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好奢侈的攻城战

唐蔡两国的兵马与吴军汇合到了一起，一共是五万人马。当然了这两国士兵的素质与吴军相差甚远，更多是作为一个合格的炮灰来使用的，不要小瞧炮灰，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如果真的给他们分发武器去战斗的话，那不叫炮灰，那叫猪队友。所谓炮灰，打得过打不过的至少要能做到闻鼓而进闻金而退。如果主讲还没发指令，士兵已经吓得掉头跑了那很可能会连带着整个部队的崩溃，所以这样的就不是炮灰了，是猪队友。唐蔡两国国力虽弱，但是部队还算训练有素，虽然与吴军相比就是炮灰的角色，但是！他们都是合格的炮灰。

吴国打败了楚国的十五万大军，这可吓坏了亲政不久的楚王，跟着又听说吴军开始在边境集合随时可能入侵楚国。急忙又从全国各地征招了十万大军来御敌，当然了这十万大军的素质差了些，很多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农夫，完全符合刚才说的猪队友标准。楚军的兵员质量不行，而领军的主帅就更不靠谱了，正是令尹囊瓦。这倒不是因为楚王格外的宠信，而是楚国历代的规矩，小仗司马负责，大仗令尹负责。之前十五万大军虽多，但是因为举国上下都认为灭吴是必然的事情，囊瓦也觉得打下来了没啥可说的，十五万打人家三万赢了不是应该的嘛！输了？怎么可能输了呢？这都打输了领兵的是多废物啊！对于这种横竖都没有好处的事情，自然是司马去做了。这次楚军新败，必须要有一场胜仗来提升士气了，所以令尹出战当之无愧。好在囊瓦虽然贪婪无度，但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重新让申包胥官复原职任司马，与他一同出战。这十万大军申包胥领了三万新兵为先锋，驻守于松阳城中，并请令尹亲率七万大军于城西十里驻扎，以防吴军围城。申包胥很清楚，这些新兵如果在平原地带与吴军对战是绝无胜算的。但是如果靠着城墙之力，只是守城应该还是可堪一用的。申包胥到松阳城之后的这些天，每日里就是训练士兵，希望能早日有一战之力。

此时的吴国中军帐中，伍员居中而坐，之前坐在此处的主帅孙武与侧坐的吴王阖闾早已离开了军营。伍员的声音在帐中响起：“孙司马之计需要吾等再次牵制楚军无法反身营救，虽然不急于攻城，但是需要把整个楚军都吸引过来才好拖住楚军主力。所以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真，才能给楚军制造压力。而不是做做样子就够了，之前懈怠之事员不予追究了，但是三日后如果攻城器械没有造好，就不要怪员不讲同盟之情了。”是的，此时伍员领着唐蔡两国的两万兵马在此虚张声势，以掩护孙武与阖闾带领着吴国主力的秘密行动。幸好由于楚国新败，精锐部队基本损失殆尽，所以申包胥也是希望能多拖一拖，至少能对士兵进行一些最基本的训练后在开战，这样可以大大降低楚国士兵的死伤。于是，松阳城东的战场上，就呈现出了一派诡异的宁静祥和气氛。城中的士兵每日刻苦训练自不用出城，城外的士兵每日里赶制各种大型攻城器械，做的也是热火朝天，唯独城墙到军营之间的这段本应该血流成河的战场上，只有虫鸣。

三日后大量的投石机与床弩等攻城器械被推到了阵前，随着伍员的一声断喝，攻城战正式开始。西瓜大小的石块，对不起这个时代的西瓜还在从非洲老家往中国传播的半路上，还需要八九百年的时间才能传到。猪头大小的石块被投石机一块块的抛向了松阳城的城墙之上，此次伐楚联军的准备充分，几百台投石机一起发动，片刻之间松阳城的城墙就被投石机轰薄了一层。而城墙上架着的守城床弩也依然瞄准后射出了一只只丈许长度的弩箭，几十台床弩一轮齐射，也毁了不少的投石车。伍员传令联军床弩对准城墙上的楚军床弩射击，而松阳城内，也有投石车隔着城墙开始向联军方向投掷石块，只不过由于隔着城墙，准确度较之联军这边就更差了。毕竟在那个年代，投石车与床弩都刚刚发明出来不久，精度都较差，投石车只能保证大方向不错，床弩精度好一些，但是也只是和投石机比。而且床弩的制作比投石机复杂很多，所以战场上攻城方还是以投石机更为普遍。这场远程攻击整整持续了一天，开始的时候楚军反击还算猛烈，但是后续随着床弩的弩箭消耗殆尽，城中的石块也用光了，只能靠捡联军投入城中的石块来还击。倒不是申包胥准备不充分，主要是正常情况下，没有伍员这样玩的。攻城就是老老实实攻城，撑死了用投石机轰掉对方城墙的垛口，然后用床弩压制一些城上那个的守军就架云梯攻城了，哪里有这样一轰轰一天的，好几万块石头是那样好找的吗？更何况床弩所需的弩箭价格也是不菲。伍员也知道这样打有些太奢侈太败家了，但是不这样打，联军一压上去攻城，怕申包胥这个楚国名将很快就会发现联军不光没有先前展示出来的五万之众，而且军中缺少了最精锐的吴军，恐怕也瞒不过申包胥的眼睛，所以败家败家一点吧，该有的压力还是要继续施加给楚军。

此时城中的申包胥也是一头雾水，联军的人命什么时候这样值钱了？要知道在春秋时代，普通人的生命如蝼蚁一般，贵族根本就不会真的在意这些。死了最大的麻烦就是还需要重新招兵，重新训练而已，一条人命哪里有一根床弩所用的弩箭值钱啊。联军如此不惜成本的进攻，难道是要掩盖什么吗？或者是孙武之计？看准了楚军精锐尽失，仅靠新军守城尚可，确无野战之力，故此故设疑军骗自己出城而战？可是以联军现在的兵力，真的拿不下松阳城吗？还是联军所图甚大，不想在此伤亡过多？各种各样的可能性，申包胥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情况，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晚，直到天光大亮方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