。碧天如练，光摇北斗阑干。”队长恍惚了，唇角带上一抹苦笑。“这是那个女人最喜欢的诗，她说，这是她见过最美的景……”
“比156还美。”女子挺着大肚子，偎在男子怀中，相拥着望着星空。
“美可不用来形容男子。”156轻捏了一把女子挺翘的鼻尖，故作不满道。
“好嘛好嘛，156本就是个美人。哈哈~”女子扑在他怀里，勾着男子的下把，活脱脱一副调戏良家少女样。
156心惊胆颤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将她扶稳坐好。
女子不依地乱扭，惹得男子哭笑不得，连忙拥紧她。“好好好，皇上莫急，臣一定好好服侍皇上，保证让您满意，好不好？”
“哎呀。”女子忽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男子连忙看她。
289“扑哧”一声笑了。“宝宝踢我呢。”
156这才松口气。“已经到预产期了可一定要万事小心，有什么不对一定要喊我，我不在就喊……他们。”
“喊他们做什么。”289有些不开心。他们都下意识地将智能生灵们唤作了“他们”，而不再是曾经亲昵的“爸爸妈妈们”。
“至少，他们不会伤害你。”156抱住她，轻声哄道。“不要任性。不要出任何事，不然我会疯的。”
女子乖巧地靠在他的怀中。“156，相信我，我们不会有事的。我和宝宝，都会平平安安的。”
“他们的孩子怎么样？”君问道。
“很好。”队长回答。“孩子很健康，而且，作为人类繁衍的第一个二代，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那后来呢？”
“如果就这样一家三口和乐安稳就好了，只可惜他们只安稳了八年。八年后，同样的噩梦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