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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不做“卢德”和“羊群”

在聊区块链之前,我们先聊聊两个著名的历史事件:“卢德运动”与“荷兰郁金香泡沫事件”。

18纪末到19纪初,伴随着工业革命的前行,社会生产模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产力以一种超越人们认知的速度增长。在英国的工厂中,飞梭在纺织机中穿梭,工厂主脸上洋溢着笑容;而工厂外,对未来的恐惧却弥漫在人群中—工人们刚刚被机器抢走了工作,明天的生活将无以为继。在莱斯特郡,一个名叫卢德的工人第一个站了出来,抗议工厂主使用机器。他冲进工厂,砸毁了织袜机。不久后,工人们纷纷效仿卢德,冲进工厂捣毁机器,并发起了以破坏机器为目的的“卢德运动”。工人们声称“机器是贫穷的根源”,“只有捣毁机器才能摆脱困境”。1769,英国国会颁布法令,对运动予以镇压,但是直到19纪初,“卢德运动”仍时有发生。后来的事实证明,“卢德分子”的担忧无非是杞人忧天罢了,社会的新兴产业很快为人们提供了新的工作,人们不仅没有丢掉工作,反而生活得比原来更好了。

对未来盲目的恐惧会让人丧失判断力,“卢德运动”就是很好的例子。但是,对未来盲目的乐观也一样会让人们陷入泥潭,尤其是当这种“乐观”成为群体行为的时候。

17纪,荷兰发生了著名的“郁金香泡沫事件”,这场非理性的“投机狂欢”常常被作为“羊群效应”的典型案例来探讨。1635,一种叫Childer郁金香被卖出了1600罗林的天价。随后,郁金香的价格不断被抬高,舆论不断鼓吹郁金香的价值。如同传染病一般,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买卖郁金香的行列。最终,从众心理战胜了理性,人们成为“随大流”的“羊群”,一味地跟着前面的羊,失去了判断方向的能力。人们坚信郁金香的价格会不断上涨,不断地囤积郁金香、购买郁金香期货。然而,当价格脱离实际价值太远时,泡沫终究会破裂。几年后,郁金香价格大幅下跌,投机郁金香的人们损失惨重。至此,人们才恍然大悟,郁金香的价值不会因为大多数人的“期许”而无中生有,郁金香就只是郁金香而已。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随着时间车轮的转动,我们迎来了互联网时代。起初,“新卢德分子”拒绝承认互联网的价值,我们可能在媒体上看到过这样的文章:“实体业主声讨电商抢走生意”“人工智能引发传统行业失业潮”“出租车司机集体抗议网约车”……在如此相信技术力量的今天,“新卢德运动”仍暗流涌动。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部分人怀着对互联网坚定的信仰投身互联网创业大潮,从O2O到P2P,再到共享经济浪潮,进入风口的人们前赴后继。我们固然看到了少数光鲜亮丽的成功者,但是大量关停的O2O商店、一批批倒闭的P2P企业、堆积如山的废弃共享单车都似乎在提醒我们:要警惕美丽的“郁金香泡沫”,避免成为“羊群效应”的牺牲品。

话题回到区块链,我周围的朋友常常问我关于区块链的问题,他们对于区块链常常处于一种矛盾的心态:一方面,难以评估到区块链技术的价值,认为区块链是虚幻的“郁金香泡沫”;另一方面,又担心保守的思想使自己沦为“卢德分子”,害怕自己一不小心错过下一个“互联网级的变革”。这样的状态使人们陷入“错失恐惧症”(“Fear of Missing Out”)的泥沼。似乎这也是绝大多数人对于区块链的心态。

我劝朋友们不要焦虑,因为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个例,它是历史的循环,每当新事物出现,“保守思想”和“创新思维”一定会有一场“理念之争”。我常提醒周围的朋友:低谷时,区块链行业内外往往骂声一片,此时,我们不要因行业一时的低迷而全盘否定区块链技术和应用,以避免自己成为“新卢德”;高潮时,区块链行业内外又往往群情激昂,所有人都在鼓动旁人加入区块链投资的浪潮,此时,我们不要忽略风险而盲目跟风,要警惕自己沦为“羊群”。以上两点说到容易,做到却不易,因为我们很难始终维持理性,已有的知识局限和外界的环境影响都会让我们的判断偏离正轨。那么,问题来了,到底如何正确把握区块链带来的机会,又如何规避区块链投资的风险呢?

回顾历史,我们不难发现,错误的判断往往来自于滞后的学习和思考。当机器被发明出来,真正聪明的人去学习机器运行的原理,思考机器的价值;当“郁金香狂欢”出现,真正聪明的人去学习投资的原理,理解期货的价值。这部分人会极大概率的避免自己成为“卢德”或“羊群”。对于区块链,道理也是如此,与其道听途说,不如静下心来认真学习一下区块链的原理,思考区块链的本质,使心中形成一个“价值锚定”,从而做到:低谷时不慌张,高潮时不盲从。如若读完此书,能让你做到以上所讲,哪怕只是对你有一些微末的帮助,那便是本书的价值。我想,这也正是腾鹤兄邀请我参与这本书创作时的本心所在了。

GBLS全球无眠区块链领袖峰会创始人 赵昌宇

2018年9月12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