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空的蓝是一种病
因为是上课时间,不能老是说话,乔少羽就拿出笔记本,在本子上写了一会东西,然后反手给穆希。穆希接过本子,打开一看,是乔少羽画的简笔画。一个老气横秋的0与一个萌萌的8,老气横秋的0不屑的对萌萌的8说:胖就胖呗,还系什么裤腰带啊!
穆希忍着笑意,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等了一会,乔少羽又递过来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简笔古代小人,脸看起来有点像梁宽,身材胖胖的。他统领全帅,头戴锅盖,身披麻袋,腰间系着塑料袋,手拿锅盖,脚踩两颗大白菜,大喊一声:“收!破!烂!!!”
“哈哈……”穆希实在忍不住,就笑出来了。结果悲催的被地理老师罚在门口站着,乔少羽作为帮凶,也一样被罚了出来。
“对不起啊!”穆希没想到自己的无聊,牵扯到乔少羽被罚站。
“没关系啊,上地理课本来就想睡觉,出来晒晒太阳,也不错。”乔少羽抬头看看太阳,下午的眼光依旧刺眼,乔少羽站出来一点,说:“你站在我的影子里面,就会阴凉一点。”
穆希看着阳光下乔少羽的影子,那么单薄的影子,也遮不到多少阴凉。不过她还是站在乔少羽后面,直到自己影子跟乔少羽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心里甜甜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在悄悄作祟,
“穆希,你看。”乔少羽两手交叉,拇指相勾,在阳光照射的地面上,变成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老鹰。”穆希回答。
乔少羽又两手张开,一只手横着,一只手竖着,在大拇指处交叉,横着手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可以张开,作为大灰狼的嘴巴。“大嘴巴”还可以一张一合,有时猛往前一窜,仿佛在扑食。
“嘻嘻,大灰狼。”穆希小声的回答,害怕惊扰了在上课的老师。
后来,只见地上的大灰狼慢慢的变成一个心形,大大的心在阳光斑驳的地上,褶褶生辉。
穆希抬头看到乔少羽阳光下帅气的侧脸,额头上渗出些许晶莹的汗水,淡淡的微风中夹杂着午后阳光的味道。
阳光映衬着他灿烂的笑容,那抹笑容,照射进人心底,像田野中的向日葵,仰着可爱的笑脸,享受太阳的爱抚,耀眼的绽放,绚烂又辉煌。
这个星期五中午放学,穆希跟沈沐两个人跑到学校附近的商场里买零食。买到一半,沈沐接到欧洋的电话,说下午比赛,叫沈沐提前过去,老师有话说。沈沐抱歉的给了一个拥抱,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穆希买了一大袋零食,突然不想回宿舍了,她觉得自己被沈沐抛弃,就在超市门口的大树下乘凉。
夏季的天空,海一样的蓝。安妮宝贝说,天空的蓝是一种病,可是穆希却爱上这蓝色的夏天,阳光透过树叶,如蝉翼般薄的撒在地上,忽大忽小的光圈,印的地上斑驳陆离。
穆希自从来到这里,除了陪罗揽月去逛街,也没有怎么出来过。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路上的人比较少。
穆希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心里想:长大了,一定买一辆吉普车,然后去旅行,每到一个地方,收集一片树叶,做成诗集标本,送给最爱的人。最爱的人会是谁呢?脑海里突然出现乔少羽的笑脸,穆希突然羞涩的捂着脸,“啊啊!怎么能想这些……不能想,不能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想……”
“穆,穆……穆穆……穆……”远处有一个人,叫了她半天,穆希都没有听到,直到那个人走近,“穆,穆,希,你一个人,坐,坐这里干嘛?叫半天都,都没有听到。”
“啊……大伯父……”刚才穆希想事情,都没有听到有人喊她。不过看到大伯父来,穆希有点吃惊:“你怎么来我们学校啊?”
穆希的大伯父有点口齿,说话老是结巴。“我来,来看看你,本来想,想去你们学校的,没想到在这里遇,遇见,见你,不,不要告诉你伯母我来过啊。”大伯父慎重的交代,然后从裤袋里掏出一下叠皱巴巴的零钱,差不多都是十元,五元的零钱,说:“你,你一个人住学校,我们也没有,没有钱给你,这里有两百二十,你拿去,先,先用着。”
看到伯父手里邹巴巴的零钱,穆希鼻子有些酸,心里有些疼,这些钱一定是伯父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伯父,我有零花钱,你拿回去用,万一大伯母发现了,你们又吵架了。”
“你这,这孩子,怎么就,就不听话呢?伯父给,给的,多少你拿,拿着,这个是伯父的心,心意,难道你嫌少吗?”
“不是,我没有嫌少。”穆希接过伯父手里的钱,“伯父,谢谢。”虽然他老婆不是好人,可是伯父确是一个心肠好老实的人。
“是,是伯父对不起你,快点回学校吧!我,我先走了,你以后有,有什么事情,记得打,打我电话,在学校要乖乖听,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穆希点点头,目送身体有些驼背的伯父离开。他是这个城市底层的劳动人民,衣服裤子永远是灰色的外加一双差不多磨白了的解放鞋,岁月残忍的染白了他的头发。由于日晒雨淋的工作,漆黑的脸上布满皱纹。穆希心酸的泛红了眼圈,手里紧紧握着邹巴巴的钱,脚步沉重的往学校走去。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一辆面包车飞驰而过,把毫无防备的穆希扯上了车。穆希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一个手帕捂着嘴,慢慢的失去知觉。醒来的时候,手脚被捆绑,嘴上封着胶纸。穆希心惊,不知道是不是爸爸的仇家找上门了,落他们手里,那就死定了。
“彪哥,她醒了。”一个头上染指五颜六色的男子,带着黑色的口罩,指着穆希对一个正在打盹的人说。在打盹的人也是带着黑色口罩,他使劲挤了挤眼睛,好像没有睡够一样。然后把桌子上的墨镜带上,说:“人都醒了,你他妈还楞着干嘛?”被叫彪哥的男子一脚踢了一下他屁股,说:“还不去把我手机拿来。”
“是,是,我这就去拿。”染发男子被一脚踹倒在地上,然后连忙爬起来,去外间屋拿手机。
“小妹妹,你不要怕,哥就是手头有点紧,想弄点钱花花,只要你配合,我拿到钱,就放了你。”彪哥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在穆希脸上,晃来晃去。
穆希往后缩,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要慌,可是突如其来的绑架,让恐惧感占据了全部的思想,手脚控制不住的在发抖,全身僵硬,不听指挥。
“彪哥,你电话。”
彪哥接过手机,用眼睛瞧了瞧发抖的穆希,说:“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妈妈,你最好配合一下,要不然...”彪哥提起穆希的头发,狠狠的往墙上撞去。穆希顿时觉得天翻地覆,脑子好像水一样晃动了一下,又痛又晕的感觉传遍全身,身体一下子就软了趴在地上。头上的血混杂着泪水,往下流,灵魂好像抽离了身体一样。
彪哥一个眼色,染头发的男子拿着纱布包住了穆希的头,止住了往下流的血。待穆希慢慢回过神来,彪哥拿着手机蹲在穆希身边,笑着说:“怎么样?记清楚这种痛苦了吗?如果不听话,下一次比这一次,更严重。待会电话接通,你记得跟你妈妈好好说一下话。”
穆希脸色苍白,神志有点不清,她只是觉得眼前的人都在晃动。过了好一会,眼睛才慢慢聚焦,头还在隐隐作痛。
彪哥拨通电话,他手机是免提的,电话一直嘟嘟地的响,“喂,请问是谁?”电话那头传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压低着嗓门,小声的说话,好像生怕吵到人家一样。
“你女儿沈沐在我手上,想要见她,拿钱来赎。”沈沐是SY市的女儿,她老婆抛弃他,嫁给一个大富豪,SY市又欠他的钱,所以绑架她女儿好好敲诈一笔。
“你神经病啊……我女儿现在在台上演出呢,现在的骗子都那么丧心病狂了。”电话那头传来女子骂人的声音。彪哥示意染发男子扯开穆希嘴上的胶纸,穆希还没有说出话来,电话就被挂断了。
彪哥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机传来嘟嘟的忙音,“她,她,居然挂电话……”
“她不是我妈妈。”穆希沙哑着声音说。
“你说什么?她,她不是你妈妈那你是谁?”彪哥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有点手足无措,他神情有些紧张的问。
“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沈沐。”现在穆希慢慢冷静下来了,这两个人,应该是第一次绑架,凶残有余,但不够精明。
“不可能,我明明听到有人叫你沐沐,你不是沈沐,你是谁?”染发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