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与青年黑格尔派的交往
黑格尔的思想对马克思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以至于后者一生中曾多次以前者的学生自居。
在马克思读大学期间,黑格尔哲学是德国的官方哲学,在大学中占据主导地位,加之马克思喜欢哲学和历史,因此,他对黑格尔的思想并不陌生。虽然黑格尔不可能实现构建一个包罗万象的哲学体系的目标,但他还是构建了一个内容庞杂的哲学体系。黑格尔哲学中最有价值的部分是他的辩证法,它不承认有绝对静止不动的事物,不承认所谓的绝对真理。然而,黑格尔的哲学体系中又假定存在所谓的绝对精神,即精神发展的另一个终极,尤其是将普鲁士精神看作人类精神发展的顶端。因此,黑格尔哲学被普鲁士国家确定为官方哲学,成为维护普鲁士专制统治的工具。可见,黑格尔哲学的辩证法是革命的,而其思想体系是唯心主义的和保守的,两者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突出表现在黑格尔的“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存在的都是要灭亡的”这一命题上。在黑格尔去世之后,出现了对其哲学理解不同的两个派别,即青年黑格尔派和老年黑格尔派。青年黑格尔派强调和重视黑格尔的辩证法,对基督教和普鲁士国家持批判态度,其主要成员有施特劳斯、施蒂纳、卢格、鲍威尔兄弟等。老年黑格尔派强调和重视黑格尔的思想体系,主张维护普鲁士国家的专制统治,在政治上持保守的甚至反动的态度,其主要成员有格·加布勒、卡·道布、汉宁和亨·莱奥。
在大学期间,马克思就开始阅读黑格尔的著作。起初,马克思并没有全身心地投入,也不喜欢黑格尔哲学的那种离奇古怪的调子。1837年4—8月,马克思钻研黑格尔哲学:“这就是要证实精神本性也和肉体本性一样是必要的、具体的并有着坚实的基础;我不再练剑术,而是要把真正的珍珠拿到阳光之下。”[1]马克思希望从黑格尔哲学中找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在1837年11月10—11日给父亲的信中,马克思指出:“在患病期间,我从头到尾读了黑格尔的著作,也读了他大部分弟子的著作。由于在施特拉劳常和朋友们聚会,我接触到一个博士俱乐部,其中有几位讲师,还有我的一位最亲密的柏林朋友鲁滕堡博士。这里在争论中暴露了很多相互对立的观点,而我同我想避开的现代世界哲学的联系却越来越紧密了;但是万籁俱寂时,我却产生了讽刺的狂热,而在如此多的东西遭到否定以后,这是很容易发生的。”[2]当时,马克思已经和青年黑格尔派的一些代表人物保持着较为密切的联系,积极参加他们的活动并成为其重要成员。
在加入青年黑格尔派之后,马克思很快就以出众的才华和敏捷的思维得到了其他成员的信任和钦佩。1841年9月2日,赫斯在给贝尔托尔德·奥尔巴赫的信中指出:“你将准备认识一位伟大的、也许是惟一现在还活着的真正的哲学家。[3]不久,他将公开露面(不论在著作中,还是在讲台上),那时,他将引起德国的注意。不论就他的趋向来说,还是就他的哲学思想的形成来说,他不仅超过了施特劳斯,而且也超过了费尔巴哈,而超过后者,就说明很多问题!……我所崇拜的马克思博士还是一个很年轻的人(大概不到24岁)。他将给中世纪的宗教和政治以最后的打击。他把最机敏的才智与最深刻的哲学严肃性结合起来。你想一想,卢梭、伏尔泰、霍尔巴赫、莱辛、海涅和黑格尔在一个人身上结合起来了(我说的是结合,不是混合),这就是你将得到的关于马克思博士的概念。”[4]这里,赫斯对马克思给予了高度评价。在此期间,马克思与青年黑格尔派的代表人物布鲁诺·鲍威尔等人相处得较为融洽,在一起激扬青春。1842年4月,鲍威尔写信告诉弟弟埃德加尔关于他自己和马克思一起纵情旅游的事情:在哥特斯堡,两人骑着两头租来的毛驴环山飞跑,以至于波恩的社会人士都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即便如此,马克思和鲍威尔也毫不在意,依旧在自己的欢呼声和毛驴的鸣叫声中骑着毛驴纵横驰骋。这表现了青年时期的马克思的豪放不羁和真实性情。
钻研黑格尔哲学并加入青年黑格尔派是马克思思想形成阶段不可或缺的一环。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3.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5.
[3]真正的哲学家指的是马克思。
[4]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回忆马克思.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270-2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