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话 拆掉学校的东墙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随着新学期将近，众多学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补作业。因为老爸在家的缘故，我早早就把作业全部写完了，并没有所谓的开学综合征。
在开学报名当天才发现学校的东墙以及北边一排的教学楼全部神奇的消失了，地面上遗留着些许水泥残骸。北边的教学楼本身就是作为教学主楼，各年级的教室都是在这栋楼里。现在教学楼没了，我们该在哪里上课。不过仔细想想这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教学楼的问题自然有学校领导想办法。等明天正式开学就知道了，用不着杞人忧天。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学校就安排我们到操场上集合。举行了郑重的开学典礼，头一天就举行开学典礼这还是头一遭。以往每学期都是开学一星期之后才召开，估计就是宣布教学楼的事情。
校长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操着他那浓浓乡村味道的普通话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接着是副校长，教导主任。引起了台下大片同学的不满，纷纷小声抱怨，却没人敢做出头鸟捣乱。这样的场面由来已久，大家都习以为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校长接过了话筒咳嗽了一声郑重说道：“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很不耐烦。现在我也不浪费大家时间，讲一讲主要内容。原北面教学楼已拆除，我校决定将南面教学楼改为主教学楼。三楼五间为八年级四个班教室，二楼左边为九一，九二班教室。右边为七一，七二班教室。一楼左边第一间为九三班教室，剩下的依次为七三，七四，七五班教室。各班学生由各班班主任组织进入新教室。”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校长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由于北面教学楼的拆除，原南面教学楼里的教学仪器以及设备已经全部转移到东边实验楼。所以学校的东墙已经全部拆除，准备新一轮的扩建。同学们务必远离东墙施工范围，以免造成损伤。好了我也不啰嗦了，解散。”
校长终于结束了他的喋喋不休，台下的学生们都如释重负，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前往新教室。说是新教室，其实还是旧教学楼。只不过挪了个窝，换汤不换药。
很快我们来了新教室门前，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全部人。说的好听点叫新教室，其实就是一间教室被一堵墙隔开了。一边是教室，一边是办公室。
“卧槽，这是什么操作。我们的教室怎么就这么大一点？”
“这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昏招，居然能一间变两间。”
“别的班的教室快有我们班两个大，还有没有天理了。”
…………
班主任显然早就得知了内情，对此并没有感到多惊讶，反而一脸无奈的说道：“同学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学校目前教室有限，只能委屈一下了。”
“凭什么委屈的就是我们班，他们都是正常的教室，只有我们班少了一半。”江小北一向活泼，和班主任关系不错，直接开口抱怨。
“我们班人最少，只能这样安排。最后一学期了，大家忍耐一下。”班主任只好出言安抚，“大家先进教室吧，先找个座位坐下。”说完，就走向了办公室。
原本就狭窄的教室，密密麻麻地摆了二十多张桌子和四十多把椅子。所有的桌椅连成一排，只留下两边作为走道。更寒酸的是连讲台都有，只是象征性地在黑板前摆了张桌子，留了个两人宽的走道作为讲台。
“我们这是来上学的吗？感觉和蹲监狱一样。”
“还不如蹲监狱好吧，监狱都比这宽敞。”
“现在还好，天气冷，等天气热了这么多人挤在这个破地方还不闷死。”
“靠，我不念了，本来就不想上了，正好有了理由。”班里的刺头王虎更是一手拎着书包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离开了教室。
说实话，我也挺无语的。没想到这么区别对待，说什么我们班人最少，别的班能多到哪里去？而且我们马上就要中考了，这个学习环境能不影响学习吗？真是服了。可是抱怨并没有什么用，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而我们或许最多只能算汗毛，更别说改变学校的决定了。
“掌柜的小破酒馆被人拆了东墙
后来衙门说按一平米八吊钱来跟他折算
他不干他不干百年招牌祖祖辈辈流传下来
挣的并不快但人熟地熟还算落得个自在
掌柜的小破酒馆被人拆了东墙
后来有人看见他冒雪背着行囊暗夜离开
丢下老丢下少他是否也曾无奈
一去若回来老家的酒香还在不在。”
不知道是哪位人才应景地放了这首许嵩的《拆东墙》，更是让人觉得惆怅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同学们大多也都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在这个拥挤的教室里上课学习，只是嘴里依旧哼唱着这首脍炙人口的歌谣。学校领导对我们的抱怨也有所耳闻，不过也装作不知道，放任自流。
开学不到一个月，刘任选择了退学。在我看来，其实在意料之中。他成绩并不好，也没有花多少心思在上面。虽然我劝他多看点书，哪怕上个高中也好过初中毕业。毕竟这个年代就是看学历，初中毕业出去就等于文盲。除了卖苦力勉强养家糊口，别想着有什么出路。
可是刘任也听不进去，说自己底子太差了脑子又不好使。我根本体会不到他的感受。他父母也不怎么在意他能不能继续读，毕竟就一个儿子而且体弱多病也不忍心逼他。于是他就这么退学了，由于年纪还小他爸妈就把他留在家里，打算过两年带着他做点小本生意。不过刘任网瘾很大，有事没事就往网吧跑。他父母没办法，只好给他买了台电脑让他在家里玩，免得出去学坏了。
和往常一样，下课以后我走出了教室在门口晒太阳。三五成群的人都乘着课间短短的十分钟出来活动一下身体，毕竟坐久了不舒服。我正和闫映森、姚星宇他们几个闲聊，不经意间看见有三五个女生站在隔壁班门口朝着我这个方向边看边指指点点，有说有笑的。我没在意，扭过头继续和他们聊天。
“谕轩，她们是不是在看我们啊？”姚星宇指着一个方向对我说道。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还是那群女孩。小声嘀咕了一句：“没事，咱们进去吧。”
说完，不等他回答我就先进了教室。被人指指点点的确实不舒服，不管她们出自什么心思。
我本以为就是个偶然，结果好几个课间都看见那群女生鬼鬼祟祟地瞄着我们。索性我下课就待在教室里不出去了，结果她们还是阴魂不散地透过窗户和门向里面观望。
“星宇，你是不是招惹那群小朋友了？怎么她们一直盯着你看。”我觉得有点瘆得慌，就把自己撇了出去。
“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她们。”姚星宇也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还是小心点吧，估计她们看上你了。”我调侃道。
“七年级的小丫头知道什么，你不要开玩笑了。”姚星宇耸了耸肩，表示他不信。
“现在学生都早熟你不知道吗？再说了，你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草，暗恋你也说不定。你和李丽君不是分手了吗？刚好合适。”
“校草明明是你好吗？别又扯到我身上……”姚星宇反驳道。
“你俩都别争了，校草是我。”闫映森听到我们的谈话，立刻插嘴道。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特自恋。
…………
最诡异的是，就连放学我都感觉有人在背后偷偷跟着。按说平常放学时的人流量根本不会察觉到什么，可这个礼拜正好我值日。现在出入学校的学生已经非常稀少了，但后面还是有人远远的跟着。本来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她们，结果发现对她们没什么印象，只能作罢。
我小跑着离开了学校，提前在学校大门口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水等着。果然，紧接着跑出来三个女生。看样子应该就是七年级的学生，至于是不是之前那群女生，我也没什么印象。她们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结果和我的目光撞在一起之后，红着脸小跑迅速消失在视线内。
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三个女孩肯定就是那群女生，而目标显然不是姚星宇而是我。这让我很尴尬，我寻思我也不认识她们啊。现在的小女生真的都这么疯狂了吗？偶像剧看多了吧。
回到家里，又想起了这件事，实在有些费解。只能咨询同样是鬼马少女的王姝蔚，希望她能帮我分析一下这些女孩的意图。
刚打开qq，还没来得及找王姝蔚，就收到了好几条添加好友的申请。本来也没什么不对劲，有可能是哪个同学或往上随机添加的。但是我发现其中有一个网名非常有意思“拆掉学校东墙”，我们学校东墙不是也被拆掉了吗。我猛然想到一个可能这家伙不会就是那三个女孩里面的一个吧！我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靠，怎么会有我的qq号，是谁透露的。
来不及多想，赶紧全部拒绝了。转头发了条消息给王姝蔚：“姝蔚，我想问你一件事。”
“哟，你能主动找我，真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呀。”王姝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挖苦我的机会，果不其然一开口就火药味十足。
“这不是有事问你吗？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着。
“行吧，什么事，说吧。”她也好奇我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也没有再刁难我。
于是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一遍，等着她给我解答。
“看上你了呗，还能有什么目的？”
“啥？看上我？一群？”我显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蒙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是对你有意思。看不出来，你还挺受欢迎的嘛。”
“别开玩笑了，她们才七年级。”我强调了一遍，表示这没有一点可能。
“你也不想想现在女孩多早熟啊，那些偶像剧不都是初中高中就开始萌芽了吗？”我慢慢被她说服了，觉得十分麻烦。
“那怎么办……”我现在才慌了神，没有感情经历的我对于这种事情毫无经验，生怕一不小心就伤害到她们。
“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呗，还能怎么办？你想怎么办？”
“喜欢什么呀，我完全不认识她们。再说了一群小女生，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我只是怕直接拒绝难为情，毕竟她们都太小了。”我现在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多大点事儿啊，就比如我对你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办？”王姝蔚循循善诱之下，我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肯定是开玩笑的啊，咱俩都没见过面。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做玩笑吗？不在意就行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是开玩笑，说不定我是认真的呢？你没听过网恋吗？”王姝蔚反问我，让我有些哑然。
“好了，别开玩笑了。我已经够心烦的了。”我只能打断她，谁知道她待会会扯到哪里去。
“猪，别烦我，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有些莫名其妙，她怎么可以变脸变得那么快。我本来就心乱如麻，也就没有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