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强盗
苏宴脑中一闪,忽然想起来,她还不知道哪里有炼丹室。
八阶丹药必须要用地火炼制,否则对她的成丹率和丹药品质都有影响,但她刚才听阮翩然说话时要记得东西太多了,便忘了这件事,现在也不好追上去跟人家说自己还有事儿忘了问,这也不妥。
更何况,她这会儿想追也追不上了。
算了,下次去杂务堂再问问孙掌事。
嗯,还有,那块灵土只能种灵米,但她手上也没有灵米种子,还是要去杂务堂看看有没有灵米种子卖。
屋内屋外都检查完了,苏宴就回屋休息了,她这一遭也真是身心俱疲,原本的考验心境竟然升级成了念魔的幻境,由一个入门试炼变成了生死试炼。
也是她歪打正着,前有她心中莫名的直觉令她没再听念魔的话,后有静心石阻拦魔气进入她的身体,二者要是缺了一个,魔气就灌进她体内了。
魔气灌体,必成魔修,之后要不就是被念魔控制继而被抹杀神志,要不就是被玄天宗的大能将自己和念魔一同镇压,这就是个死局。
因为一旦成魔,便无法将魔气从体内驱除。
从前在灵界的时候,她曾亲眼见过族中子弟入魔后被众人合力斩杀的画面,那个叔叔平日里很是和蔼,虽然天赋不高,似乎只能在凡人岛了却余生的样子,但他每日都笑着,族里人都喜欢他。可他入魔那天,所有在场的高阶修士一拥而上,那个叔叔,连一刻钟都没有撑过去。
她也曾不理解,去问过爹娘,为何不能驱除他身上的魔气,爹娘也是长叹一声,告诉她:
驱除修士体内魔气时,不能将魔气完全驱除,那样身体也会直接干枯而死,但如果就这样没有将魔气驱除干净便让修士吸收灵气,有多少灵气都会被魔气吸收多少,魔气虽然同时也会被稀释,但灵气也留存不了,这根本无解。
只要魔气入体,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纷纷扰扰太多,苏宴没再想了,这个死局,她现在还没有能力解开,就不拿这个当做自己的烦恼了,先休息再说。
这一觉就从太阳高悬,睡到了到昏黄日光,暮色将竹林也染上几分迟暮之色。
“叮铃叮铃……”
苏宴之前听阮翩然建议,在院落门口挂了个铃铛,有客人来访就会摇动铃铛,会方便一些。
当时她还想她初来乍到,一个人都不认识,哪来的客人,但就是顺手的事情,便挂上了,没想到还真用上了,她没太休息够,加上不太喜欢生人,脸色便臭了几分。
“请问是新来的师妹吗?”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女修,也是炼气八层,来得又早一些,叫苏宴师妹倒也没错。
“嗯,师姐有什么事吗?”苏宴虽然脸臭,但嘴上没有怠慢。
“啊,我是想问问你这院落是只有你一个人住吗?”女修看了看苏宴的表情,发现她脸色又臭了几分,又赶忙说,“我的意思是我们院落现今只有三个人,你要是觉得这里太过冷清,可以去我们院落住。”
对面女修脸色有些红,嘴角也不自然地弯着,眼珠子自从见到她就一直转啊转的,明显是现编的话,苏宴也没拆穿她,就说:“多谢师姐美意了,我这个人喜静,这边就很好,我暂时还没什么离开的想法。”
“是这样啊,那就算了,我也不为难师妹,但要是师妹哪日觉得无聊了,也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编号25003的院落,就在这附近啊,对了,我名唤梁雨珞,师妹你唤何名?”
“梁师姐唤我苏宴就好,以后有时间的话我定会去师姐的院落看看的。”有时间的话会去,可苏宴忙着修炼,根本没有时间呢。
“好啊,那苏师妹再见。”梁雨珞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倒是眼珠子还在转啊转的,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嗯,师姐再见。”
看到梁雨珞走远,苏宴便关了院门继续睡觉去了,虽然她愿意与梁雨珞虚与委蛇一番,但她实在不把这么个人给放在心上。
而梁雨珞回去,那一直等在院门口的两人便围了上来,连声喊着“怎么样,怎么样”,而梁雨珞撇撇嘴开口道:“别想了,这是个硬茬。”
“怎么了,她有后台是吧?”方探不服气地呸了一口,“我就知道,连收徒大典都结束了,她还能进宗门,一定是走后门进来的。”
赵莹莹鼻子里也哼了一声,接着道:“这些走后门进来的,一定是修为不高,或者是靠丹药提升修为的,咱们不羡慕他们,这种人连筑基都难,等咱们筑基了,还怕他们?”
看着两个室友一个接一个地酸人家,就靠着她一句话就不停歇地诋毁人家,梁雨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像她们就不是靠丹药提升修为的,她们和那些有后台没天赋修士相比,不过是人家的丹药是长辈给的,而她们的丹药则是抢的,如今发现抢不了新来的修士,便恼羞成怒了。
若是真计较起来,她们只是个强盗罢了。
但梁雨珞没表现出来对这两人一丝一毫的鄙夷,毕竟抢劫这种事情她们做,获利的时候她也有份。
两人骂得差不多了,梁雨珞才开口,“好了,这个小姑娘有没有后台我不知道,但人家是真正的天才,我倒是知道,别打人家主意了,或许现在你们两个加起来能欺负人家,但这样的天才,以后也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什么天才,磕药也能磕出来天才,这样的天才我们凭什么不能惹?”方探不服气,玄天宗天才很多,但最后成为高阶修士的又有多少,什么叫真正的天才,只有筑基期、金丹期的天才才能叫天才,炼气期你就能看出来天才了,真是可笑,没见过世面。
“那你觉得剑宗的骆堰是磕药磕出来的天才吗?”梁雨珞没跟她争论,这没必要,这样脑子不够用的人,跟她争论反倒论不清楚。