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给她们惯的臭毛病？
亏得姬无天还算洁身自好，没存心膈应她。
“我还打听到一件事。”青黛皱起柳眉，一脸愤愤不平：“王爷确实吩咐了古管家提前来接主子和少爷，但后院里有人故意折腾人，把古管家招了去，结果耽误了时辰，我们便平白受了怠慢。”
“呵。”戚素素笑容凉薄：“这是觉得女主人要回来了，危机感来了，故意给我下马威？”
她都没说什么呢，这些不入流的侍妾倒是要翻天了。
戚素素轻点着下巴，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兴味，“若是我不给点反应，岂不是对不起她们的看重？”
南星和青黛交换了一个眼神，猜到主子这是要搞事，眼中都写满了期待。
吃早饭时，姬无天再次和戚素素，戚锦阳同食。
这回饭厅里守着的丫鬟可多了，除了戚素素身边被安排来的那些，还有伺候戚锦阳的小厮，以及四个漂亮丫鬟。
戚素素瞥了她们一眼，倒是没像昨日一样让她们都下去，反而一改昨晚在某人面前强硬的态度，煞有其事地叹气叫委屈：“王爷，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可辛苦呢，养儿不易，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将锦阳拉扯到这么大——”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戚锦阳便一脸惊悚加嫌弃，“娘！你居然给我吃过屎尿！？你怎么这么不讲究！”
姬无天勾起了唇角。
戚素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闭嘴！”捣什么乱。
戚锦阳吐了吐舌，哼哼一声咬着筷子竖起耳朵继续听她忽悠。
戚素素继续诉苦，“王爷你没养过孩子大概不知，年龄越小越生活不能自理。”
戚锦阳：“……”你诉苦就诉苦，能不黑儿子我吗，虽然是实话，但怎么这么不爱听呢。
“又把屎又把尿，夜里哭了还要爬起来哄，病了更要细心照料，心力交瘁……”
“你想要什么。”姬无天打断了她有滔滔不绝之势的话。
戚素素给了他一个‘算你上道’的眼神，干净利落地提出要求：“既然我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王爷是不是该将府里的管家权交给我？”
一旁候着的一干丫鬟们惊讶地张大了嘴，显然没想到王妃回府第二天就会直接讨要管家权，个别的丫鬟更是目光微微闪烁，似在盘算着什么。
姬无天也有点意外，他不认为经过一些接触后了解过的王妃是个对权利很执着的人，想到昨日古管家汇报的一些事情，若有所悟。
“可以。”姬无天很干脆地点头，“吃过饭你去找古管家要账房的钥匙和账本，有其他需要也尽可找他提。”
戚素素展颜一笑，“王爷果然痛快！”
虽说没有管家权她也有法子，但总归不如有管家权来得轻松愉快。
她没想到姬无天态度这么干脆，但转念一想，又仿佛明白了他的想法。
王府终究是属于姬无天的，她若是做什么过分的事，他想阻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索性她要做的并不会损害煜王府的利益，姬无天应该不会多管闲事。
看在姬无天上道的份上，戚素素出乎意料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肉，惹得姬无天和戚锦阳都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瞥她。
戚素素挑眉：我可是个赏罚分明的人。
目光还不经意地扫到了那些低眉顺眼候着的丫鬟身上，她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是近五年内王府的内账，以及王爷名下京城以及周边几个城中的产业账目。”古管家让两个下人将账本放到了账房的一角。
戚素素看着堆积如山的账目，表情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抹了一把脸。
“先看王府的内账吧。”好歹数量少一点。
戚素素没急着翻看太久远的账目，翻找出记录去年到现在为止王府内的一应开支，看着上面的一些数据，慢慢眯起了眼睛。
“古管家，听说后院里有不少侍妾，他们每月按规制的月例是多少，包括我的月例。”
古管家了然道：“回王妃，按大殷的律法规定，亲王妃的年奉是一千二百两，侧妃六百两，夫人三百，侍妾则只有一百二十两。”
换言之，侍妾们平均每个月只有十两月例可以领。
可账上写的什么玩意儿？
平均一个侍妾每个月差不多都要支出百两银子！
看上头差不多有二十来个代表不同侍妾的称呼，相当于每个月都最少有两千两的额外支出！
戚素素都被这些女人给气笑了。
她不至于厚脸皮地认为王府的银子就是她的银子，但这里头至少有一部分属于戚小羊吧？
侍妾们平日里的衣食住行都被王府包了，所谓的月钱就是给她们的零花，没事买点零嘴儿或者首饰就差不多了，再加上平时逢年过节还会有额外的红包，年奉加红包一年最少有二三百两银，不少了。
可这些女人倒好，月月一百两？这都差不多相当于现代十万块了。
谁给她们惯的臭毛病？
因为姬无天不管后院的事，所以就无所顾忌了？
“古管家，这些侍妾当中可有我不能动的人。”戚素素问得相当直白。
古管家神色微顿，摇头：“您是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若是要处置谁，自然无需有所顾虑。”
更何况那些侍妾大多都是歌姬，艺妓之类的出身，实在不值一提。
戚素素也不觉得意外，若是真有来历，怎么可能只是没什么名分的侍妾？再不济也该是个夫人。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古管家，你去通知府里所有管事，日后后院的一应吃穿用度一律减半，月钱也是如此。”
姬无天这几年一直在边关打仗，她这个王妃又形同虚设，她不是猜不到那些侍妾必定在王府中积累了不少人脉，但她不乐意整天和她们搞宅斗，所以，直接来一次狠的。
“顺便提醒管事们，若是有人找他们要超额的服务，一律拒绝，后院的人有意见，让她们只管来找我提，我倒要看看，平白无故多花了王府那么多银子的她们哪来的脸继续占便宜。”
古管家不经意地察觉到她身上骤然强硬起来的气势，眸色一动，恭敬地垂首，“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传达您的意思。”
很快，王府上下的大小管事们就收到了上头的命令，不由暗自咋舌。
他们这位王妃脾气似乎很大啊，一回府就要给后院来个下马威，这就是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如此雷厉风行的态度，就不怕闹出事来到时候翻车？
不论如何，上头的意思已经传达清楚，他们身为下人除了照办也别无他法，而且，他们心里也很有些跃跃欲试地想看热闹。
究竟是王妃技高一筹，顺利立威，还是联合起来的侍妾们继续作威作福，踩到王妃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