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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胸中意象”说
关于《神思》我已经有《〈文心雕龙〉“神与物游”说》一篇加以论述。[1]多年后再读此文,意犹未尽,补充这篇专谈《神思》篇“意象”的文章。在那篇文章中,我指出,刘勰的《神思》篇是“从物—情—言三者关系的角度,做了全面的论述,从而阐明了创作主体运思的规律。”这个说法是对的。但今天看来似乎可以改为《神思》篇是研究从“物沿耳目”到“神与物游”再到“窥意象而运斤”这三个阶段而达到的文学创作艺术构思成熟的过程。以物为起点,以情为中介,以象为成熟,以言为结束,整个创作过程清晰可见。它具有创作总论的性质。从刘勰《神思》篇“窥意象而运斤”这句话来看,他的“意象”是指创作构思的最后阶段,艺术想象中的意象和意象体系在胸中涌动等待形诸笔墨的那种艺术形象(也可以说“心象”)。这种“意象”在康德那儿也提到过。
这样,天才是处于这样一种幸福的关系之中,他能够把某一概念转变成审美的意象,并把审美的意象准确地表现出来。[2]
当然康德说的“概念”既然可以转化为“审美的意象”,那么这“概念”是艺术性的概念,是带有情感意义的概念。问题是,这一概念早于康德一千多年前的刘勰已经提出来了,最早的发现权和创新权是刘勰。刘勰的胸中“意象”说有中国自身的历史文化背景,有特定的意涵,对后代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成为中华文学理论的一个关键性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