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等待
花叶子一觉醒来，天已是大亮，她看着白色的墙壁，透亮的珠子在眼眶里转动着，心想：这是哪？医院？是医院吗？
淡淡的药水味洋溢在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花叶子用手拍了拍额头，再往左边一瞧，只见夏陌开正对着手机嘻哈笑着，忘情之时手舞足蹈。
白落呢？白落人呢？
原来，白落和夏陌开将花叶子送到医院，医生给花叶子把吊瓶针打上后，白落方才放心离去。
花叶子轻移了一下身子，将脸凑了过去，在夏陌开耳边低声：“和谁在聊天呢？是不是......？”
夏陌开一惊，急忙缩回手，将手机藏于身后。
“叶子，不准你瞎说，再瞎说，我可要，我可要......。”夏陌开边说边将手伸到花叶子的腋窝底下。
花叶子急忙向后躲闪。
“怎么？是不是被我猜中了？瞧你紧张的模样。”花叶子冲着夏陌开挤眉弄眼一番，酒窝在脸颊上若隐若现，“内容？说话内容？”
“哈哈，这是秘密，不告诉你，偏不告诉你。”夏陌开一嚬一笑。
“我知道是谁？你不说我也知道。”花叶子展眉舒眼。
“谁？是谁？”夏陌开一脸紧张。
“当然是林起了。”花叶子行腔咬字。
听到林起两字，夏陌开仰面大笑，边拍手边说道：“还有你花叶子猜错的时候，哈哈，自以为是。”她口是心非。
“难道不是林起吗？”花叶子直视着夏陌开的眼睛。
“林起？”夏陌开抖动了一下肩膀，一脸不屑：“我会喜欢他？不过，”她故意咳嗽了两声，“不过，要是他......。”
夏陌开故意将话说到一半，而后，“咳咳”两声。
“要是他什么？别总是在关键时刻卡住。”花叶子微蹙着眉头。
夏陌开将脸凑了过去，摇唇鼓舌：“偏不告诉你，偏不告诉你。”
正说着，门一下推开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这女医生姓周，名为周竹兰，黑色短发，身材苗条，肤色白净，圆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说话温声慢语。
“怎么样？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医生周竹兰问道。
她瞅了瞅花叶子的脸色，微微一笑：“气色不错。”稍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烧是退了，但血糖稍有些偏低，回家后多补充一些高糖、高蛋白的食物。”
“嗯嗯。”花叶子点了两下头。
接着，医生周竹兰走出了门外。
“走，叶子。”夏陌开拉起花叶子的右手。
“去哪里？”花叶子低声曼语。
“你说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学校了。”夏陌开两眉向上一扬。
花叶子一脸失落：“不知道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瞧你说的，好像要生死离别一样，再简单的事情也被你想复杂化了。”夏陌开故作一副白眉赤眼之状。
夏陌开拉起花叶子的手，野调无腔：“我的花叶子，快走吧！”
“是不是急着要见他，嘻嘻。”花叶子眨着眼睛，柳眉向上一扬。
“再说，我可要......。”夏陌开坏坏一笑，手伸了过去。
花叶子躲闪着，发出笑声来：“不说了，不说了。”
浓雾重重，分不清天与地，仿佛置身于厚厚的云层里，偶尔听见远处传来刺耳的车鸣声、商贩的叫卖声......。
花叶子和夏陌开两人向学校走去。
刚走到校门口，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音：“花叶子，你给我站住。”
这一声喊叫让花叶子和和夏陌开惊吓了不少，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谁？是谁？”
只听车发出“嘀”的一声，接着一个人影慢慢从车上走了下来，向这边靠近，脸越来越清晰。
“林起？”花叶子和夏陌开惊讶之状。
只见林起两手插在裤袋里，浓密的黑发上有一层薄薄的水雾，看得出来他已经在这校门口等了很久。
“花叶子，我问你，昨天校晚会到哪去了？”林起开门见山问道。
花叶子瞅看了一眼林起，正准备回话，却被夏陌开抢说道：“她去哪里？跟你有关系吗？我们想去哪就去哪？人生自由，懂吗？”
“你，给我闭嘴，我没问你，我问的是叶子。”林起额角的青筋随着愤怒而一张一翕。
“怎么？一向温温尔雅，谦谦君子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林起，今天这是想打人的节奏吗？”夏陌开挺直了身板，一脸的不屑。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闭嘴，听到没有？”林起横眉冷目，脸扭曲成愤怒的暴狮。
花叶子拉扯了一下夏陌开的手，在她耳朵边嘀咕道：“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走。”
夏陌开哼哼两声，白了两眼林起，捏紧的拳头缓慢松开了。
“走，我们走。”夏陌开怒气冲冲，她拉着花叶子的手急步离去。
浓雾像是一张极厚的帘布遮挡了视线，看不真切。
“站住，花叶子，我等了你这么久，难道你不想对我说声抱歉吗？”林起咆哮一声。
接着，他大步追上去，挡在了花叶子的面前。
“想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林起一脸认真。
“等我？多久？”花叶子一脸惊讶之状，她抿了抿嘴唇，问道：“为什么要等我？”
“你说呢？”林起反问道。
花叶子低眉垂眼，摇了摇头。
“难道你不想知道吗？”林起两眉向上翘起。
“叶子，我们走，管他呢？”夏陌开一脸冷傲，目光灼热。
夏陌开拉着花叶子的手准备离开，却被林起反手拉住了花叶子的手，慢声慢语：“走，跟我来，我告诉你。”
“不，放开我，放开我的手。”花叶子焦眉苦脸。
还没等夏陌开反应过来，花叶子已被林起硬塞进了车内。
“放开叶子，放开她，你究竟要做什么？你这个疯子，放开他。”夏陌开不停拍打着车窗，喊叫着。
花叶子急得满脸通红，拍打着窗户，喊道：“陌开，夏陌开，给白老师打电话，打电话，听到没有？”
云气氤氲，雾气扑面而来，睫毛伴着雾水在闪动。
林起加大油门，猛踩一脚，车子向前驶去。
夏陌开拍打着车窗追了几十米，气喘吁吁停了下来，嘴里骂道：“疯子，浑蛋，你带走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花叶子。”
雾渐淡，似透明的液体在空中浮动，周围的一切景物渐渐明朗起来。
“林起，你浑蛋。”夏陌开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