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与当代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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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完成了“站起来”的历史使命,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飞跃

在中国人民救亡图存进行艰苦探索的时候,由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之间发展的不平衡和利益的争夺,爆发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规模空前的世界大战。战争最终引起革命,在帝国主义最薄弱的环节爆发了革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开启了人类历史的新篇章。从此,无产阶级革命走上了历史舞台,反封建的资产阶级革命不再代表历史前进的方向。也就是说,通过马克思主义对现代资本主义的批判,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局限性已经清晰地被揭示出来了。因此,在新的历史时代,仅仅停留于反对封建主义、建立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最多是以新的更加平等和民主的统治形式代替旧的统治形式,不具有根本的进步意义。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意味着超越现代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历史新方向,意味着新的社会历史时代的到来。更为重要的是,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在同样相对落后的俄国取得胜利,给中国人民的革命斗争带来了新的希望和榜样。对于在黑暗中探索救亡图存道路的中国来说,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具有重要的意义。

毛泽东说:“一九一七年的俄国革命唤醒了中国人,中国人学得了一样新的东西,这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1]当时俄国资本主义经济不发达,社会经济的发展状况跟中国差不多。虽然俄国并没有像中国一样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但同样处于半封建状态。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在相对落后的俄国取得胜利,为中国人民提供了榜样,通过先进知识分子的宣传,极大地鼓舞了中国人民的革命热情。另外,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反资本主义的取向,让当时中国先进的知识分子意识到,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的入侵是中国灾难产生的根本原因,建立一个资产阶级的民主共和国并不能给中国带来真正的进步。而且,当时的帝国主义列强为了自身的利益还千方百计地阻碍资产阶级革命取得胜利。对中国来说,要取得胜利,就必须反对帝国主义,也就是反对资本主义列强。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先进知识分子得出了“以俄为师”的结论,认为中国也应该像俄国一样走一条社会主义道路。对这种从向往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到向往社会主义革命的转变,瞿秋白曾经有过分析:“中国民族几十年受剥削,到今日才感受殖民地的况味。帝国主义压迫的切骨的疼哭,触醒了空泛的民族主义的噩梦。学生运动的引子,山东问题,本来就包括在这里。工业先进国家的现代问题是资本主义,在殖民地上就是帝国主义,所以学生运动倏然一变而倾心于社会主义,就是这个原因。”[2]

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不仅唤醒了中国人民,更重要的是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为中国革命带来了新理论、新思想和新方向,从此中国革命从旧民主主义革命进入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新阶段。对此,党的十九大报告做了精彩论述:“一百年前,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中国先进分子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真理中看到了解决中国问题的出路。在近代以后中国社会的剧烈运动中,在中国人民反抗封建统治和外来侵略的激烈斗争中,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的结合过程中,一九二一年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从此,中国人民谋求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斗争就有了主心骨,中国人民就从精神上由被动转为主动。”[3]当然,十月革命只是为我们送来了一般的理论,这种一般的理论要真正在中国发生作用,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还有一个逐渐与中国现实相结合、实现中国化的问题。因为中国革命有自己的特殊语境、特殊对象和特殊任务。违背中国实情,生搬硬套马克思主义的一般原理和十月革命的道路,曾经给中国革命带来曲折。

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是毛泽东将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与中国现实相结合,创造性地提出的中国革命的基本理论,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飞跃的基本成果,是毛泽东思想的核心内容。新民主主义革命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为主的人民民主革命。中国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既不同于单纯的、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也不同于单纯反对资产阶级的无产阶级革命,除了反帝反封建外,中国还有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任务。反对帝国主义和反对官僚资本主义都具有反对和超越资本主义的前途和方向。因此,新民主主义革命是以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为前途和方向的民族民主革命,但它的前提性任务是实现反对封建主义的人民解放和反对帝国主义的民族独立。这是由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性质和官僚阶级与资本相勾结的官僚资本主义决定的。这意味着农民阶级、封建官僚阶级、资产阶级、官僚资产阶级的救国主张都不符合中国的基本国国情。在复杂的中国社会中,它们只是以一种力量反对另一种力量,它们有的本身就是现实灾难的根源,因此不可能彻底解决中国面临的根本问题,不能领导中国人民实现救亡图存和民族复兴的伟大使命。由工人阶级领导和动员广大人民群众参与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才能提出反帝、反封建和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彻底的革命任务,才能夺取革命的胜利。“我们党深刻认识到,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推翻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实现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国家统一、社会稳定。我们党团结带领人民找到了一条以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正确革命道路,进行了二十八年浴血奋战,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一九四九年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实现了中国从几千年封建专制政治向人民民主的伟大飞跃。”[4]

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的革命实践相结合,提出自己的革命理论、走自己的革命道路,是中国革命能够取得胜利的根本保证。正如毛泽东同志指出的那样:“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的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走俄国人的路——这就是结论。”[5]走俄国人坚持的马克思主义理论道路——社会主义道路,这就是结论。但与此同时,又明确了以无产阶级的宇宙观思考观察自己的问题,才是自己的道路。这就是一个坚持与发展的辩证关系问题。马克思主义对中国革命的指导是通过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方式实现的,是用中国化了的马克思主义指导中国实践,而不是照搬照抄马克思主义教条。就像马克思本人说过的那样:“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6]只能根据国家的实际需要来应用和实现一种理论。以俄为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主要是从世界观、方法论的层面而言的,而不是说教条地照搬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俄国革命模式。在革命初期,由于照搬俄国革命模式,我们是吃过苦头的。正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不断在实践中总结经验,实现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才开辟了一条“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成功道路。不仅在实践上,而且在理论上坚持马克思主义,实现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这是毛泽东对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和整个马克思主义的重要贡献。就像毛泽东指出的那样:“离开中国特点来谈马克思主义,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马克思主义。因此,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须解决的问题。”[7]

邓小平同志曾经指出:“如果我们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没有对马克思主义的充分信仰,或者不是把马克思主义同中国自己的实际相结合,走自己的道路,中国革命就搞不成功,中国现在还会是四分五裂,没有独立,也没有统一。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中国革命胜利的一种精神动力。”[8]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第一个理论形态,是在革命战争中形成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在这一理论的指导下,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建立了新中国,实现了中国人民“站起来”的伟大使命,完成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民主的伟大任务。任何否定马克思主义在中国革命中的指导作用、否定毛泽东历史功勋的观点都是一种虚无主义的立场。习近平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对党的伟大历史贡献做出了高度评价:“这个伟大历史贡献,就是我们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28年浴血奋战,打败日本帝国主义,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一伟大历史贡献的意义在于,彻底结束了旧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历史,彻底结束了旧中国一盘散沙的局面,彻底废除了列强强加给中国的不平等条约和帝国主义在中国的一切特权,实现了中国从几千年封建专制政治向人民民主的伟大飞跃。”[9]这一飞跃的实质就是在中华民族复兴的艰苦历程中,真正实现了“站起来”的伟大使命,为“富起来”和“强起来”提供了历史前提和基础。

然而,面对这一波澜壮阔的伟大历史,曾经一段时间,出现了许多打着客观研究的旗号而任意抹黑和歪曲历史的虚无主义倾向,把革命斗争看成不人道的暴力,否定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否定中国共产党在抗战中的作用,甚至肆意谩骂革命英雄和革命领袖,产生了很坏的影响。用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客观地评价革命战争的历史,实事求是地评价革命历史的丰功伟绩,反对各种歪曲、抹黑、攻击,是我们能够坚定走向未来的基本保障。一个对自己的历史缺乏客观评价、对自己的英雄缺乏敬仰的民族是一个没有前途的民族。抹黑历史、蔑视英雄,一定会输掉自己的未来,对此我们必须坚决地批判。中华民族要实现走向“强起来”的文明复兴,就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坚持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正确地对待中国“站起来”的革命历史和革命理论。


[1]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514.

[2]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五四运动文选.北京:三联书店,1959:429.

[3]党的十九大文件汇编.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2017:9.

[4]党的十九大文件汇编.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2017:10.

[5]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471.

[6]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1.

[7]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34.

[8]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63.

[9]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